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子琅也被秦陌钰突然间变得绯红的脸颊吓了一大跳,“这酒菜里怎么可能有问题!这是我让佩儿准备的啊!”
佩儿服侍了秦陌钰多年,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丫环。
“我不管这是谁准备的……”秦陌钰的指尖已在桌上抠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抓痕,“一定是有问题!现在要怎么办!”
此刻秦陌钰才能深刻体会到白沧岚当初的痛苦,他的体内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只想随便抓个人来解了这煎熬。
但是他不能。他知道那个设计害他的人,就是想让他和别人搞在一起,然后再让白沧岚来抓现行!
白沧岚是何等霸道的人,又岂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投入他人的怀抱?
然而,白沧岚身体强健,所以对那苦痛还能熬过一时半会儿,以秦陌钰的体弱,如果非要这么做将会性命堪忧!
“五哥,你打桶凉水来浇我头上!”
“这……?!可是这样你会着凉啊!”
“快!”秦陌钰忍无可忍地催促着,“快去!”
“……好。”
两害相权取其轻,秦子琅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去打了一桶水来。
他正要往秦陌钰头上浇,忽有一个人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阿钰!!”白沧岚将秦陌钰搂在怀中,“你怎样了?!”
“你来了!”秦陌钰见到这熟悉的身影,长舒了一口气,不顾秦子琅还在场,主动去吻他的唇。
白沧岚一把将他横抱起来,进屋去了。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药效总算是过去了。
秦陌钰喘着粗气,精疲力竭地瘫在白沧岚的臂弯之中。
“阿钰,你没事吧?”白沧岚担心地注视着他。
“没事……你让我躺一下就好……”
之后白沧岚没有再说话,秦陌钰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每次和白沧岚做这种事竟然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其实,他早就觉得身为夫妻行房事也很正常,奈何白沧岚这么久以来都这么能忍,他又怎好主动开这个口?
歇了好一阵,秦陌钰才终于完全缓过来,可以开始清算一个问题
“这次不知是谁又要算计我们!也怪我太大意了,想着酒菜是五哥准备的,便没有设防……”
“王爷,”这时影昀敲了敲房门,“秦家五公子在门外跪着,说要负荆请罪。”
“他还敢来!”白沧岚立马从床上起身,打开房门冲出去便一个耳光重重甩到秦子琅的脸上,“都是你干的好事!”
“王爷!”这时秦陌钰也连忙起来,“你冷静点,这绝不是五哥干的!”
“小钰……”秦子琅见弟弟直到这时也丝毫没有怀疑自己,不由得既感动又愧悔,“虽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我的确有失察之处,对不起!你不要紧了吧?”
“我没有大碍了……五哥,我曾经误会你抢走我的小蓝,但后来我二人已心意相通,从那时起我便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胡乱揣测你了。如今这歹人通过你的手来设这毒计,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兄弟生出嫌隙,我又岂能令他如愿!五哥你快起来吧。”秦陌钰将秦子琅扶起。
“好好,”白沧岚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你们兄弟情深,倒是本王枉做小人了。不过秦子琅,事情的确因你而起,你告诉本王,酒菜是何人替你准备的?”
“是我的贴身丫鬟佩儿……但她尽心尽力服侍我多年,我不相信她是这种人!背后会不会另有隐情?”
“有没有隐情问了就知道。来人。”白沧岚一声令下,“把佩儿带过来。”
“是。”
很快,佩儿就被两个家丁押了过来。
“说吧。”白沧岚用寒冷阴森的目光打量着佩儿,“酒菜可是你亲手准备?在你回答之前本王先警告你,即使你曾假手于他人,照样有错当罚。你若肯老实交代,也许还能被罚得轻些。最好不要在本王面前玩花样。”
“酒菜的确是奴婢亲手准备的。”佩儿回答得很干脆,“至于药,那是五公子指使奴婢下的。”
“你胡说!”秦子琅顿时大怒,“我有什么动机做这种事?!”
“王爷,王妃,奴婢不敢隐瞒你们!”佩儿忽略了秦子琅愤怒的目光,“五公子近日和瀚王交好,此事被老爷知晓后曾经严厉斥责了他,让他不要把规矩当耳旁风。当时五公子顶撞道‘那为什么六弟可以当沧王妃’,老爷愤怒地说了一句‘你怎可和你六弟相提并论!’后来五公子还私下跟我抱怨,老爷就是偏心。”
“可有此事?”白沧岚冷冷看向秦子琅。
“……确有此事。”秦子琅没有否认。
秦陌钰这才知道,五哥和他谈心时并没有说出全部事实。然而,他已经坦率表达了对自己的几分嫉妒,又怎么可能会因此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自己?
