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好像察觉不到白枫如临大敌的模样,滋滋有味地啃着鸭头,说道:“我性邓,给点面子的人都叫我一声邓伯。”
“老头你真会占便宜,吃了鸭头不说,还要我们称你作伯?老家伙要是我们不给面子怎么办。”官少鹏不屑,没有因为对方是老人而客气。
“矣~怎么说话呢!”张洪周拦住官少鹏:“人家是位老年人,礼貌一点。”
“我说老年人,你不闻不问吃我的鸭头,说不过去吧!以前我家长辈经常教育我,不问自取便是偷。你都一把年纪了,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张洪周看似拦住官少鹏,其实他心中很不爽,话中带刺。
他是一名警察,知晓尊老爱幼的道理,但他眼中先分善恶再分年幼。
这老头没有经过他的同意,随便吃他们的鸭头,因此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邓伯好像听不到他嘲讽,继续啃着鸭头:“年经人火气有些大啊!我又不白吃你的,你看。”
老头掏出一张大钞票,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作用下显得那么妖艳。
“够不够。”
“区区一百,你当我是乞。”
张洪周话没说完,老头又掏出一张。
“区区二百,我好歹也是一名热血。”
刷~
老头眼皮都不眨一下,又掏出一张。
张洪周见状,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对方居然用金钱污辱他,他为是钱曲腰的人吗?
只见他一本正经,道:“少鹏,还不快把鸭头送到这位大伯面前。”
官少鹏一愣,回道:“啊?”
大哥你的语气和放言完全相反啊!你不应该严正拒绝,然后嘲讽对方低俗的行为吗?
“我说快鸭头送邓伯面前,没看到他人老不便吗?怎么好意思伸手过来。”张洪周说着把钱细细叠好放入口袋。
“邓伯,我看你饿的前胸贴后背,整副皮包骨的样子。人称活**的我,自然见不惯你受难的模样,所以才分你鸭头,绝对不是因为钱。”
自家大佬无耻当舔狗,官少鹏忍不住暗自吐槽。
‘我去大爷的前胸贴后背哦!这老头油光满面,肥肥胖胖,至少一百八十来斤,你管这叫饿到皮包骨?’
“来,老伯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要跟我客气,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感觉你像极我过世的二伯,亲切的很啊!”
“我当然不会跟你客气。”邓伯把吃完鸭头扔到一边,又拿走一块,对白枫道:“小伙子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白枫不清楚,但面前看似平凡的老伯绝对不是一般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时候?嗯~大概是你们在讨论凶手会不会回来那会吧。”邓伯有些不确定回道。
白枫稍稍松口气,对方才来没几分钟,若是悄无声息一起待在他旁边,那可真是大恐怖。
“你是谁?”
“白枫你怎么了?这明显是一位饿瘦的好心老伯,有什么好问的。”张洪周收下脏款,开始为了邓伯说话。
“老伯来来,快吃鸭头。”
邓伯没有理会张洪周:“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又贪吃的老头罢了。曾经跟自家老人学习一点算卦,不知道你相信与否?”
“那你从我身上看到什么。”
邓伯闻言,神情瞬间变得严肃,一直眯着的双眼睁开,目光不停在他身上扫视。
当邓伯睁开眼皮,白枫才发现对方双眸清明异常,仿佛能洞穿事物的表面,看到内在的真谛。
只见邓伯时而皱眉,时而惊恐,各种表情来回变幻。
白枫见此,内心不由升起一丝紧张。
就连在一旁的张洪周和官少鹏也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片刻后,邓伯又恢复眯眯眼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摸摸脑袋:“哈哈,本事没学到家,啥也看不到。”
“妖~混吉。”张洪周败兴挥手。
这种感觉就像跟你说:“我有一个大宝贝,你要不要看看。”
然后他一掏,你得用上放大镜才看清楚。
真是黑仔加败兴。
“别急嘛,我虽然没看出什么,但我有一言相赠。”
邓伯随意般拍拍白枫肩膀:“你的一生所经历的磨难与痛苦非比寻常,我不会道义欺压于你。只是希望你回首而望,那里有你坚持的理由,为了他们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白枫听完若有所思。
“我靠了,阿伯你这一句话吗?应该叫一段话吧!”官少鹏吐槽道。
“呵呵,一句也好,一段也罢。我言尽至此,最后只等结果。”邓伯说罢便要离去,却被张洪周叫住。
“矣!邓伯有没有什么话送给我啊!”
“你啊?少抽烟,不然你会死在它手上的。”
说完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老头手脚好利索,转眼不见人了。”官少鹏惊奇道。
“走吧,买瓶水喝,我请客。”张洪周把吸一半的香烟怎么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官少鹏见状,不可置信:“不是吧周哥,你真相信那老头的话啊!这年头还有人信卦的吗?”
“当然有,世上有两种人非常相信神鬼,一是穷人,二是富人,而我是前者,自然信卦。”
“走吧,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没必要深讨。”
官少鹏虽然不解,但也不好反驳他的话。
三人找到一处才卖水小摊。
小摊只有一个老大爷,他一边贱笑一边看着手机,见人来了,淡淡道:“想什么自己拿,记得扫款给钱。”
大爷好像很拽的样子,嚣张程度与他的头发的成反比,寥寥数根遮不住光亮的头顶,额头一小撮像留海垂落在额头处。
张洪周在冰箱给两人各一瓶拿一瓶水,付钱问道:“大爷最近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啊!”
这几天,三个几乎逢人便问这句话。
大爷斜眼上下打量三人,道:“我看你们就挺可疑的。别以为我没看见,我眼神老尖了。你们刚才鬼鬼祟祟蹲在那里,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三位青壮男子在大爷面前,大爷依旧无惧,开口就是喷。
专业喷人户官少鹏一听,哪里受得了这气,立马回喷:“大爷的眼神是挺尖,但我猜你是个色盲。不然那么大个大阳,那么大阳光照耀在我几个靓仔身上,简直是光彩动人。然而在你眼中就成鬼鬼祟祟了?你说不是色盲是什么。”
“我色盲?”大爷大拇指着自己,大声道:“老子在看黄琴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里玩泥巴呢!”
官少鹏听着一愣一愣的:“谁是黄琴琴。”
对粤语有研究的白枫,仿佛听明白其中的深意。
“切,果然是毛头小子。”大爷不屑环顾,连黄琴琴都不知道是谁,不是毛头小子是什么。
张洪周完全听懂。
“大爷不要教坏小孩子。”
说着他熟练掏警员证,在一脸的不屑的大爷面前晃了晃。
大爷看到警证,眉毛一抬,但神情依旧不变:“条子?”
“条子?真是好久熟悉的称呼啊!好多年没有人叫我条子。”张洪周笑道:“上次叫我条子的人,还是和老大一起捣鼓黑帮帮派时,里面的金毛鬼称呼我们为条子,莫非大爷你也是一个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