阮耿忆起陈年往事不胜唏嘘,他缓缓摇摇头,皇后娘娘的心结怕是解不开了,只是苦了太子李禹。
阮绵绵跪在太师椅上朝着阮耿拱手:“祖父,小哥哥的事您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只为了你的小哥哥?”阮耿突然理解阮晓刚才酸溜溜的心情了
“不只哦,为了对得起皇上对定安侯府、对你、对阮家以及对四哥哥的信任。”
阮耿听了啼笑皆非:“小奶团子,这么多顶高帽子扣下了,我不管也得管了。”
“祖父不也觉得小哥哥好吗?要不怎么会让四哥哥去他身边呢?”
“瞒不过你这小机灵鬼,放心吧,此事我心中有数了。”阮耿转向阮晓,“以后你更要小心谨慎了,大公主见绵绵的机会有限,想要找茬为难你就容易多了。”
“抱歉,四哥哥,连累你了。”阮绵绵愧疚地说。
阮晓拍拍阮绵绵的肩膀:“没事,我最多受点委屈,她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你转告太子,就说我说的。忍让不能解决问题,不仅伤了自己还会伤及旁人。”阮耿算是摆明了态度也提点了李禹。
“是,祖父。”阮晓恭恭敬敬起身行礼。
“你先退下吧。”阮耿挥挥手。
阮耿支走阮晓,阮绵绵知道祖父有事要单独与自己聊。
“祖父,您说,我听着呢。”
“宫闱的事轮不到臣子插手,皇后娘娘对太子殿下虽说还不错,但她对大公主可不只宠爱简直是溺爱。”
“祖父,李翎被皇后娘娘宠得无法无天了?”阮绵绵忿忿不平说道。
阮耿颔首:“之前只是听说大公主骄纵,没想到她竟然欺负到太子头上了。不过,我猜皇后娘娘并不知情。”
“祖父暗地里帮我查查皇后娘娘是不是被人蒙蔽?”阮绵绵意有所指,“总要从找到源头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李翎心眼小,我看她必定记恨你。”阮耿抬头与直视着阮绵绵,“接下来,你可能要面对不少麻烦。”
阮绵绵不在意地说:“无妨,兵来将挡。祖父不是已经将阮九放在我身边了嘛。”
“皇后娘娘并非不讲理的人,你遇事要三思,别太过分了。虽说我的面子她多多少少还是给点的,不过你千万要占个理字。”
“有理走遍天下,道理我知道。”
“有理未必能走遍天下,要想行事无所顾忌,别说你了,我都做不到。”
“祖父放心,我还缺少那么点底气。皇上的大腿我会稳稳抱住的。我顺便还想问问太后娘娘的事?”
“聪明。”阮耿猜透笑小奶团子的心思,“太后娘娘很看重太子殿下的。”
“那就好。”阮绵绵说完打了个呵欠,这回她是真觉得困了。
阮耿赶紧说:“回去休息了,让阮九背着你回去。”
“好,祖父,绵绵先告辞了。”
阮九背着阮绵绵走到半道上她就睡着了,暗地里跟着她们的阮一回头跟老侯爷禀报此事,他蹙眉沉思隐隐有担忧之色。
再说李翎长这么上次李禹与她动手虽受了点小伤但并未吃亏,今儿她却就在阮绵绵手底下吃了大亏。
满腔怒火气冲冲回到了她的翎芳殿,乒乒乓乓她连续摔了不少物件。
双梅跟在李翎身后:“哎哟哟,公主殿下,小心伤了手。为了那个阮绵绵不值得。”
“你懂什么?那个阮绵绵算什么东西?我生气的是李禹竟然为了她与我对着干,气死我了。”
“公主殿下,这事咱们就咽下吗?是不是该禀告皇后娘娘呢?”
双梅奉上茶,刚才她也挨踹了,现在大腿上还有淤痕。她竭力挑唆李翎,想着若是皇后娘娘出手的话,就算是太子也护不了那可恶的阮绵绵。
“我没受伤,李禹颠倒黑白说是你们对他不敬,他罚你们是天经地义,母后不会因为这事而责罚他的。”李翎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没好气地说。
双梅不平地说:“阮绵绵也太猖狂了,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会与她同流合污。”
李翎听了愈发心烦:“母后曾说过,让我遇上阮家的人要礼遇三分,之前我一直给阮晓几分薄面,没想到那阮绵绵这么可恶。”
“咱们只能吃这哑巴亏了。”双梅边说边观察着李翎的神色,果然见她瞬间火气又蹭蹭往上冒。
“奴婢听说,阮绵绵是老侯爷捧在掌心的人儿,皇上刚封她为玲珑郡主。阮家风头正旺,大公主,咱们还是避着她吧。”
“什么?我得避着她?她算什么东西?”李翎跳了起来,“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双梅委屈地说道:“奴婢们挨打事小,大公主丢了面子事大,只是咱们无计可施。”
“我找母后去。”双梅话音未落李翎已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坤翊宫内,皇后端坐大厅正中,听着李翎气愤地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听李翎说完后,皇后半信半疑望着她:“你是说太子与阮绵绵同流合污一起颠倒黑白?”
“母后,您说她不将我看在眼里也罢了,可谁不知道您最宠爱我,只怕是定安侯指使孙女故意打您的脸?”
“胡说八道,定安侯为人正直,不会做这等事的。”
李翎气急败坏地说:“为人正直?我看不一定。”
“行了,不管是阮绵绵也好,太子也罢,不就是打了几个宫女,你至于吗?”皇后沉下脸,“再说本宫早就跟你说过,别招惹定安侯府的人。”
“儿臣受了委屈,母后还帮着别人说话,我讨厌你。”李翎哭着跑出去。
从小到大,李翎要什么皇后就给什么,诺大的皇宫最受宠的非她莫属。
没想到这回皇后不帮李翎还训斥了她,她是真伤心了。回到翎芳殿中,她放声大哭,双梅劝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泪。
“大公主,这事不怪皇后娘娘,咱们也没证据啊。”
“母后不相信我。”
“这不是皇后娘娘信不信的问题,她就算心里相信您又能如何?牵扯到定安侯府,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妄下结论的。”双梅在宫中多年倒是看得通透。
李翎抹去眼泪恨恨地说:“总之,从此以后我与那阮绵绵势不两立。”
“奴婢看太子殿下可真护着她呢。”
“那又如何?李禹能拿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