“五哥,我当时和沧王交往也是被爹斥责甚至责罚过的,难道你都忘了吗?何况,爹对我只是愧疚,并非偏爱,这你也该明白才是。”
“王爷,”秦陌钰安慰了五哥几句,又看向白沧岚,“就算五哥对我有嫉妒,我也不相信他会因此伤害我。这个佩儿满口胡言,看来只能对她大刑伺候了。”
“好,就依你之言。”白沧岚点点头。
“可是……!”事到如今秦子琅依然不想让佩儿受到伤害,“阿钰你信我,我虽然确实搞不懂佩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这些年也确实能感受到她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本王不管她是大恶还是小恶,”白沧岚冷冷一笑,“伤害了本王的王妃,本王就绝不会让她好过!影昀,把她带下去吧!”
“是。”影昀应后,就将佩儿拖了出去。
随后,屋外传来佩儿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秦子琅听得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秦陌钰知道他心有不忍,出言安慰道“五哥,你倒是念着和这丫头的多年情谊,但她呢?她竟听了别人的唆使来诬陷你,实在罪不可恕,你还是不要太心软了。”
“……嗯,我知道了。”秦子琅应道。
佩儿的惨叫声逐渐变得微弱,终至于止息。
影昀进门跪地请罪“属下无能,无法令她开口,请王爷责罚!属下见她已气息奄奄,实在不能再用刑了。”
此刻的佩儿已经浑身没了一团好肉,连手指缝里也在流血,确实已经情状惨不忍睹,若要再承受更多刑罚恐怕便会一命呜呼。
“罢了,你起来吧。”白沧岚眉心微蹙,看向秦陌钰,“本王这手下还是很擅长逼供的,这丫头倒是个硬骨头……看来,她有什么必定不能供出主使者的理由。”
秦陌钰也陷入一番沉思——
如果她是怕自己丢了性命,这说不过去,因为此刻她已经生不如死,而且如果她不供出主谋到最后也是死路一条。
但佩儿是将军府从小收留的孤女,在世上孑然一身,没有亲人,所以也不存在对方用她家人来威胁她的可能性。
那么,或许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难道你心仪于指使你的人,所以才拼死也要替他隐瞒?”
“……!”佩儿面对秦陌钰像要洞穿一切的目光,脸上掠过一丝异样。但她仍只是摇了摇头,一口咬定“是五公子指使奴婢的,再无他人。”
秦陌钰见她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得**不离十了,冷冷笑了笑,“你对他甘愿付出一切,但有没有想过当你现在受尽折磨之时,他在哪里?他指使你做这种事,根本就是想舍弃你。”
“……”佩儿沉默了片刻,“奴婢已经说过,并没有六公子口中所说这个人。”
秦陌钰见她这样依旧还是不肯开口,再次沉思了片刻,附到白沧岚耳边低语了几句。
“原来最可疑的是秦龙琼!”白沧岚听后立马气势汹汹地起身出门,“本王这就好好审问他一番!”
“啊??”秦子琅不知道他们低语了什么,只是对白沧岚的结论十分惊愕,“小钰,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秦龙琼还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对你用这种手段?”
“有没有搞错,要审过才知道。”秦陌钰淡淡应了一句,就跟上了白沧岚。
然后,已经睡觉的秦龙琼,被人粗暴地从床上揪了起来,拖到白沧岚的面前。
这么大的动静也惊动了秦家的其他人,包括秦言鹏、秦如瑾和秦夫人。
“什么?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秦言鹏听说事情始末后大为震惊,既心疼秦陌钰,又为秦龙琼现在的处境担心,“沧王殿下,请您听老臣一言,琼儿的确是臣给宠得骄纵任性,但他绝不可能有这么卑劣又缜密的心思,来设下这种毒计害他的兄长!”
“还没审过怎么知道不可能?”白沧岚冷笑着看向已经被他带来的手下按在地上的秦龙琼,“给本王打。”
粗重的木板顿时往秦龙琼的臀上重重打去。
“啊!!”秦龙琼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苦,叫得被杀猪还要惨,“爹!娘!大哥!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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