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回廊黑暗,赵茯苓越上房顶,潜伏在了上边。
想起电视剧中刺客总能掀起瓦片看到里面,赵茯苓也找了个位置,悄悄摸摸掀起一块瓦……
哦,是防水层。
并不能看到什么。
赵茯苓想把瓦放回去,却未料听到了屋内的动静。
“太后娘娘,您好好疼一疼臣……”
赵茯苓:“?”
她身子俯下去,将耳朵贴在了瓦片上。
屋子内的动静更加明显了,“太后娘娘,臣伺候的您可还舒服?”
“你这厮,真是哀家的魔障!”
“哦……娘娘您也轻点……”
赵茯苓:“……”
打扰了。
太后不是正经太后,医官不是正经医官,白瞎她在这里等了十几分钟。
赵茯苓连瓦片也懒得放了,直接塞进怀里,转身跃下屋顶。
她回到围墙外,重新往太医院方向去。
只是刚越过一道宫墙,黑暗中突然掠出来一道人影。
赵茯苓条件反射的侧身躲避,顺势抽出瓦片,朝着那人头上砸去。
在瓦片快要袭击到对方时,赵茯苓突然看清了那人的脸。
她惊道:“杜公子?”
李京墨眼睛上没遮标志性的素绫,清冷的面容在月色下,好看到叫人失神。
赵茯苓的失神,却是因为那瓦片的方向已经没法改变。
她手忙脚乱的要停住,偏偏李京墨还迎着她的方向而来。
“赵姑娘……”
赵茯苓的手腕刚被抓住,瓦片顺势落下。
才得见一点点光明希望的李京墨,顿时被砸得眼前阵阵发黑,直接拉着赵茯苓一起倒了下去。
李京墨倒在地上,抓着赵茯苓的手腕却没松,赵茯苓被他连带着趴在了对方身上。
有这个人肉垫子,赵茯苓毫发未损,李京墨却在闷哼一声后再没了动静。
赵茯苓人都傻了。
她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别是人刚活了,又被她打死了吧?
这下应齐都不用冤枉她,只要看到这瓦片,就能锁定真凶。
她该怎么办?
藏起凶器,死无对证?
一瞬间,赵茯苓脑子里想过无数种“畏罪潜逃”的念头,正在手足无措时,李京墨微弱的声音从身下传来:“赵……赵姑娘……”
赵茯苓顿时喜极而泣。
没死没死,还有一口气。
她赶紧翻下身,把李京墨扶了起来,“杜公子,你没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赵茯苓觉得自己真是背到家了。
一天之内撞上两次“凶杀”现场,偏偏她还是嫌疑人和真凶。
应齐不杀她都没天理。
李京墨昏沉中,听到赵茯苓语调好似有些哽咽,心神微动,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赵茯苓还在絮絮叨叨,李京墨缓缓睁开了眼。
察觉到赵茯苓的面容近在咫尺,他轻声安慰:“赵姑娘,不要哭。”
赵茯苓在他眼中依旧是个黑影,依旧模糊,却终于有了个大致的轮廓。
一如他判断的那样,娇小清瘦,却又朝气蓬勃。
李京墨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突然都松快起来。
偏偏赵茯苓却很煞风景的开了口:“……我没哭。”
刚才有些歉疚,就假装哭了一下。
既然现在没事,那就不哭了叭!
李京墨瞬间沉默,却又很快恢复如初。
他不动神色的偏了头,微倚在赵茯苓肩上,气息虚弱道:“没哭就好……我们现在要如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