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乔雪晗曾经亲口说过的话。
她满脸一言难尽“事实证明,这是错的。”
“小睿是变了些,我和你爸爸也无法彻底看透他,但他自小对你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中。”董慧看陆睿始终是有一层滤镜在的,与他父母几十年的感情、从小看他长大的亲情,都让她本能相信不会看走眼。
乔雪晗哎呦着打哈哈“好了妈,结不结的等我把伤养好再说行吗?”
下午,裴家的人来看望她。
双方寒暄,乔雪晗没想到裴奶奶一把年纪还亲自过来,裴奶奶则心疼抚着她的脸,忽然开口来了句“一次的救命之恩不能证明什么,雪晗丫头,你要是和陆家那孩子处不来,我家倆孙子随你挑。”
乔雪晗哭笑不得,裴子安在旁边抚额“奶奶,都说了我和乔乔是好朋友,她和大哥更不可能!”
“你还有脸说?”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们兄弟倒好,拉跨!”
同一层,夜淑娴和大着肚子的林洛洛也来了。
夜淑娴不愿和林洛洛多牵扯,因看二哥的面子不骂她已是极限,不可能跟她说话。眼看着林洛洛对二哥嘘寒问暖心疼不已的,她瘆得慌,就在附近转转眼不干为净。
然后就很不巧的看到裴家乔家两家亲,以及裴奶奶这段话。
想起最初她还觉得是乔雪晗不择手段勾搭上裴子安,就觉得有点脸疼。
夜淑娴气愤回去,一脚踢开门,愤愤摔坐在沙发上。
秦雅、夜景尧和林洛洛同时看她,秦雅莫名其妙“你又怎么了?”
她这就把所见所闻转述,吐槽“什么叫一次救命之恩不算什么?二哥都伤成这样了,要不是二哥先找到她、舍身相救,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和她的小命都够呛能保住!”
“住口。”
“闭嘴。”
夜景尧和秦雅同时呵斥,夜淑娴吓了一跳,缩了缩肩膀。
“她怀的是景尧的孩子,是你的家人,淑娴,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没心没肺的话我饶不了你。”
秦雅斥责,又敛眸道“比起夜家对雪晗的伤害,一次的救命之恩确实不算什么。”
功过都无法相抵。
林洛洛一直沉默用毛巾为夜景尧简单擦脸擦身,他伤的重,不能洗澡,但连续好几天不清理浑身都不舒适,所以需要擦一擦。
太过私密的地方她就算是想碰,夜景尧和秦雅也不会允许。
林洛洛一方面嫉妒乔雪晗的处境,一方面又很放心,她这么抢手也好。
夜景尧怅然若失。
其实有时他自己也分不清心中所想,明明意识到喜欢她,却还是不自觉冒过一些卑劣的想法。
比如,宁可她依旧是个孤儿,没有如今的背景和种种能力,没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等她选择。
这样,他再追求她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艰难了吧。
或许都不需要他主动,她就会来找自己、来求自己。
“景尧,”秦雅倏地叫他,脸色凝重“公司里让你的人盯紧些,我也拜托过你两个舅舅盯紧最近动向。”
夜景尧回过神“妈,您放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爷爷既然悄悄把夜林弄回国,必定是存了分权的心思。他自然要防备爷爷趁这段时间做些什么。
夜家,迟早会是属于他的。
另一边,董慧送走裴家人,乔梓霆百忙中抽身过来。
这几日就属他最忙了。
乔梓霆做着善后工作,还将调查到的有关夜家过往的资料带来。
乔雪晗接过查看。
和陆睿说的差不多,夜景尧的父亲是个颇有手腕、自己得不到宁可彻底毁了夜氏集团的疯批性格,夜老爷子不愿失去所有,只能忍下失去长子的疼痛、帮他遮掩顺便扶持。
“听说他死于手术失败,是真的吗?”乔雪晗很怀疑。
乔梓霆面无表情“是真的,也不是真的。”
闻言,乔雪晗猛地精神了“大哥,你查出什么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几年的明争暗斗,夜老爷子赢了。你知道他们父子的关系,不可能共存。”
话说的隐晦,乔雪晗却懂了。
她之前猜测过这种可能,毕竟在夜家三年,对夜老头子也有基本的了解,却没想到他真能为了巩固权势狠下心来亲手处理掉最后一个儿子。
儿子都能如此,换成夜景尧……怕是解决起来也不会心慈手软。
“夜景尧也在查,看来是最近的事让他变聪明了。”乔梓霆道,语带不屑。
在他看来,夜家就是一群垃圾。
对亲人都能下手,为了权势利益无所顾忌,哪还是人,披着人皮的禽兽而已。
谁与他们多接触都是脏了自己。
乔雪晗思索良久。
夜老爷子对她的所作所为,她不可能原谅。与其想方设法的报复,不如让夜家自己乱起来,她坐收渔翁之利,看热闹,偶尔添把火。
“大哥,麻烦你帮夜景尧尽快查明白。”
她说尽快,乔梓霆答应了,当天就滴水不漏的安排好。
晚上蒋书就急匆匆的冲来医院。
他无法压下心中震惊,真相超出他的想象,他觉得在电话中说不明白,还是要当着夜景尧说。
正好,秦雅刚打发林洛洛、夜淑娴走了。
“夜总,您父亲当年的肝病是夜老先生让人不断下药所致,后来您父亲应该也有所察觉,夜老先生就先动手,让人迷晕了他带到医院,明说是做手术,实则,灭口。”
夜景尧的脸色一瞬间白了几分。
蒋书的话却在继续“夜老先生和您父亲几年来有过多次争斗,双方都想暗中将对方除掉。”
昔日的这位夜二少虽然够狠够毒,但小时候的各种阴影致使他性格扭曲,不相信任何人便是其中一点。所以哪怕与秦雅结婚联姻,他对秦雅也并没有爱情,反倒是女人不断,像是寻找什么安慰和寄托。
全程听完,秦雅跌坐在一旁,双目失神。
多年夫妻,竟直到现在她才看穿丈夫的本性。
夜景尧忽然嗤笑起来。
父不父,子不子。
当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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