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说不明。
长官的脸色黑如锅底。
语气,恶劣至极。
“此事,阿农你全权处置。”
“只有一点!”
“决不能让我们的金条和银元流失出去。”
“除此之外。”
“新币发行时间,提早到明天!”
“现在立即去各大银行,将金条和银元进行登记造册!”
长官来回走动着,随即安排道。
“阿农!”
“你还愣着做什么?”
“快去啊!”
“混账!”
“你也要像他一样,来忤逆我吗?”
“我收缴金银,是为了什么?”
“不还是为了武装部队。”
“不还是为了壮大自我,不还是为了支援抗战。”
“你们要知道,鬼子一旦破入天城,覆灭了新一师,极有可能就会挥师南下,到时候我们可就是众矢之的。”
“虽然现如今夏国境内的鬼子有限,但是毕竟…鬼子还有很大的战争潜力。”
“无论是鬼子大本营的各种兵工厂还是钢铁产量,我们都难以企及!”
“现如今,我们只有集结一切力量,才能稳住抗战之局面。”
“去多找一些报馆报社来。”
“就这么去同他们讲!”
长官黑着脸,此刻已经下定决心。
他不傻。
他也知道这么做的结果。
家国大义?
他未必没有。
但是现如今傻子都能看出来鬼子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按照当下之战局,哪怕是鬼子夺取了天城,灭了新一师,自身也必定元气大伤,自此之后,在夏国境内恐怕也很难肆掠了。
所谓的支持抗战之借口,根本就立不住脚。
长官思索的,是万一新一师赢了,那新一师的威望将会达到夏国最巅峰。
到时候让新一师稍加休养,那到时候,如何为之对抗?
新一师的坦克重炮战机…直接全方位覆盖式碾压。
到时候就山之城的这点防空能力,根本就挡不住。
人家随便弄点轰炸机来,都能随时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
到时候这仗还怎么打?
生命完全被他人控制在手中。
而且现如今山之城的军队中,有不少师长旅长对新一师司令方羽十分钦佩。
尤其是那些青年将官,更是如此。
基于此,长官心中不免感到担忧。
必须要早一点制止这种状况。
将局势一点点地跟着拉扯回来才是正道。
人间正道是沧桑……
莫过于此。
心领神会间,懂的自然懂。
中年男子何先生站在原地,不愿走动,被黑衣男子强行拽了出来。
“有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的。”
“何先生,你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一到这种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就犯傻呢?”
“长官什么脾气秉性你不知道?”
“长官不愿意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长官乐意的事情,也是同样的道理,你劝不回头的。”
“所谓的民心…太平盛世,民心才是民心。”
“这种动乱时刻,人命如草芥,人心?”
“呵呵……”
“还记得南省的干旱粮荒吗?”
“三百万皑皑白骨都可以说成饿死不过千……”
“所以啊……”
“何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谁让咱就活在这时代呢……”
“倒是听说方羽那边挺清明的,但是何先生你我都是什么身份?”
“都现在这种时候了,何先生你难不成还想转换门庭吗?”
“再者说,在长官手底下做事这么多年纪了,你我当真就完全是清白的吗?”
“何先生,上了贼船,就安心地坐下去吧。”
“等哪天这船靠了岸,还能看看两岸的风景如画……”
“再者说了,贼船通往的,未必就是死胡同啊……”
“不靠岸,谁都不知道此中是非。”
“这天啊,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颜色的?”
“跟着咱们这位长官,至少…一生富贵是没问题的,小命…也能保住。”
“他老人家对这方面,可是非常关注的。”
黑衣男子农先生一边说着话,随即微微一笑。
言辞间,眼眸中跟着闪烁异样精芒。
思绪持续迸发……一切为之递进。
随即…爆发出令人惊愕的色彩。
一切感受,尽在不言中跟着彰显。
“呵呵……”
“我自认为我思绪通达……”
“我自认为铁骨铮铮……”
“我自认为……”
“哎……”
“没想到还是农先生您帮我戡破的时局啊。”
“这样看起来,倒是我矫情了。”
“农先生,长官将此事交给你处置,你务必要注意,切不可发生什么流血冲突……”
“就算…万不得已…有所冲突,也一定…一定要弄干净…擦干净……”
中年男子何先生突然跟着来了一句。
“嗯?”
黑衣男子农先生愣了一下,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中年男子。
劳资一直以为你是白莲花呢……
你特么的还玩这一套?
“擦干净…可没那么容易……”
“想要让一个人永远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埋了他……”
“何先生,是这个意思么?”
黑衣男子农先生眯起双眸,忍不住道。
“这件事长官已经委托农先生处置了,具体该怎么做,农先生…自行抉择就好。”
“我相信凭借农先生的智慧,必定知道怎么处置最恰当……”
中年男子何先生耸耸肩,坦然道,语气显得格外轻松随意。
“我现在很怀疑,你之所以在长官面前装作那一副死样子,就是不要让长官将此事交由你来处置……”
“你就是怕自己手…变脏了……”
“何先生,你玩的一手好套路啊。”
“我之前居然丝毫不曾看出来,还以为你何先生多么忠君爱国…多么爱民如子……”
“呵呵……”
“我还真是…瞎了眼了。”
黑衣男子农先生忍不住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当下莫名地感到怅然若失。
总觉得心底缺失了一块。
所谓的道德模范,突然崩塌了。
心中,有些难以承受。
大概…就是这么一种奇特的感觉。
恍恍惚惚。
花里胡哨……
凄凄惨惨戚戚?
“农先生。”
“这还得感谢你。”
“不是你点醒的我吗?”
中年男子何先生耸耸肩,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