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先吃饭。」曹震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水，心想自己真是个好哥哥，为了妹妹什么都能忍，按他之前的脾气，早就掀桌子了。
「对了赵兄，你来北海是做什么？」
「杀人。」
孔儒沉默，并不是不相信赵云，而是觉得北海恐怕要不太平了，不禁为他即将上任的老父亲捏了一把汗。
「赵兄要杀的，必定是该杀之人，只是希望赵兄动作小点，不要伤及无辜，毕竟家父刚刚上任。」
「这你倒是可以放心。」
曹震又给赵云加茶，趁机道：「杀人我在行啊，不知赵兄要杀谁？」
「袁本初。」
曹震倒茶的手差点颤抖，袁本初若只是前任北海相还好说，问题他还有一个汝南袁氏主脉传人的身份，他都不敢打对方主意。如果赵云真要杀袁本初，作为一个身在朝廷之人，他就得好好思量下跟对方的关系了。
「小王爷手抖什么？」
曹震摇摇头，恰在这时，菜品端了上来，顺势道：「来赵兄，尝尝望海楼的招牌菜！不瞒你们说，我也只吃过一次！」
龙尾鱼，鱼头龙尾，身有黄色鱼鳞，不过端上来的是处理过的，鱼鳞成了装饰。凤眼蟹长着一双类似美人的眼睛，通体鲜红，外壳已经取下，蟹膏盛了半个蟹壳，一股清香闻着非常舒服。
赵云没有客气，白嫖来的东西不吃白不吃，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肉质紧实饱满，有股热量顺着口腔流入经脉，非常舒爽。
「龙尾鱼据说有着很稀薄的真龙血脉，其肉质中含有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龙气，对修行大有好处。」
赵云点头，孔儒拿起酒杯道：「赵兄，曹兄，今日也是缘分，干一杯！」
「干！」
海琼酒入口，顿时口中响起一阵微弱的海啸声，酒体烈爽，冲刷味蕾，后期带着海盐香，回味无穷。
「好酒！」
「此酒乃是用十余种海妖兽血和深海植物酿造，工序极为复杂，五百年的，我还是第一次喝。」孔儒摇摇头，儒道传人的确是不怎么富裕，要不是望海楼有专门针对青年才俊的折扣，他才不会来此宴请。
「来，赵兄，我敬你一杯，之前多有得罪，我是个粗人，不会讲太多虚伪的话，我有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干了！」
「小王爷言重了。」赵云并未太过分，毕竟曹震之前那样，主要是怕他对烟雨郡主不利，此人之性格还是比较豪爽的。
「曹兄，我早就说过，赵兄不是小气的人。」
「是，赵兄别叫小王爷了，听着别扭，来，我们兄弟喝一个！」
「好说。」
三个人吃吃喝喝了三个时辰，直至望海楼打烊了还没结束，空荡荡的一楼只剩下他们。
「怪了。」曹震醉意朦胧道：「以前望海楼都是到点就关门，谁的面子都不给，今天怎么没赶我们？」
孔儒也喝得差不多了，口齿略有不清道：「可能是吾之浩然正气感染了他们，不忍我等离去。」
儒家修浩然正气，这点赵云倒是知道，只是你这脸皮也太厚了些？
「孔兄，汝之脸皮可增三尺赤壁！」
「那是小武王，他要是去了赤壁，逆神界倾尽所有都攻不进来！」
曹震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问道：「啥意思？小武王这么厉害？」
「他的脸皮能让赤壁无限增厚。」
「哦？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喝着喝着，曹震和孔儒忽然发现赵
云不见了，踹了一脚于毒道：「你家公子呢？」
「啊？呼呼呼……」于毒和王戎翻了个白眼又睡了过去，显然是喝多了。
「可能是去尿尿了吧。」
「有理！」
「来，继续干呀！」赵云还没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望海楼一层了，吆喝了一声没人搭理，转头一看人没了，还换地方了，印象中没转场啊，那自己这是在哪？
赵云立马心生警惕，酒劲过去了一大半。
「公子，喝杯茶醒醒酒。」
赵云一转身，竟发现旁边还坐着妙龄女子，身着白裙，肌肤娇嫩，神态悠闲，自有一股轻灵之气，比之春乔无论在容颜还是气质上都不遑多让，更多了一丝高冷，不知是何身份。
女子身前是一方茶台，简单古朴，非常大气，赵云摸了摸台面后惊叹道：「苍龙玉做的？」
「公子好眼力。」
赵云吸了一口凉气，苍龙玉乃是前朝皇室专用，非常珍贵稀少，他也只是听过没见过，没想到竟被用来做这么大的茶台，真是大手笔。
「这是哪？」
「望海楼九楼。」
「嗯？」赵云四处一看，整个九层并不大，装饰非常简单，跟想象中截然不同。
「是不是有些意外？」
「多少有点吧。」
「望海楼九楼并不是吃喝之地，而是论道之所。」
赵云想到之前听说九楼只接待圣境之上，那般人物恐怕也只有对道感兴趣了，吃喝都成了其次。
「就奇了怪了，我一个底层修炼者，懂什么道，你叫我上来做什么？」
「若是普天之下唯一一个开了三千丈武门的人都不知什么是道，那谁知道？」
赵云眉毛一抬，笑了笑道：「都被你看光了。」
女子美眸微蹙，嗔怒地瞪了眼：「如今知道此事的不在少数，并不用多刻意调查。」
「但知道我在这的不多，不是么？」
「对于我来说，知晓公子行踪并不难。」
赵云端起羊脂玉杯，品了口香茗道：「茶不错。」
「北海三千里外的雾山仙毫，自是不错。」
「怪不得。」赵云美美地再喝了一口，唇齿留香，酒意瞬间全无，「那么，你是谁？」
「我名伏凝，至于身份，就当是个生意人吧。」
「伏凝……」赵云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没印象哪个势力姓伏，「生意人好啊，大把的钱赚，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就想当个生意人，朱门酒肉臭，赚尽天下财，多好啊。」
「做生意也很容易赔的。」
「那就得看眼光了，伏姑娘，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找我，难道有生意是想拉我入伙？」
「不错。」
「不干。」
「为何？」伏凝搞不懂了，感觉赵云变得太快，「公子刚不是还说想当个生意人。」
「我怕被人骗。」
伏凝端到嘴边的茶顿住，谈了这么多次生意，没见过这么直接的。
「公子不妨先听听我的条件？」
「请讲。」
「公子往后行走天下，必然会到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必然需要吃饭睡觉，或者需要一些情报，而我可以为公子在玄界任何一个城市提供像望海楼这样的地方免费消费，以及提供一些权限范围内的情报。」
「你们在每个郡都有酒楼？」
「自然，玄界有人的地方，就有天伏阁的产业，不光是酒楼，还有珠宝首饰等等。」
「有没有丹药灵器？」br>
伏凝摇了摇头，「在沧海帝国没有，你知道，这些东西在帝国属于军需，只有帝国允许才能经营。」
赵云恍然，倒是听说过沧海帝国对宗门和丹药灵器管控非常有严格，整个沧海帝国内，总共都没几个宗门，想要修行只能去管家办的武府，或是从军，想要灵器丹药也只能去管家指定商家限量购买，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有人造反。
「你刚说免费？」
「每年总的消费额度，最好不要超过一千万灵石。」
「多少？」赵云以为自己听错了，灵石可不比金银，非常之珍贵，一块灵石顶得上百两银子，一千万灵石可就是十亿两银子，这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