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抵达优科软件公司，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优科软件公司这边规模不大，就是在浦东新区的霞飞路上租了一层办公大楼，里面有近百名员工在这里办公。
不过这里面员工大部分都是IT员，别看规模不大，每年花掉的经费却多到吓人。
宋玉把主板和芯片资料交给了他们。
技术员们研究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得出结论：
主板很容易，这款清洁仪的主板分两个部分。一是电机驱动主板，二是主控主板。
这些主板算不上复杂，里面用到的元器件和单片机，市面上都很容易采购。
如果追求质量，技术员们建议可以从意法、亚德诺半导体、瑞萨、还有德州仪器，这些知名半导体公司采购元器件。
用于控制电机运行的那颗芯片，可能要花费一定时间。
这颗芯片需要联系专业芯片公司进行定制，按理说这些芯片公司代工出来这种芯片，不存在技术难度。
因为技术资料里包含了这颗芯片的所有电子图纸，连最重要的电子掩膜版都有。
芯片公司只需要按部就班把它生产出来就行。
不过能代工这块芯片的公司，在国内只有不到五家。
这些大型芯片公司生产周期都排的满满，如果只是小批量生产，一是等待时间太久，二是人家可能看不上这种单子。
生产一块芯片所涉及的工艺流程非常多，这其中虽然大部分流程都通用。
但在掩膜版制作，曝光后的圆晶尺寸切割，还有封装工序的电路引脚焊接，都需要根据芯片的用途不同，做出对应调整。
要是只想小批量定制芯片，人家可能嫌麻烦直接拒了。
宋玉问那怎么办？
“可以加钱。”
软件公司的技术员轻车熟路道：“只要钱到位，没有芯片公司会觉得麻烦。”
宋玉又问大概要多少钱。
“生产一万枚的价格应该在千万左右，生产十万枚，估计要一千一百万。”
技术员说芯片本身成本并不高，贵的是掩膜版和设备调整费用，和打动芯片公司的插队费。”
“只要这几个费用付过，后面生产一枚芯片的费用顶多就十块钱。”
得到这个答案，宋玉这才松了口气。
能用钱解决就好，贰天使科技有的是钱。
出了优科软件公司大门，叶然好奇道：“怎么你比我还心急，现在电机能不能造出来都还没着落呢。”
“我当然要急。”宋玉坐上了副驾驶，叹气道：“今天上午公司高层，还在开会讨论营收下跌问题。”
“双科工业几万员工，头上还有一堆股东。营收一跌，我们管理层日子就不好过啊。”
来回跑了一下午，跑车座椅又有些硌人，宋玉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接着两条修长的大腿摞在一起，抱怨道：“你看你们贰天使科技上个月给我们新落成的集成化工厂来了个开门红，一个月光代工费就营收四亿多，净利润五千多万。”
“现在好了，天气一冷底单全无。”
“我能不急嘛？”
“怎么代工费的近利润才五千多万？”叶然本以为要一亿上下。
“还有30%得付给振恒化工呢？”宋玉揪了下小嘴，“虽然是我们公司内部订单，但集成化工厂有人家一半股份啊。”
“喔喔～”叶然表示明白。
“别顾着哦，要抓紧把这款清洁仪量产，两家公司携手致富。”宋玉瞟了叶然一眼，“我明天就在总部召开技术研讨会，然后抽调技术员去研发那款磁悬浮线性电机。”
“芯片就交给你啦，我已经让优科软件公司开始联系国内那些知名芯片制造公司，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宋玉掰着手指头，数数道：“你看清洁仪最核心部分，就是电机和主板芯片。”
“我负责电机，你负责芯片。”
“剩下的涂层，电池，内部框架，还有外壳，都没任何技术难度。”
“等电机一就位，我们那座集成化工厂，不就可以源源不断接到涂层订单了嘛。”
“那就这么愉快决定啦！”叶然当然也想早日把清洁仪生产出来。
现在专业人员告诉他芯片主板没问题，钱到位就行。
电机又有双科工业负责技术攻关，可以说完全没了后顾之忧。
……
双科工业那边效率超快，叶然和宋玉返回吴州的第二天，双科工业就在宋玉领导下，成立了磁悬浮线性电机的生产技术攻关小组。
叶然效率也不慢，回去就根据清洁仪的部件组成，开始分配贰天使科技公司可以加工的部件部分。
首先是7075铝合金主体框架。
公司有两台五轴加工中心，技术资料里又有全套加工图纸。
只需要购买7075铝合金型材，把加工图纸导入加工中心，它就能自动加工。
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产能，因为公司只有两台加工中心。
按照尺寸来计算，即使是根据加工中心的加工尺寸，一次性多框架一体加工。
两台加工中心一天，也只能加工出来三百套主体框架。
不过铝合金框架加工这个没有任何技术难度，整个吴州能找到几百家工厂代工，也可以通过添置加工中心来解决。
