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纯粹(1 / 1)

待暗探退下后,徐禄在一边侯着,知道闻漓这幅模样怕是又要犯疯病,开口想宽他的心:“陛下,这些事儿也必然不是娘娘愿意的,好在如今明妃娘娘在桐花殿好好的不是吗?”

“你以为朕是在意这些事?”闻漓声音哽咽,终究是湿了眼眶。

徐禄跪身在地:“陛下……”

“以前朕是厌恶姬宁身上发生的这些事,也恨他像那些人一样看待朕,”闻漓说着,黝黑的瞳孔里眼泪掉下来,落到手背上:“可是看看朕这双手这个人又有多干净呢?朕不一样也在他掉进泥潭里的时候往他后背上补上一脚么?甚至还要恶劣上千百倍……”

毕竟姬宁除了那晚对他说过诛心的话,其他时候,从未害他轻贱他,可他却因为那几句话记恨着,一再得对姬宁凌辱戏弄,把那个人想的污秽不堪,逼得妄图寻死……

“可朕明明舍不得他的……”

即便有什么解不开的恨,也终究盖不过心里的那份喜欢,他盼了想了那么久的人,不想再受伤再失去了。

……

姬宁晚间没等到闻漓过来,自己用了膳便靠着窗找了本书看,到了夜深时,安顺素纱劝着才上了床铺休息。

但他撑着头,却一直没能睡着,脑子里想了许多,还想了以后该如何,可到头来又觉得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身不由己的事太多,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若是这样同闻漓平平淡淡的,两厢闭口不提前事,宫里日子或许也能好过许多。

闻漓进来时放轻了脚步,本是不想把人吵醒了,谁知刚挑开床帐姬宁就坐起了身看着他。

“你这觉怎么这么浅?明日叫太医给你开副安神的茶。”

“没睡而已,倒也不是觉浅的缘故。”姬宁说着往里边坐了一些,给闻漓腾了位置。

外边宫人进来把灯点亮了,烛光下面姬宁的模样就显得更加柔和,一点也想象不出在他身上发生了那么多残忍的事。

闻漓侧身坐下,伸手去撩他的耳发,问道:“那是因为什么睡不着?还是说要我抱着你才……”

闻漓说着往前靠了,伸手就准备去抱人,可那手却被姬宁按住,他说了声:“不是。”

闻漓一笑,突然眼睛有些酸,好在灯光不明,面前的人也发现不了异样:“可是我想抱你,宁儿,过来一点。”

若是在几个月之前,姬宁必定是想了各种法子推托,惹得闻漓不高兴。

可现在面前的男人温声说一句,他就没出息地心软,真就往前挪了那么一点,让闻漓的手搭在了他的腰上,贴身上来抱住了他。

“你背上呢?还疼吗?”闻漓问。

姬宁随即摇了摇头,“不疼,就刚扎完疼的时候厉害而已。”

“嗯……”闻漓声音低沉,把鼻尖贴在了姬宁的脖颈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不说,手也一点一点收紧,就像是只要猎食的野兽。

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姬宁赶紧说:“陛下,不是还有事要同臣商量么?”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放开了人,“是,我让徐禄将地图拿过来了,你看看?”

姬宁又温声点头:“好。”

因为姬宁已经换了寝衣,闻漓索性就脱了外袍搭在他身上,两个人也不换地方,直接在床榻前的小桌上将地图铺开了,就着灯火查看着。

姬宁也不先问闻漓高勤等人从何处往南往西通商,而是将目光放在沉过火药船只的鄂陀海上,随后轻微皱了皱眉。

“这两处。”闻漓手在地图上点了点,“便是从这些地方将货物送出去的。”

姬宁:“那陛下现在是如何打算的?”

“爱妃套我的话?”闻漓将手放在姬宁腰上,却并不猜忌,反而眼神暧昧的瞧着他。

“我要是说了,是不是还准备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臣总得知道陛下的意思,才好知道哪些地方该多加以细致。”姬宁说着,看了会儿便不敢再和身后的人对视下去。

“内阁那几个老头想要顺水推舟,借此机会直接和姜国兰越国开展贸易,”闻漓说着,手却在姜国的版图上重重敲了几下,“兰越国安分尚且能考虑,可我不想同姜国做生意。”

“嗯,”姬宁点了点头,“经商重信,太祖时大沂曾同姜国联姻,可不过十年姜国高岁帝便废了送去和亲的宜嘉皇后,还频频在南边同我国开战,直到百年之前,又嫁过去了文箬公主,奈何公主早逝,这之后姜国又大沂纷争不休。”

“不止,”闻漓沉着脸压低了声音:“从连纶港出去的船只九成的概率都是送去了姜国,既要做生意,还随时准备用那些败类偷贩出去的火药返打我们一波,玩儿这么阴,我可没心思多打交道。”

“此事,薛逑同陛下商量过么?他又是怎么说的?”

