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心没搭理霍修熠这句,跟着爹娘挺直腰杆走到离土匪两米远的地方,“放了他,我们跟你走。”
“别……”霍修熠要说话,被土匪用力一踩,再也发不出半个字。
顾初心不忍地瞥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了大汉。
短暂的沉默后,刀疤男点了头,他身后的人立即上前捆住了一家三口的双手。
顾初心也没挣扎,冲霍修熠道“霍公子,还请帮我转告其他人,稍安勿躁。”
霍修熠看着一家三口被土匪压走的背影,并没有如顾初心所期望的那样回去传话,而是忍着身体的疼痛悄悄跟了上去。
一家三口顶着烈日被土匪连拉带扯,绕过了三道弯五道拐后,来到一处高耸的峭壁前。
本以为会是是绕路或是怎么的,哪知刀疤男扯着她的胳膊便是几个闪身,速度快得连看眼爹娘的时间都没有。
风声响彻耳边,伴随着的还有夫妻俩焦急的声音。
“闺女……”
“闺女……”
堪堪站定后,顾初心回头,伸长脖子想要看看下边的情况,另外的土匪也扯着夫妻俩的胳膊上了顶。
“爹,娘!”
顾初心喊着,人也扑了过去。
舒韵将人接住,搂进怀里,还没来得及开口,土匪的大刀便架在了她脖子上。
活了大半辈子,脖子还是第一次距离刀口那么近,舒韵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顾有粮也和她差不多的情况,可一想到自己是媳妇儿和闺女唯一的依靠,便壮起胆子,强迫自己恢复了理智。
顾初心看着爹娘脖子上的大刀,勃然大怒,猛地转身看向土匪头子,狠声道“我是打不过你,可我爹娘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保证你所想一分都成不了。”
土匪头子冷眼看着她,眼底升起一抹嗜杀之意,好似想到什么,又快速消失,咬着牙,出口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阴森,“我的事要是做不好,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顾初心闻言,紧握着的双手总算是松开了一些,心底也跟着大松了一口气。
有所求便好!
这样她也能有时间来想办法改变现在的局面。
回头双手各自搭在爹娘外侧的胳膊上,安慰道“爹,娘,你们别担心,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办好事就去找你们。”
“闺女……”舒韵颤抖着的声音里饱含着担忧。
顾有粮看了娘俩一眼,握紧了双手,对土匪头子冷声道“虽然我没啥本事,但你若是伤了我闺女,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是会给讨回来的。”
土匪头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抬起脚便往前走去。
两个土匪动了动手里的大刀,压着夫妻俩去了另一个方向。
顾初心只看了一眼爹娘,便被另外两个土匪往刀疤男离开的方向推了一把。
迅速稳定住身形,甩甩袖子,往刀疤男离开的方向快步而去。
暗地里将一路上比较有特征的地方全部记下来,顾初心很快便被几人带上到一处屋子前。
土匪头子先一步推开了大门,大步一跨便走了进去。
顾初心只迟疑了一下,就跟了上去。
临近门前回头望了一眼,见刚才压她过来的土匪恭敬地站在距离她身后五米远的位置,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快步走进屋里,一穿着烟青色长裙,头戴金簪的女子真靠在刀疤男怀里抽泣。
刀疤男这会儿倒是好脾气,请轻拍着人的后背,好声好气地哄着,“雪儿乖,我找到大夫了,你的伤很快就能好了。”
虽然早已有了猜测,可真正闹明白自己被抓的原因,顾初心的心底还是止不住地想骂人。
她是认识草药不假,毕竟上辈子整日与草药材为伍。
可让她治病,那不是闹着玩呢吗?
不过话说回来,一群伤天害理的土匪而已,她难道还要和他们讲究仁心仁术不成?
他们都敢喝,她还有啥不敢开的?
瞥了一眼窝在刀疤男怀里要死要活的女子,顾初心转身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有句话咋说来的,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不是么?
响声惊动了刀疤男,人转过头见她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样,顿时怒气丛生,“你爹娘的命是不想要了?”
“不想要的话,我还能坐在这儿看你们腻腻歪歪?”顾初心边浏览资料库边呛刀疤男,“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吗?”
“你!”土匪头子眼底怒火更甚了几分。
要是换作以往,早就将人拖出去砍了。
可怀里的女子没日没夜喊疼的声音,犹如尖刀利刃般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呼吸不得,坐立难安。
眼前的丫头片子胆儿肥脾气倔,却是他眼下唯一能找到的大夫。
暂且忍了她吧,等他家雪儿的伤好了,看他不捏死她。
发作不得的刀疤男冷笑一声,“雪儿的伤若是一天之内没有好转,我就剁掉他们的手指头。”
“呵!”
顾初心心底冷笑,到时谁剁掉谁的手指头,还真不一定呢。
起身,踱步到两人面前,看着女子问道“伤在哪儿?”
刀疤男将人轻轻往外推了推,掀起她右胳膊上的衣服,一段约七八厘米长的溃疡创面赫然出现在眼前。
顾初心垂眸仔细看了看创面周围的情况,抬眸问女子“被烫的?”
女子连连点头,“对,对,对,烧水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锅,当时就起了水疱,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找到大夫,慢慢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大夫,你能给想个有用的招吗?我实在是太疼了……呜呜呜……”
顾初心看向刀疤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能治,但我有条件。”
“嗯?”刀疤男森冷地目光悠地射向她,“你知道上回跟我讲条件的人怎么样了吗?”
“坟头草长了三丈高了呗。”顾初心头偏向一侧,朝屋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给她治伤期间,我要跟我爹娘在一起。”
“山哥,答应她。”
刀疤男还未开口,他怀里的女子便急切地说道。
刀疤男垂眸看向她,一双盈满泪水的双眼里,七分希冀,三分祈求,心一颤,顿时就软了态度,“雪儿的伤势一旦有好转,我便安排人送你过去。”
“那可不行。”顾初心态度坚决,“我可以在短时间内缓解她的疼痛,可让伤处好转,没个三五日的根本就不行可能做到。若是三五日才能见着他们,我娘的眼睛怕都得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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