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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四大宗派(1 / 1)

秋风吹入厅内,吹干了画上的水墨。

离泓侧过脸来瞧她,顺了顺她被风吹乱的刘海。

“若是没给你服用幻颜丹,你往后的样貌,与她一般无二。”

丁若羽惊异地张了张嘴,指着画像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后的样子?”

离泓收好画,看向天际上高悬的云道:“你小时候,就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南宫忆来了,离泓将画交给他,让他亲手交给大邺东平侯。

“交给我父亲?”待南宫忆走远,丁若羽忙问了起来。

离泓抽了张画纸,就着彩墨开始练字,写了七八行歪斜潦草的烂字后,扔了笔道:“让你父亲知道你还活着,以后回去了,也能有个准备。”

他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字,又将笔送到丁若羽手里道:“你来写两个。”

丁若羽将他写的那几行诗抄了一遍,字体带着稚嫩的感觉,却也是难看至极。

“我……”她讷讷地垂下头,不好意思再看第二眼。

“所以让你好好练字,”离泓叹道,“我年纪大了,很多习惯深入骨髓,改不了了,你却还有机会。”

“不不不,我以后会想方设法让人代笔的……”丁若羽小声道,竭力逃避着她最厌恶的书法。

南宫忆走后没几日,朝堂上开始出现一些结束“二皇并立”局面的声音。燕龙行特地去了趟赤云殿寻巫皇倾诉衷肠,说要斩了那些个口出狂言肆意妄为的官员。

“陛下杀了他们,难保不会引起朝臣恐慌,且由着他们去。”巫皇慢条斯理道,见了皇帝也是连金面具都不除下,高坐首位命弟子给皇帝上茶。

燕龙行心底不悦,面上艰难地挤着笑道:“放任不管,只怕他们会变本加厉。这对巫皇你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巫皇拨动着腕上的珠串,面具下不知挂着怎样的表情:“这样更好,待他们全部暴露出来,便能一网打尽。”

随着气候转凉,煜国祥云城街头巷尾也渐渐多出些江湖人士。

马车外飘着细细雪花,一片寒意忽而袭来。

书童打扮的丁若羽不觉出了神,黑幽幽的眸子泛出了明媚的光泽,清瘦的脸庞上也依稀现出三分笑意。

她看了许久,才合上小窗。北方比一片艳阳天的烈火城实在冷太多,她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

一畔,离泓抱着把琴,正是白沙殿内那把名琴,此时已沉睡过去。

丁若羽怕他受凉,放下琴来,又从马车里翻出一张薄毯替他盖上。

依旧是冰冷的肌肤……丁若羽拢了拢毯子,却见他后领内有道微弱的红光一闪而逝。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挪动,翻开两三层衣袍,一个图案复杂的黑色刺青刻在他后项下方的脊椎上。她轻轻碰了碰,赶忙整理好衣领,扶他重新靠回在车壁上。

离泓说,江湖上四大宗派在祥云城中联合举办了一场盛事,广邀天下高手,他也接到了请柬。

以他的身份地位,本不屑于参加。今年因丁若羽在身边,便想让她见见世面,才第一次来。

同时来听听天下第一琴师楼雪的曲子。

曲清河,宁台街东,彩华名楼,祥云城最负盛名的青楼乐坊。楼雪在此当了两载乐师,名闻天下。

她的曲子一支便可值千金,不单是她指下流淌的乐律婉转动人,还因为她的曲子能隔空杀人。

江湖上更是将她传得神乎其神。

丁若羽想到这笑了。她静静看着离泓温和平静的睡颜,这才是她心里最接近神的存在。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离泓也睁开眼来。早已在彩华楼提前预定了房间,车夫提着行李包裹,随他二人上楼。

刚进房,就有楼内的丫鬟来伺候,离泓取出琴来,让她转送给楼姑娘。

“这么贵的琴,就这样送了……”丁若羽看得肉痛。

离泓便取出一颗红珍珠,大如鸡卵,放在她手心:“给你了,那把琴还没这个值钱。”

“我不要!”丁若羽吓得慌忙将珍珠塞回他袖袋里。

一盏茶后,小丫鬟又来了,带他二人去见楼姑娘。

楼雪穿着身白衫子,上头星星点点缀着黄花绿叶的腊梅,看上去干净又斯文,只是她旁边还有别的人在。

一名穿着石榴红裙的高挑女子袅袅婷婷向他们而来,勾住丁若羽肩头,又围着她转了个圈儿,笑嘻嘻地将她半搂进怀内,对离泓道:“这小姑娘女扮男装的本事可太差了。”

