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气?什么意思?”镇长眼神一怔,连忙问道。
木江自然没有与他过多解释,只是让他去准备一些药材过来。
镇长闻言转身朝街道药材铺走去,而在这段时间内,床上的小壮被木江用红线绑住手脚,连接至胸口处。
他从宅院厨房内取来一口瓷碗,将之放在悬浮红线上。
掏出兜里的一截木筒,将干涩朱砂倒入碗中,再在书房中取来一些墨汁,将其倒入碗中,简单搅动一番后木江掏出一张符箓,默诵激活后符文闪烁,在落入碗中的瞬间便轰然化为瑰焰。
瓷碗下落,贴至小壮的胸口,其内传出的炙热温流开始从他的心脏处向四肢涌去。
不到一分钟,小壮那惨白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虽然还是没有半分红润,但至少没有了紫意。
这时,镇长也拎着木江要求的几叠药材归来,不过让对方诧异的,是木江并没有将这些药材熬制,而是直接拆包,将其分别放置在小壮的口、鼻、耳、手、足、背、腹,七处地方。
做完这些后,在镇长的注视下,木江盘坐在地,双手合十,嘴里低诵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奇怪碎语,倒是让他这个见多识广的湖也感到了一丝匪夷。
时间过去了十分钟,镇长仍然不明白对方究竟是在做什么,但他双手处的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
白光涌动,化为线条落至小壮胸口,顷刻间分散开来,连接至对方设下药材的七处地方。
老镇长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白光持续了短短十秒后戛然而止,木江双眼睁开站起身来,来到床沿处,单手结印后点在道章上,嗡鸣之后日月星耀光闪烁。
此刻,小壮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隐约间有悬浮之势,只不过镇长只是注意对方的脸色,并没有看到对方后背与床铺的半寸缝隙。
他的颤抖越来越强烈,让注视的镇长感到一阵心悸,因为自己当年的父亲临走前,身躯就是这样颤抖的。
正当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颤抖,偏过头想要打断一旁的木江时,小壮的身躯重新落回床铺,没了动静。
“呼~”木江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后放下了紧握的道章。
他看着床上的小壮,心有余悸,因为对方体内所存在的邪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上不少,大概已经超过了当时他对付过的那只上古紫蟾蜍,所以就算只有这么一丝邪气,也让目前无法使用法器的他感到极为艰险。
小壮睁开了眼睛,眼中有些余红,但在两秒间彻底消失。
镇长见状赶忙上前,欣喜而后怕道:“小壮你终于醒了。”
“爷爷,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揉着有些胀痛的脑袋,在对方的搀扶下立起了身。
“镇长,能先请您出去一下吗?我有一些问题想要与小壮询问?”木江看着他说道。
对方迟缓了几秒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小壮后起身迈步离开,来到了门外等候。
虽说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人他从未见过,但眼下小壮反而觉得对方身上有一股熟悉感。
在这股莫名的熟悉感烘托下,木江提出了他想要了解的一些问题。
“最近几天,你都去过一些什么地方?”他眯着眼睛问道。
小壮刚想说话,却见对方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刻画着一道他看不懂的红色繁琐图案,在他嘴唇微动间图案泛红,符纸闪着金光,如一股温流笼络了过来,让他脑袋内的冰冷感彻底消失。
“别害怕,放松,放松~你能够想起来的~”
小壮长呼一气,身体从未如此放松过。
他脑海中消失的记忆回归,伴着他嘴唇的颤抖一一流露道:“这几天我只是在镇子上玩耍而已。”
“那有没有去过一些奇怪的地方?或者是你经常去的地方?”
对方摇摇头道:“奇怪的地方我没有去过,但若是经常去的地方,那就是小心的家里吧。”
一听这个名字,木江心中先是惊讶,随后又立刻追问道:“小心?你是说那个小女孩?”
小壮点头道:“嗯,咱们镇子上就只有一个小心,当然是她咯。”
小壮说自己与小心是好朋友,经常在一起玩耍。
“那你在她家里玩耍的时候有没有遇见一些奇怪的事情?”他问道。
“奇怪的事倒是没有遇到,只不过那天晚上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
“当时你感觉怎么样?”木江追问道。
小壮想了想说道:“当时摔了以后没有疼痛感,只觉得胸口处有些冰冷感。”
“不过后来小心的爸爸树叔帮我上了点药,所以我也没有注意,但当晚回到家以后,我就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小心的父亲,树叔~”
谈话结束,木江让小壮躺着好好休息,随后他来到门外,与镇长交谈了起来。
镇长看着他,脸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冷意,声音也多了几分暖意道:“我以镇长的身份原谅你犯下的禁忌之语,不再追究其责任,另外,答应你的事儿也即刻生效,说吧,你不惜冒着被抓捕的风险也要来到我这里,究竟是想要问些什么?”
木江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关于那场大火,也就是束发夫人的死因。”
一听此话,镇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正是这丝微光让木江明白,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沉寂了几秒后,镇长叹气一声说道:“唉~真是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陈年老事儿会被一个外来者所提起。”
他抬起头来,看着木江的眼睛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当年那场大火是我的外甥女,也是就是小心的母亲放的。”
“您的外甥女?小心的母亲~”木江双眉紧锁,一时间无法相信。
“可您~?”
他摆手示意后说道:“这事儿并没有得到警方的证实,是我的判断,与真相却是**不离十。”
“因为当年的小杏,也就是束发夫人,插足了她与树伐间的关系,算是第三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