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在纳征时,需聘金、礼金及聘礼。
我的聘礼三十抬,首饰,布料,玉器,瓷器共二十五,余下分别是礼饼八品双份寓好事成双、三牲鸡两对,猪肉一片相连开二,寓起喜双飞、鱼寓声气、酒四坛、四干果龙眼干、品枝干、合桃干、连壳花生均生果,意生生猛猛;
大半个时辰后,刘媒婆将三十抬聘礼单全部诵完,笑着道
“李公子,李老板,老妇今儿个托大,可是要向您讨杯茶喝喝。”
李东煦温和的笑着,起身拿了早已备好的一盏茶,走至刘媒婆面前,恭敬一礼道
“刘婶子为李东煦操劳,辛苦了,请用茶。”
刘婶子笑眯眯的道
“这样的喜事,多来几次才好呢,不辛苦,能喝上李公子亲自斟的茶,是老妇人的荣幸,今儿个先喝这杯茶,来日您可是要再斟上一杯谢媒酒的。”
李东煦笑着答道
“自是应当的。”
“得了,这茶也喝了,润润喉咙,这重头彩在后面呢,继续。”
南贵手捧着两个锦盒,婚约礼金盒内有莲子、百合、芝麻、红豆、绿豆、红枣、礼金二百两。聘金礼盒龙凤烛和一幅对联、聘金一百两黄金。
当所有人听到黄金一百两时,唏嘘声一波接着一波的,就连我都惊呆了,脑子里全是黄金一百两,刚刚给母亲一千两银子时都没有如此惊讶,百两黄金也就是千两白银罢了,可是乡下人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听过的。
当刘媒婆合上礼单时,面上的笑容更盛,嘴里道着
“礼单成了,恭喜徐家老爷,夫人,恭喜李捕头,恭喜李公子,徐小姐了,老妇人还要继续下面的事宜了。”
又转头看着所有人,道
“今儿个李、徐两家结亲定亲,中午有宴席,大家就散了,一会午时再聚。”
说完转身向院中起步,南贵跟着进院,关上了院门,隔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见刘媒婆进来,母亲与父亲耳语了几句,父亲先面上一怔,便点头应着,母亲向村长媳妇刘红梅和族长媳妇郑莲花招了招手,三人便进屋,片刻刘红梅就笑着出来,道
“刘嫂子,我是徐姗的干娘,今儿个就由我代着徐家回礼。”
女家回礼茶叶生果莲藕、芋头和石榴各一对,李东煦的一身长衫长裤:意长命富贵,李东煦鞋一双意同偕到老,姜、茶、松糕各一个,寓意一郎到尾,最后回聘金六百六十两意六六大顺。
我看向母亲,笑了笑,六百六十两,六六大顺,也好吧。
接下来的请期是早早就定下来的,也无需再议了,长辈们高兴的把刘媒婆请到上位,又是感谢又是道辛苦的,小院子里处处都是喜气。
李东煦擒着温和的笑容,坐在男人堆里,而我却是被女人围着,刘红梅和郑莲花都同我说着话,除了夸赞就是恭喜,母亲也在一旁笑着说话。
直到院外徐青柏的声音响起,去徐敬文家准备开席了,时辰已近午时,所有人就起身向院外走去,李东煦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慢慢的走在最后,
“姗儿,今日高兴吗?”
我仰头望向他,一袭绣绿纹的暗紫色长袍,外罩是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外敞,衬得身材高挑秀雅,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眉如墨画,目若秋波,他显少着颜色的衣裳,今日却是赏心悦目,让人移不开眼。
李东煦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指,笑道
“看样子为夫的样貌深得媳妇的喜爱。”
我下意识就道
“是挺好看的。”
马上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过轻浮,忙低垂眉眼掩饰羞涩。
“媳妇莫羞,欣赏自家相公的美色,实属正常,为夫就对媳妇的美艳欲罢不能。”
我嗔怪的斜睨了他一眼,
“悄声些,让旁人听到笑话。”
李东煦不再逗我,便道
“我已安排大虎,小虎,带着他们在家中照看,等开席了,他们就装车,全拉回徐宅去,由大虎在家中看着,这样岳父岳母就必须要回镇子上住了。”
“嗯,煦哥,这样是最好的。”
“一会我不能与姗儿同桌吃饭,不爱吃就少吃些,不饿就行,散了席回去吃些喜饼,都是你平时爱吃的点心,晚上回家再让李妈妈给你做些爱吃的。”
“嗯,我哪有那么娇气啦,没有什么不爱的吃的,你不用操心我,倒是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席面吧,不爱搭理的就别理他们,乡下人说话会有些不中听的。”