丁若羽飞快地推开她,三两步转到离泓的身后去。

“翩翩,好久不见你男扮女装倒是越来越熟练了。”离泓反唇相讥。

对面那看上去柔若无骨娇艳至极的美人,居然是个男儿身?丁若羽目瞪口呆。

“该走了,大堂内人都来差不多了!”翩翩盈盈一笑,上前挤开丁若羽,挽住离泓的手臂。

琴案前,楼雪熄了香,对离泓行礼道:“多谢大国师赠琴。”

说罢,当前领路,带着三人向大堂而去。

丁若羽跟着楼雪去了一处靠后的席位,位置既不显眼又能清楚看到大堂内的所有人。

翩翩拉着离泓不知道在后面说什么,落后了许多。可是当他二人方一出现,就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翩翩亦是个名气特别大的人。

他不光是美艳绝伦的舞伎,还有另一个身份:四大宗派中朱雀教的首席弟子。

“翩翩姑娘自视甚高,素独来独往,她旁边那个又是何人?”

与绝色美人站在一处毫不逊色,甚至还有种温润内敛的神采,如冰封的湖泊、宁静的星空。

“不知……”

离泓鲜少以真面目涉足江湖之事,众人议论纷纷,却猜不出个结果来。

大厅最阴暗偏僻的一角,反倒有个裹着黑貂的男人,突然哗啦一声将掌心茶盏捏个稀碎。

浅黄茶汁沿着他手指流下,滴在名贵貂裘上,他拾起一块碎瓷,在指尖割出了血来,又将破皮的手指送到嘴里吸吮。

看他面容,也不过刚刚二十岁。毡帽下散着满头棕褐色鬈发,高鼻深目,一双琉璃色的眸子在微弱灯光映衬下,成了浅浅的金黄色。

大堂东南向的紫檀木桌旁,围坐着五名白衣男子。那五人衣衫胜雪,却是护在另一名同样素衣的少年身前。但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这少年衣上比他们多出些水波似的青纹来,显然地位也与众不同。

此时这少年正和身边同伴谈笑风生,他声音不大,音色却清亮悦耳,惹得客人们纷纷回眸看他。少年便招手回礼,眸子极是狡黠灵动,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高贵。

西席上,有一男一女默然对酌。

那二人年龄相仿,二十四五岁模样,皆着样式奇异的黑袍,用金线绣了栩栩如生的花纹。只是花纹不尽相同,男人衣上是头猛虎,女人衣上则是只腾云而去的鹤。

无人相识,也无人前去搭话。他们反而乐得清静。两人相望含情,仿佛眼中只剩下彼此,你一杯我一杯,不醉不休。

楼雪拉着丁若羽,气质娴雅,漆黑的眸子轻轻一瞥,已将众人举动尽收眼底。她对丁若羽笑道:“小妹妹你瞧,四大宗派的首席都已齐聚一堂了。”

丁若羽的目光一个一个扫了过去,却谁都认不出来。她平日里习的都是暗杀术,只求觅最好时机一击致人于死地,对名门正派讲究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作风全然无法理解。

她这种敏感的猎手,自然第一个将目光停在了角落里着黑貂的怪异男子身上。

楼雪亦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男子,低声道:“那个人叫无生剑,西域人,玄武宗的,十六岁便成了首席,也是四大弟子当中最为神秘的,连真名都没几个人知道……他那副吊诡的模样,的确能吓到许多人。”

无生?意在此人剑下不出生天?丁若羽暗自猜测,角落处的男人仍旧在拿瓷片划开手指,然后面无表情玩着自己的血液。

丁若羽看得心里头很不舒服,赶忙转向了东南边那些素衣的少年们。

“当中那个眉清目秀的叫宗夙澜,是青龙阁少宗主。别看他像个文弱书生,心眼儿可多着呢。这宗小公子无人见他用过兵器,但即便空手,也没什么人能让他负伤,”楼雪笑眯眯道,“而且你要注意,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笑面虎,经常一面跟你称兄道弟一面就对你痛下杀手……可以的话,最不要接触的就是他。”

丁若羽正颔首,那白衣少年就察觉了她们的视线,笑吟吟偏过脸来看,还朝二人招手示意。

楼雪却根本不去瞧他,唇角噙着抹冷笑。她伸手拉了拉丁若羽胳膊,让其目光随着自己转向了西面自顾自对酌的青年男女。

“我猜他二人必是白虎门的了。”丁若羽道。

“可不嘛,他们俩都是首席弟子。”楼雪拿起酒壶斟了口酒喝。

丁若羽便奇道:“首席首席,说的就是第一,他们白虎门倒是与众不同。”

“他们啊,是夫妻。”楼雪在她脸上拍了拍,也给她倒了杯酒,“男的叫长风,女的是门主的独生女儿凌霞。”

丁若羽向她道谢,接过酒杯,一口饮下,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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