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的哭声真的让揽月承受不住,若是姑娘只是为了找揽月来哭上一哭,那就请姑娘将房门打开,放揽月出去。若是姑娘有情待诉,那就更不该只是哭泣了。”
揽月捂着双耳,面色痛苦。
女人似乎是听进了揽月的话,声音渐渐压低下去。
揽月终于放下双手,长出一口气,也由此可知,还是可以同这个女人讲些道理的,并不是趁夜而来伤害揽月的。
揽月虽说还是有一点余悸,但已放心许多,她从被子里出来,起身下床,脚步轻轻地往女人那里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继续问她道:“姑娘的哭声为何如此熟悉,揽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揽月久居家中不曾外出,姑娘可是认得揽月吗?”
女人蹲在原地,虽说不再哭泣,但身体因为克制不住地抽泣而颤颤巍巍。
揽月此时已挪步到桌子前,与女人相隔就只四、五步的距离,此时已完全没有了畏惧感,更多地是对面前女人的同情怜悯。
因为感受到了揽月的靠近,反而似乎是女人惊惧起来,见她怯生生挪动着身子往墙边靠了靠。
“我过来了,你别怕。”
揽月的双眸里盈满温柔,见女子怕自己,揽月也学着她的样子慢慢俯下身子,最终蹲在了桌子旁边,一点一点地朝她挪动过去。
光线暗淡,女子啜泣颤抖的白色身影在揽月面前溃动,随着揽月与她之间距离的缩短,一股浓浓的腐臭气混合着血腥味道弥漫在女人身边的空气里。
只剩一步之遥的时候,揽月几乎已经可以看得真切,那个女人一袭白衣,滑腻柔软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背后,如青丝一般光润,随着她嘤泣起伏的后背流动着。
头发沿着头顶中缝轻轻分开,隐约可见掩盖其下的后背上的雪白衣衫印着一整片暗红颜色,妖冶而诡异。
揽月再次温柔关切女人道:“姑娘究竟是有何伤心事,揽月能为姑娘你做些什么?”
女人身体一颤,把头埋得更低,她拱起后背、踮起脚尖往墙的方向再次靠去,那模样看起来反而更像是在畏惧揽月。
揽月不解道:“姑娘,你是在怕我吗?你若是一直逃,让我又如何帮......”
揽月的话还未讲完,忽然见白衣女人左手攥拳,她背对着揽月向后伸直手臂作出一副递出东西的模样。
揽月稍作一刻犹豫,便展开手掌试探着去接,女人松开左手将一个什么东西落进了揽月手里,揽月只觉得那股彻骨凉意再次袭来,不知是因为触到了女人的手指,还是手里之物所致。
揽月展开手心凝视,那东西像是一颗黑色宝石,色黑类铁,揽月一脸茫然道:“姑娘,这是?”
女子没有讲话,背对着揽月在地上沾着暗红之物书写了一个“救”字,揽月见她意在求救,心中焦急,伸手去拉女人的后背,想要去看她到底为何人。
没想到的是,揽月的手刚一碰触到她白色衣衫,后背衣襟便“哗啦”声脱落到女人腰际,一股恶臭铺面而来,露出了背后大片暗沉糜烂的血痕斑驳和腐肉,上面踞着万千浮游窸窣蠕动,不时掉落几只,密密麻麻争抢着涌动啃噬着女人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