“无碍,我会处理好,我什么人没见过,再难听话也听得,不过还是要谢谢媳妇关怀。”
很快到了徐敬文家,里里外外二十几桌,村民们都陆续来了,见到父亲,母亲,李世国,就是道着喜,说着恭贺的话。
李东煦和我就此分开来,各自落座,饭菜上桌,这样的喜事自是不能无酒,而且酒是出自顺平酒坊的,徐敬文见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便起身主持,
“各位父老乡亲,今儿个可是咱们村的大喜事,李家与徐家结亲,我干闺女徐姗的定亲之日,宴请各位来做个见证,同时也借各位的吉祥话儿,给一对新人积些福德,日后家庭和睦,白头偕老。”
村民齐鼓掌,徐敬文又道
“得了,话也不多说,吃着喝着,开席吧。”
徐敬文话音刚落,刘红梅马上站起来,笑着道
“哎,哎,哎,大伙听我说两句,这饭菜啊,兰香说了,管够吃,酒呢,咱家姑爷就是酒坊老板,自是也管够喝,可有一条,都把你们带得盆子罐子给我收起来,有多大肚皮就吃多少,往家带的,你看看你有多大的脸,是不是和你带的盆一样大,让我点了名,可别丢了我们徐家村脸啊。”
听了刘红梅的话,一阵哄堂大笑,有些人可就尴尬了,把自己带的盆都收了收,这酒席就开始了。
妇人们都是与母亲说着恭贺的话,男人们自是去与父亲道贺,我喝着茶看着热闹的场景,回想着自小到大,我们三房何时有过这样的被人重视过,被家人逼至村尾的破院,无人问津,只短短月余,一切都变了。
禁不住抬眸看向李东煦,正是村长大儿子徐青松和族长二儿子徐青义给他敬酒,眉心微蹙,李东煦端得是茶水,回忆自相识至现今就见过他喝过一次酒,平时在家中,他会有出门应酬,回来时身上从未有过酒气,心里有些奇怪一个酒坊老板,不喝酒。
二人离开,李东煦转头看向我,四目相对,耀眼的黑瞳,一尘不染,视而有情,我端起茶杯指了指,李东煦马上会意,用口型表达出两个字陪你,我微一怔愣,便笑得眉眼弯弯,举杯遥敬他,他也举杯……
宴席间,欢声笑语,渐渐男人们就已经醉倒一大片了,妇人们只能各自带着自家爷们回家了,徐敬文也是喝得熏熏然,便起身大声说道
“我看着大家都喝得挺好,今儿个都到这吧,都散了,娘们都去带着自己爷们回家吧,散了散了。”
大家伙应声都开始回家了,父亲和李世国由南贵和北贵扶着回家,徐敬文和徐敬业也一同跟着他们向我家走去。
母亲拉着我帮忙收拾桌子,李东煦见如此便也向外走去,转头看向我时眼中有些不舍和无奈,郑莲花看到后就笑道
“姗丫头,你还是回去吧,这么多人呐,我们和你娘在这收拾就行了,你这身衣裙可是不能在这干活的,东煦会心疼的,你在家都有人伺候着,我们可是不能让你干活,一会我们也过去的,快走吧。”
刘红梅往外推着我,笑道
“闺女啊,以后这样的活你可是不能干了,快走吧,别和我们这些娘们一样,我们也就简单收拾一下,家里的媳妇多着呢,都能干,走吧。”
我被她推着回头看了一眼母亲,见她也是点着头,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应声走了出去。
刚走出来,抬头就见几步外李东煦正在树下等着我,小跑了几步到他面前,李东煦伸手拉着我,往回走,我笑着道
“煦哥,你怎么没走?”
“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来,万一被她们抓了壮丁干活怎么办?你岂不是要白白在这站着等。”
“岳母不会让你干活的,就算是真的干活,那我也是要等的,与你同走。”
听得我心里甜甜得,这样牵着手又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便问道
“煦哥,今日你怎么不喝酒?”
李东煦面上微笑道
“成亲前,我会滴酒不沾的,陪你。”
“煦哥,你是做酒生意的,是不是酒量很好。”
“嗯,可以说千杯不醉。”
“这么厉害!”
“有什么厉害的,就是能喝些酒罢了,我选择从商做酒也就是因为这个缘由,李家男儿一辈只有一人做酒生意,这个千杯不醉也是关键,我父亲即是如此,你看爹也能喝酒,可是会醉的,三叔更是喝不了多少酒的,我观察南贵也是不能喝太多的。”
我点着头,看着马上就到了小院门口,门前却只有两辆马车,想着大虎已经带着箱笼回徐宅了,便问李东煦
“怎么少一辆马车?”
“应该是北贵去送刘媒婆回去了。”
几步就进了院子,听到里面传来几位长辈的笑声,看着原来院子里还有徐青松和徐青义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