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聿姵罗羞愤的还在想着用什么话去骂聿沛馠,秦寰宇便已用冷峻的眼神瞪着聿沛馠了。
“定情?寰宇是已经有了心上之人?”揽月歪着头,有些意外的看着秦寰宇。
“不曾。”秦寰宇答道。
这个答案让聿姵罗喜忧参半,“不曾”吗?
“怎么不曾?揽月我跟你说啊,当年娄嫄她......”聿沛馠素爱胡诌乱扯、以捣乱为乐。
“不要无聊!”秦寰宇辞色俱厉,口沸目赤。
秦寰宇话少亦不爱笑,同样,生气的时候也不多见,忽然这般声色俱厉还真的把聿沛馠给镇住了,果真不敢再多言,扮了个鬼脸对着揽月伸了伸舌头,朝着秦寰宇的方向努努嘴。
这个时候二哥也正好将墨取来。只见聿沛馠起身,以手甩开身下的袍子,抬起一腿踏在长凳上面,神情变得一丝不苟,颇有气势。
聿沛馠用开明兽尾笔沾了墨,取了一把扇子在上面以云篆书了“仙妆”二字,字体似白云缥缈,笔墨横姿,气韵流畅,如同龙蛇戏游自云气间。
“哇啊,沛馠你的云篆竟然书得这般好。”揽月惊喜地称赞道,一脸佩服的将扇子放在手中仔细瞧着。
“还行吧,”聿沛馠一脸得意,嘴上却佯装谦虚起来,他又对着秦寰宇道:“怎样?我是不是说过,开明兽尾笔赠与我方能显其妙用。”
当然,聿沛馠也知道秦寰宇在这种薄物细故的小事儿上压根不会搭理自己。
聿沛馠正要去取另一面扇子来涂画,聿姵罗一把拽到了怀里,道:“不需要,与其要你来涂涂抹抹,那本小姐宁肯执一柄白扇。”
聿沛馠回以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嘴里“且”了一声。
穆遥兲道:“你们既打算参加今夜的鉴花会,那我们便在戌时前先找客栈落脚,先行歇息,恢复一些体力。”
于是五个人便付了酒钱,谢过二哥后与之拜别。
陈二哥将他五人亲自送出浮生寂,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着叹了口气。
酒坊小伙计听见了,便好奇的探出头来,也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问陈二哥道:“二掌柜,你经营酒坊这许多年,日日都能瞧见喝着爇心香悲恸之人,凡是客人喝着爇心香是何滋味你只需看上一眼便知,恐怕这五个人的甘苦也是逃不过二掌柜你的眼睛的吧。”
陈二哥拍了一下小伙计的脑袋叱责他道:“你啊,不好好干活儿,又在这里心事客人们的私事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啊二掌柜,若是换作寻常客人我也就不好奇了,只是这五个人无论相貌、衣着、谈吐、还是气质,一瞧便知绝不是寻常之人,所以才特意想问问二掌柜,方才他们所饮的爇心香均是何滋味。”
陈二哥没有回答,只是从肩上取下布搭子,半唬半戏弄的向着小伙计抽了过去,涎眉邓眼的撵着他去干活儿,道:“还问!”
小伙计便嘻嘻哈哈的跑开了,只留下陈二哥站在酒坊门口。
陈二哥回头看了看方才他们落座的那张四方桌,微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只怕是一个情窦待开,一个爱而生畏,一个爱而不争,一个爱而不得,一个爱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