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国公府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那林清玄虽然身为国公府的大公子，却生性淡泊，是个不爱争名利的，生母又颇为强势，坐上正妻的位置之后便是越发的变本加厉了。
以至于十分不满林清玄的性子，原是要他去继承国公府爵位的，奈何林清玄不喜，长年吟诗作画谈风月。
也没有入朝为官的心思，张氏便格外的恨铁不成钢了。
至于那国公爷，就更厉害了，早些年府中出过一位皇后，便嚣张跋扈，骄纵的厉害。
谁也不放在眼里，他喜欢的便是张氏的飞扬嚣张，所以这些年来，也就任由着张氏在上京的贵妇圈里为所欲为。
寺庙里香火气浓厚，一出门便看见那银雪停满了翠竹，四周都呈现出一片银白无暇的世界。
虽然冷，可景观却十分美丽动人。
“哼，真是个不害臊的，一大早就让我儿子去给你家那陆大姑娘去送包子吃，也不见的他对自己母亲有这般上心体贴！”
共同出门后，难免就遇上了最不想遇见的人。
张氏一开口，便让人察觉到一股子恶心味道。
陆灵珊推着老太太，瞪了一眼说：“那是她陆卿凌自己惹的臊，你来我们面前说什么！”
“她本就是个不知廉耻的，你呀，最好看好自个儿的儿子，可别哪天儿子就没了！”
陆灵珊虽然很乐意陆卿凌遭人闲话，不过一大早听见这人说话，心情着实糟糕透了。
“切，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有资格在这儿说你长姐，真是没家教！”
张氏白眼一翻，陆灵珊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灵珊，你莫不是又忘了你长姐的嘱咐？！”老太太心里不喜的很，剜了陆灵珊一眼。
对她说：“走吧，该去礼佛了。”
“我呸！”
“可得赶紧去佛祖面前好生忏悔忏悔，什么东西，一个瘸子，养了一群不知廉耻的狗东西！”
张氏恶狠狠的淬了一口气，这会儿四下无人，瞧着前面那祖孙俩正要下台阶。
忽然也不知怎的，恶从心起，猛地一把推在了陆灵珊后背上，陆灵珊脚下打滑，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了起来。
两人连人带轮椅混着惊恐的尖叫声一并摔下了台阶！
“老夫人！”
身边的仆人们大惊，连忙去接，身影掠过，掀起阵阵寒凉的冷风。
眼瞧着那原本该摔下台阶的老太太忽然被人抓着后腰提了起来。
“张氏，你做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推我家老太太！”
婢女们反应极快的指责了起来，陆宛然也吓坏了，赶紧上前扶好轮椅，老太太脸色苍白，嘴唇一个劲儿的哆嗦着。
“祖母没事儿吧？”
也亏得她方才眼疾手快，冲上来抓住了人，不过陆灵珊就没那么好运了，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正好摔了个狗啃泥。
陆卿凌也懒得多瞧她一眼，径直的越过了她。
倒是陆宛然去将陆灵珊扶了起来。
“老身无事……”
“来人啊，快把祖母扶下去好生休息，切莫再要让她受到任何惊吓了。”
老太太这一摔，的确摔的惊魂未定，心脏都险些蹦出嗓子眼儿了。
“你们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家夫人何时推你家老太太了？！”
张氏身边的婢女也不是吃素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是一个赛一个的强。
张氏毕竟是做了坏事的，此刻正心虚的紧，她方才也是忽然间起了歹念，毕竟这种事情，她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干。
“就是，分明就是你那好妹妹自个儿没站稳摔下去罢了，怎的还要赖在本夫人头上了？”
陆灵珊被扶了起来，摔的额头也破了。
“你胡扯，分明就是你推的我！”
“哎哟，我说四小姐呐，这饭可以乱吃，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你说这话，可是要负责的，你有什么证据吗，谁看见了吗？”
张氏心想着，反正那老太太又没受伤，吓吓她杀杀她的锐气也是够了。
索性就一口咬死，也没人拿她怎么样。
“张氏，你这般歹毒心思，往后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陆宛然扶着陆灵珊愤怒的说着，她和陆卿凌刚刚进来就已经瞧见了，如今还在这里矢口否认，真的是太过分了！
张氏冷哼一声，有恃无恐的说：“什么报应？本夫人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哪会有什么报应？”
说罢，就一脸轻蔑的看着陆卿凌说：“你家老太太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吗？与其同本夫人在这里争执，还不如回去好生瞧着。”
“免得她那油灯枯竭的身子一不小心就驾鹤西去了。”
张氏的模样有多嚣张，要多嚣张。
陆宛然气的一张小脸通红，怒骂道：“好你个歹毒的妇人，竟敢诅咒我祖母！”
然而陆卿凌却是个懒得和别人废话的人，淡漠的瞧了一眼张氏后。
默不作声的绕到她身后，抬起脚用力的将她踹下了台阶。
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林清玄看在了眼里。
“母亲！”
他吓的慌忙大喊，张氏从台阶上狗吃屎一般都滚了下去。
头上华贵的头饰都散落一地，半张老脸摩擦在地上，嘴里还塞了一大口雪。
那模样当真是狼狈极了。
陆宛然和陆灵珊都已经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对方好歹是国公夫人，一点面子也不给。
陆卿凌冷笑一声说：“张夫人，这一跤摔得可还好？”
张氏被自己儿子扶起来后，一阵头晕脑胀，眼冒金星。
随后气急败坏的朝着她嘶吼：“陆卿凌，你竟敢踹我！”
“我回去定要禀告老爷，在陛下面前好好参你将军府一本！”
陆卿凌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膀，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对张氏说：“夫人尽管去好了，我将军府的老太太可是郡主祖母，又是长公主婆母。”
“你一个国公夫人，竟敢谋害长公主婆母，这罪名可不是你们国公府能够担得起的！”
这话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国公夫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长公主可是陛下长姐，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
不管怎么说陛下肯定会向着长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