注塑外壳也可以自己做。
清洁仪的塑料外壳只有两片壳，公司那两台尺寸巨大的注塑仪设备，一天生产上万套外壳不成问题。
因为它本来是用来生产各种美容仪塑料外壳的，那些美容仪器，当然是越大就越有高级感。
要是能搞成磁共振检测仪那样尺寸，看着就更有逼格了。
所以根据这两台注塑仪注塑尺寸来开模，一次就能同时注塑几百套清洁仪外壳。
剩下就是最重要的清洁仪装配工序。
来自众多工厂代工的零部件最终汇聚到这里，然后由贰天使科技把它装配成完整的清洁仪。
那还等什么？
开始招兵买马，准备开搞。
办公室里，叶然雄心壮志地开始起草扩产计划书。
具备一定产品生产经验的装配工人最少500名。
同型号注塑设备再订三台。
稍微便宜一点的数控加工中心再来十台。
最后是具备多种功能的装配生产线，还有配套的装配工具。
这些技术资料里有对应说明，叶然只需要照单采购就行。
然而……
写着写着，叶然忽然心里一咯噔。
“等等～”
叶然立刻打开网银，查看公司账户。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连数两遍，叶然最终只能接受公司账户上，目前只有两百二十多万余额的事实。
因为记忆中的那十亿，已经被叶然前几天花了个精光。
两千多万的车，接近九个亿的大厦。
剩下几千万又都付了大厦改造和装修款，和买了一堆不值钱的电子半导体设备。
现在防晒服根本卖不出去，目前结余的这两百多万，还是之前消费者们懒得点确认收货，一直等到系统自动收货拿到的货款。
“完蛋完蛋。”叶然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变穷了。
这两百多万，充其量也只够买两台注塑设备。
一阵电话铃声，把叶然从“贫穷”中唤醒。
电话是宋玉打来的。
“喂喂～叶然，好消息啊。”
电话那端，宋玉喜湛湛说道：“刚才优科软件公司联系我，说他们已经找到一家芯片公司来代工我们的芯片。”
“只需要八百万，他们就愿意帮我们制作掩膜版，调整设备。”
“最快的话，他们半个月就可以提供成品芯片。”
“……”叶然有些不知怎么说才好。
“喂喂～叶然你在听嘛？”
叶然硬着头皮说：“在听。”
“这家芯片公司在吴州正好也有办事处，你直接过去跟他们签约就行。”
“好……好的，我知道了。”
宋玉只以为叶然在忙，听到他答应后就喜滋滋挂掉了电话。
她喜滋滋，叶然这边开始抓瞎。
更完蛋。
现在公司余额两百多万，扶持助手的扶持额度又才六十八万。
三百万拿去嗨皮感觉很多，可要用来建设生产线，或者代工芯片，毛都不够啊。
赊账？
叶然想想又觉得不现实，他的面子现在只在双科工业那边有点用，出了双科工业，怕是没人愿意卖他面子。
叶然又想到了银行贷款。
这似乎可行，贰天使现在好歹也坐拥一栋差不多十亿资产的大厦，又掌握垄断市场的防晒服技术。
在银行眼里，贰天使妥妥的VIP优质用户。
拿大厦当抵押，银行贷个几亿出来肯定没问题。
不过这种巨额贷款的流程都比较慢，没有一个月怕是走不完。
并且一下子背负几亿贷款，叶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患得患失。
“怎么会这样呢？”叶然拽了拽自己的短发，上个月还日入斗金，这个月就只能靠吃防晒服那稀稀拉拉的自动收货货款过日子。
这落差也着实大了些。
如果硬着头皮，让宋玉那边先垫付一下芯片代工费，宋玉肯定不会决绝。
但叶然从小到大都没找女生借过钱，甚至连男生都没借过。
这让他不到万不得已，真有些张不开口。
那怎么才能弄到钱？
防晒服卖不出去，双科工业那些服饰产品也销量一般，分润后剩的就更少了，只够公司日常开销。
本来在看见新扶持技术之前，叶然还幻想着能和防晒服一样轻松日入斗金。
但现在扶持的清洁仪产品技术，轻松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
叶然干脆拿起手机，打开创业扶持助手，看看还能找到什么能增加临时额度地隐藏功能。
隐藏功能自然是没找到。
但是在盲目翻找过程中，叶然忽然发现了一个被自己遗漏的东西。
配套沐浴液。
没错，D轮扶持的高科技沐浴清洁仪，分为两部分。
它还有配套的沐浴液。
当时它就一句话介绍，说它具备优良清洁能力，低刺激性，属于沐浴清洁仪专用沐浴液。
这就像买电动牙刷，它还搭配牙膏一样。
叶然当时注意力全在沐浴清洁仪上，就没在意这个什么沐浴液。
然后他刚才点开了这个沐浴液的技术资料……
它简单到都不用翻页。
一共二十三种原料配方，叶然仔细阅读这些原料配方后，发现不少都是常见的洗化化工原料。
配方，百分比，反应釜搅拌说明。
然后没了……
感觉简单到叶然从网上买齐这些洗化原料，在家都能搅拌出来。
“这沐浴液能不能快速来钱？”叶然现在看什么都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