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是个大孝女!”
看到面前的女孩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迪亚波罗由衷地感叹道。
“你也不差呀,出生到现在也不愿意喊我一句妈妈,你也是个大孝子!”
即便是虚弱到了手指都难以动弹的程度,如今的女王希里听到迪亚波罗的嘲讽后,也是反唇相讥,毫不示弱,
“这怎么能一样呢?我这是”
“你这是什么?不论你如何争辩,你都是我生出来的,从血缘与伦理上来说,我就是你的母亲!”
“这是你自己抢着当的。”
“所以呢,你还是得叫我妈!”
“”迪亚波罗黑下脸,而房间中的空气也随着他情绪的变动凝固起来。这让希里的呼吸一滞,差点闭气过去了。
“你在这段时间除了撺掇你父亲的位置,还干了什么?”
迪亚波罗生硬地扯开话题,不在是不是要称呼她为母亲的这种无聊问题上纠结。
“整顿王国,等你接手。”
被迪亚波罗气息的变化压得差点闭过去的希里缓过来之后,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整顿?”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希里表示自己不想再说话了,她实在是太累了。如果不是法印奶了她一口,她现在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行!”
看出了希里的状态不太好,迪亚波罗也没有强人所难,他那才刚刚出生的小身体悬空而起,将他牢牢裹住的布帛松开,换了一种可以让他的手脚自由活动的方式裹在身上。
迪亚波罗飞出房间,强大的念力取代他如今尚且稚嫩的手脚,按照他的意愿,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而当他出现在房间外的那一刹那,便吸引了屋外所有人的目光,毕竟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婴儿,这种姿态也太过引人注目了。
不过守在屋外的猎魔人们都有了准备,虽然眼前的场景颇具冲击力,但也在他们的预想之中。
“杰洛特大人!”
“老师!”
守在屋外,自认为是迪亚波罗核心追随者的猎魔人纷纷表达敬意。而被他们逮住,快被问崩溃的产婆们,如蒙大赦,逃一样的离开了。
“你们这些混账,把她们怎么了?”
迪亚波罗的目光落下,即便是其中并没有斥责之意,仍旧让在场的猎魔人感到巨大的压力。
在完成转世后,原本残缺的龙魂得到了补丸,虽然比不上本体,但已经拥有了更进一步的潜力。
“没干什么,就只是问了些问题!”
“她们的酬劳还有赏金呢?给了吗?”
“好像,还没有。”
“那你们还呆在什么?难道我刚刚降生就要欠债吗?”
在迪亚波罗的呵斥下,有两名猎魔人前去追赶那些产婆,拦住她们,将她们应得的酬金交给他们。
“说说,我还未降生前,威伦王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迪亚波罗不甚满意的余光投向剩余的猎魔人,他要了解如今王国情况怎么样了。
“杰洛特大人,您在转生时,希里陛下借助您的力量还有威势,改革了王国税制,强行向王国的贵族与商人群体摊派高额税。
让那些原本忠于王国的贵族,还有商人们都非常不满,根本在您的努力之下,已经变得安宁的王国,已经再次开始动荡。”
虽然只是回答问题,但是却听起来像是在告状,不,这就是在告状。
迪亚波罗打量着正在斥责他这具身体生母的猎魔人,笑了笑,没有打断掺杂私货的汇报。
他当初挑选追随者可没有设置多高的门槛,只要天赋足够就可以了。这就导致了其中都有品行不端正者。
即便是他的追随者中大多都是贫苦出身的底层人民,但是他们在借助迪亚波罗的渠道成为掌权者后,往往都会飞速蜕变成“恶龙”,巴结贵族,勾搭商人,获取他们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人有私欲,这都是正常。迪亚波罗可以理解,但是却不会接受。这些家伙在他面前告状,无非就是希里的改革触及了他们的利益,仅此而已。
“嗯,干得不错。”
当这些猎魔人停止了希里变革的恶果,这些家伙听到面前的悬浮于空的婴儿对这样变革的肯定。
“大人!希里陛下以最为血腥残暴的手段,镇压那些反对他新政的贵族与商人,您再不管管的话,王贵族都快被她杀光了。”
“还有这事?”迪亚波罗惊异,他没想到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居然能下这种狠手,以前没看出来她还有这种魄力啊。
“是的,请大人您制止一下吧!”
“这有什么好自责的,我觉得他干的不错。这种大刀阔斧的改革挺符合我意。”
“可是官员和贵族都被杀光的话”
“不听话的还留着干什么,杀光了,那就再招募一批就是了!”
迪亚波罗不以为然,其话语中的内容倒是希里与她父亲中对话时的如出一辙。
“一些靠血脉传承的贵族,还有依靠关系才得以上位的官员,其中有多少酒囊饭袋?就算是放头猪上去都能做,如果人手不够,你们顶替一下都比他们做得更好。”
这番话一出,迪亚波罗收拢了这些追随者眼中的排斥与反对情绪,顿时就近乎于无脑。
他们对女王不满也只是因为新政伤到了他们的利益而已,但是当他们发现自己可以取代那些被新政屠戮的家伙后,便不再反对了。
“对了,那位老国王了,他在哪里?”
看到这些家伙老实下来了,迪亚波罗也不甚在意。武力只能够让人屈服,只有利益才能够让人拼魔,他很早就明白这道理。
“他就被陛下养在城堡中。”
看到这位杰洛特大人提出的要求,知情的猎魔人斟酌了一二,选择告知。
讲道理,即便是在这一个道德秩序并不言明的世界中逼迫自己的父亲也算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就在城堡中吗?那好,我去见一见,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我这具身体的祖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