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温松诚在阅读卷宗,卢德寿在一旁陪着,提心吊胆。
突然,一道金光落在了院子里,大门外,竟然是戴己石。
大门开着,卢德寿没想到戴己石竟然从天而降,像见了鬼一样站了起来,瞪着眼睛指着他叫道“你!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官差一拥而上,把戴己石给按在了地上。
温松诚跟着出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戴己石跪在地上告状“温大人,小的是县丞戴己石!”
卢德寿急忙高声道“胡说!你已经不是县丞了!”
接着跟温松诚解释道“大人,此人之前想要劫狱,被我抓了起来,没想到昨天半夜居然越狱逃了出来,今天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闯入县衙,冲撞大人,还请下官把他带走!”
温松诚却不肯,问戴己石“你为什么闯入县衙?”
“大人,卢德寿纵容儿子,强征村民当奴工给他修园林!”
戴己石一句话把事情给捅了出来。
卢德寿咬牙瞪眼,指着戴己石怒道“你胡说!”
戴己石指向了城外方向道“大人,那园林就在城外,一看便知!”
卢德寿狡辩“那园林是为了百姓修的,我什么时候强征过村民?”
“虹口村的百姓哪里去了?
一个村一百多口人,为什么一夜间都不见了?”
戴己石反问。
卢德寿眼珠一转,有了答案,嘴硬道“我怎么知道?
你说我强征百姓?
你有证据吗?”
“有!”
院子里又传来声音,呼啦一下,林晓东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卢德寿不认识林晓东,但见他一身道袍,也猜到史弘亮死在他手,惊恐问道“你是什么人?”
林晓东挺胸高声道“证人!”
接着冲温松诚一拱手“温大人,小的正是虹口村人,亲眼见到他家的公子,带着一伙官兵,把虹口村上下一百多口人抓走!”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你说这样的话有什么证据?
谁能证明你是虹口村的人?”
卢德寿指着林晓东瞪眼咆哮。
“我们可以!”
于慧颖和江永宁应声而落,齐齐冲温松诚拱手。
卢德寿看了看房梁,百思不得其解“县衙外有官兵二百,这几个人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到房梁上的?”
自然是直接飞过来的,几个人当着官兵的面直接化成了一道绿光,落在了房顶上。
于慧颖道“大人,我是虹口村村民,半年前,卢德寿家的大公子卢宏达带人把我们全都抓来了县城,让我们给他修一座园林。”
江永宁也道“大人,我也是虹口村村民,卢宏达抓了我们,男的在城外干活,女的在城里做饭洗衣服,此事千真万确,除了我们,还有一百多位村民可以作证!”
温松诚脸色极为愤怒,转头问卢德寿“此事属实?”
卢德寿拼命摇头,指着戴己石道“是他!他是主谋!他们串通起来,想要污蔑我!”
接着又指向林晓东道“他就是半夜劫狱的歹徒,他的话不可信!”
跟着再看向于慧颖和江永宁道“至于他们两个,根本就是找人假扮的!”
“是吗?
他们都是假扮的,那我也是喽?”
又有一个女人从房梁上落下,卢德寿脑子里嗡一声,怒问“你又是谁?”
温芸眉走到了温松诚跟前,亲切道“爹!”
“啊?”
卢德寿胸口好像被大锤猛砸了一下,愣住了,指着温芸眉瞪眼,结巴道,“你,你?”
温松诚道“这是我女儿。”
温芸眉对温松诚道“爹,他们说的都属实,还有一百多位村民可以作证。”
卢德寿后背一凉,浑身哆嗦着跪了下来,拼命求饶“大人!我儿子年纪小喜欢胡闹,是我管教不周,请大人恕罪!”
“你儿子年纪小喜欢胡闹?
好,就算他是胡闹,你又为什么把那些村民关起来?”
温芸眉厉声问道。
“我……”卢德寿答不上来。
温松诚高声道“来人!把他给我拿下!把他儿子也给我抓来!”
官兵去了卢德寿家,卢宏达还没起床,就被按在了床上,愤怒道“你们干什么?
反了你们了?
我你都敢抓?”
卢宏达被带到了县衙,就见温松诚端坐大堂,他爹则跪在地上,温松诚旁边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人,有点眼熟。
林晓东笑问卢宏达“你还记得我吗?
卢公子?”
卢宏达吓得一缩脖子,伸手指瞪眼“怎么是你?
你没死?”
“我不光没死,你跟你爹,都要栽在我手里!”
林晓东龇牙凶笑。
温松诚高声道“卢宏达!你不是喜欢修园林吗?
好我让你修,我让你修个够,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去修,修到完为止!”
卢德寿仰起了头,长叹一口气,卢宏达瘫软在了地上。
卢德寿和卢宏达被罚去修园林,吴阳云进了监狱,温松诚对戴己石道“戴大人,你身为县丞,坚持正义,实属难得,如今县衙空虚,我会向上面举荐,让你来出任县令一职。”
戴己石拱手摇头“学生一县丞,难以当此大任!”
温松诚摆手道“戴大人爱民如子,就不要再推辞。”
戴己石暂时代理县衙事务,林晓东向温松诚和温芸眉辞行,和于慧颖、江永宁一起回了虹口村。
半年过去了,此地已经破败不堪,道路上长满了杂草,三人站在路边,于慧颖怒道“我们在这生活的好好的,看看现在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江永宁道“没关系,我们还能回家,卢德寿和卢宏达却要修一辈子园子了!”
村民们听到了消息,也陆续赶了回来,很快,村里村外就修缮一新,并一起宴请答谢林晓东,还把他的茅草屋也重新加固了一番,又送来了不少吃穿住用。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村民们的生活陆续恢复,林晓东辞别众人,往县城赶去,想要打探劫走郭楚秀家丝绸的山贼的下落。
快到县城的时候,穿过一片竹林,林晓东突然想起此地有一处石泽潭,于是循着水汽,往竹林深处走去。
此地原本清凉幽静,可如今却雾气缭绕十分闷热,好似蒸桑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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