姬宁一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像是散发着异光,光是听闻漓讲讲朝野局势,凭着一份地图他都能参透这样许多,若是将他放在朝野,那前途怕是难以估量,可他却被一次次囚禁在深宫中……

闻漓突然在他脸侧亲了一口,也是一下让姬宁怔愣住了:“陛下怎么……”

“呵……我怎么?”闻漓笑着,整个人都压在了姬宁身上,看姬宁不好意思,还继续问:“宁儿,我怎么?你说。”

“陛下,别闹了。”

虽然说得一本正经,姬宁却清楚感受到了闻漓呼出来的滚烫气息,话都快忘了聊到了哪儿。

闻漓见他不答,便故意贴着他耳根说话:“薛逑的意思就是继续卖东西给姜国,但真假参半着卖,他说以前他家门口卖酒的老头子就是这样。”

姬宁浅笑了下,“他还真是……”

“其实若是在战场上,这倒是个对付敌人的好方法,但宁儿你方才也说了,经商重信。”

“是啊,既然姜国让陛下如此不悦,那便不做生意。”姬宁说道。

闻漓手贴着衣料环着人,开始有些按捺不住:“那要是姜国因此发动战乱,朕也同样头痛,不若爱妃把招给支全了?”

感受到那只在自己腰腹游走的手,姬宁又开始不受控制颤颤巍巍的,想躲似地往前撑在桌子上,他伸出只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下,说道:“姜国以西,孟罗国物资稀缺,而这条商道的距离又离孟罗国不远。”

“和孟罗国结盟我不是没想过,但你觉得姜国会不从中阻挠?”

“可以先不管往南的商道,只派人盯着,再派使团先同孟罗国和兰越国谈,若……”姬宁说着,低头一看,闻漓的手正在解他中衣的细带,他一慌,马上按住了男人的动作。

闻漓半阖着眼眸,道:“若孟罗国有意,到时候姜国边境就是两面受敌,别说开战,他动都不敢动一下。”

姬宁:“陛下明明就知道……”

闻漓不置可否:“是,你看,我们明明就是心意相通的是不是?”

夜风微凉,吹得寝殿中烛火跟着摇曳,男人看着面前眉若浅兰口含朱的心上人,胸腔涌上一股挥不去的燥热,直接将人扑倒在了地上。

“陛下!”

“宁儿,你身上好香……我想……想要你……”

姬宁脖颈下颌被啃噬着,他正处在一个矛盾的极端,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面前热血沸腾的人。

因为他很清楚,闻漓现在说的这句“想要他”,没有掺杂那些戏弄他的成分,完全单纯的是因为闻漓对他太过……喜欢。

“陛下,臣现在……唔……”

“小柒……别……”

“闻漓!”

在几次试图劝说无果,姬宁直接喊了当今天子的大名,终于让跟前的人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他知道自己这样实在是扫兴,可不住颤抖的身体和将要涌上脑海的可怖记忆让他不得不这样,“我……”

他看着闻漓,什么也解释不了,只能用那双桃花眼噙着泪。

姬宁以为男人肯定会生气,可他仍旧没有,只是说道:“没关系,正好宁儿身子还未好,我也可以等。”

闻漓虽然没再继续自己狂热的行径,但还是将自己和姬宁的衣衫全解开了扔在地上。

两个人赤身相对好一会儿,姬宁看着他健朗结实的身材脑中嗡嗡作响,身体却越发抖得厉害,俨然是一副病态。

闻漓只好将他抱起来放回床帐,两个人肌肤相贴用一张被子裹着说话。

“怕成这样,现在不把你吃了我都替自己觉得冤。”

“是臣自己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姬宁说着又闭上眼,一脸的痛苦。

如果可以,他其实也想把最好的自己献给这个人,但他现在又实在太过糟糕……

“呼……”闻漓在他耳边吹气,好让他放松些,又对他缓缓说道:“不管宁儿心中有山岭或是沟壑,为夫甘愿翻山越岭,与你同枕共眠。”

听到这个人对自己说的话,姬宁有些不敢相信,他睁开眼看着闻漓含情脉脉搂着他,还问他:“知道我为什么私下里从不在你面前自称‘朕’吗?”

“陛下,别说了……”

“要说,当然要说,这话还是你告诉我的?”闻漓语气强硬,甚至还用自己烫得吓人的地方贴着姬宁,“在最纯粹的时候,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姬宁,我会等,但你别忘了我今天同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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