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恒和霍去病转头望去。
就见两名身着儒袍的高壮青年争吵的面红耳赤、舌绽莲花。
“仙长,像这样的情况,不多见,但也不少见。
就拿这两人来说,他们是谷梁学派和公羊学派的弟子。
虽然各持己见,但也常常为了己见而与对方发生争执。”
霍去病无奈的说道。
罗恒闻言,点了点头。
但看着那两名语气愈发激烈,措辞从“放屁”、“屁话”变为“彼其娘之!”、“入汝娘也!”的两名青年。
他沉默了下,随后问道“看他们这样,不会打起来吧?”
霍去病一听这话,也沉默了。
罗恒见他这种反应,很想吐槽一句
“为什么要沉默啊!
在长安城这大汉王都里私斗,应当是绝对禁止的,更何况这二人还是儒家弟子,对这种规矩不该更加清楚吗?!”
撕拉——
就在这时,不远处陡然传来一阵衣袍撕裂的响声。
随着撕裂之声出现的,还有两道愤怒的咆哮声
“竖子安敢辱我亲娘?!!”
“哪个不要面皮的先辱人亲属的?!恶人先告状的卑鄙小人,给我死!!”
只见原本还面容白净、气质儒雅的两名青年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怒火。
他们怒吼一声便浑身血气奔涌,周身筋肉虬结,肌肉高高胀起,生生将衣袍给胀的破裂开来。
不远处,罗恒看着这二人背后的雄壮肌肉,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砰砰砰!!
两名血气涌起、筋肉鼓胀的儒生大打出手,与对方厮打在一起。
他们背后的肌肉,一个出现了圣诞树般的形状,一个则呈现出恐怖诡异的恶魔笑脸。
这其中虽然没有炁的存在,可却代表了将肉身开发到了相当程度的高度。
“霍将军说的果然不错,大汉武德之充沛,任何人望之都要惊叹啊。”
罗恒感慨道。
霍去病笑了笑,这时,那两名厮打起来的儒生也因为闹出来的动静太大,被巡逻的士兵抓住押走了。
初至大汉,就见到这样一幕,着实让罗恒心中惊讶,同时对大汉之武德有了更深的认识。
“仙长。”霍去病忽然开口了,他继续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会率兵支援乾朝,是陛下旨意……”
“陛下在收到金国异动的消息后,就命我率军助乾朝抵御金军,同时也是为了请您前往大汉。”
罗恒点点头,他早已猜到了这点,毕竟大汉与乾朝相隔甚远,非亲非故的,却派兵前来相助必然另有所图。
而对于大汉天子,也就是刘彻的想法,他也清楚。
无非就是希望长生不老、希望位列仙班、希望大汉国祚永存……
无论地位多高,只要是人,就会有。
他自己也不例外。
随霍去病来到长安中央区域的一座宅邸。
霍去病认真说道“仙长,您且暂住于此,等陛下见过您后,想必还会有其他赏赐。”
罗恒面上笑着点头应下。
可心中想的,却是等见过刘彻这与始皇帝并称“秦皇汉武”的帝王见过面后,便远游而去,见识见识这天下。
夜色渐深。
一轮圆月升至夜幕,散发着莹润光辉,洒落在地面上,似乎为其披上了一层银白轻纱,显得极美。
宅邸中,竹影婆娑。
罗恒正修炼着,就忽听房门被敲响,与此同时响起的是侍女的紧张声音
“仙长!有、有客求见!”
“有客求见?”罗恒听到她的话后,眉头皱了皱,颇为无奈,这大晚上的到底是谁来见他。
不过说起来,自己白天和霍去病进长安城之事,想必也已经被有心人知晓了吧?
那些王侯公卿在得知他掌握着真正的术法神通后,哪怕仅仅是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满足心中,也会前来找他。
想到这里,罗恒当即回道“不见。”
但没想到的,在听到他的回复后,门外的丫鬟身子却没动,只是更加紧张害怕的再次问道
“仙、仙长,当真不见吗?”
声音都发颤了。
这下罗恒也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了,起身下榻,走到门口,将门推开,双眼直视着丫鬟。
这丫鬟的脸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嘴唇哆嗦着,极为害怕。
罗恒看着她,感觉她都快要被吓死了。
“求见之人到底什么身份?”他冷声问道。
丫鬟颤颤巍巍的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不远处便有脚步声响起。
向脚步声响起的方向望去。
就见一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身着华服,龙行虎步的快步向这里走来。
这中年男人面容英武,气质威严霸道,一看便知其不是凡人。
而他的身旁,还跟着一名熟人,正是霍去病。
见状,罗恒便大概猜到了丫鬟口中所谓的“来客”,也就是这中年男人的身份。
能让威名赫赫的大司马骠骑将军跟随左右,气质又如此尊贵威严……整个大汉,也只有那位了。
难怪丫鬟在自己拒绝见对方时,会表现的那么惊恐。
实在是倘若这“来客”一怒,可不只是血溅五步的事,而是要血流成河的。
“朕,大汉天子刘彻,见过仙长。”刘彻走到罗恒身前,拱手道。
罗恒也认真回礼,严肃道“贫道玄明,见过陛下。”
两人简单的客套寒暄过后,便来到大堂中聊天。
一开始聊天的话题和内容自然很是轻松。
多是刘彻讲述大汉这些年发生的趣事,以及罗恒分享自己在乾朝的见闻。
但到后来,话题便在刘彻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向仙道之事靠拢。
夜半,虫鸣悉悉索索。
烛火明亮。
霍去病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交谈。
刘彻神情郑重,声音铿锵有力,眼中满是期冀
“仙长您说,世上可有长生不死之法吗?”
“人活于世上,当真是太脆弱了,寿命也太短暂了。”
“人们常常嘲笑蜉蝣不知朝暮,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他们因能活个几十年而窃喜不已,这难道不是短视的行为吗?
与彭祖八百年寿数相比,他们人生的几十年,也不过是须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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