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阿沐担心谢柔老钟那边有危险,慌忙远程连线问安危。
“是的,好在我们为了保险起见,早有提防,让阿喀琉斯骑着那匹白马带着两袋东西先走,结果真的被几个持枪者劫了道!抢走了两袋东西。”谢柔抢先汇报情况……
“什么?被抢走了?……阿喀琉斯,他本人没事吧?”阿沐又拍大腿又叹气。特斯拉也无奈地摇摇头沮丧地闭上了眼睛。
“没事,那是我们的调虎离山掉包计!他们抢去的只是两包旧报纸!真正的设计图纸被我们几个分摊带在身上了!阿喀琉斯也趁机打倒了两人,追上那匹马,骑马逃脱险境……”谢柔的声音像炒豆子一样哔哩吧啦。
“怎么又追上那马?……又骑马?怎么回事?”阿沐转忧为喜又有点懵。
“哎呀!你回来再跟你解释!”谢柔有点不耐烦。
“别回来!沃登克里弗塔那边来了不少看起来像特工的持枪人,路过那一带会很危险……你们找安全的地方先待着,等天黑了我们再飞过去跟你们汇合。”老钟突然发话道,“根据动态定位,你们应该在珍妮的车上吧?”
“是的!”阿沐回答着,摘下了耳麦调为免提。
“你好!钟先生!”珍妮高声说道。
“珍妮你好!哎呀……你的父亲真是老谋深算……”老钟笑道。
“你的意思是……”珍妮的神色大变。
“我的意思是你父亲说得对,是该为这匹马买保险,不过它这次安然无恙!谢谢它帮我们脱身!”老钟笑道。
“是这样啊!不客气,安娜她一直是个勇敢的好姑娘!”珍妮又再欢声笑语。
“对!像她的主人一样!”谢柔又抢着笑喊道。
“小柔!我又学到了新的冰淇淋做法,要请你和阿通小荷过来品尝!”珍妮也非常兴奋。
“酷!一定要去!”谢柔欢呼着,小荷与阿通也满心满脸欢喜……
“ok,专心驾驶,珍妮好姑娘,回头见……”老钟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打断了她们欢乐的谈话……
“特工?会是哪国的特工呢……”特斯拉陷入了深思……
珍妮驱车疾行,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海边码头,跨出车门,海风拂面,四人长舒了一口气。
珍妮从车里拿出了一瓶香槟与大家分享,瓶塞一开,清香四溢,刚虎口脱险的几人确实需要放松一下,于是都欣然举杯……
香醪入喉,兴致荡漾,珍妮进车里换了舞鞋,乘着微醺酒意,她随风起舞,轻盈芭蕾,翩然飘动,罗绮旖旎,如仙子飞旋摇曳……
“抱我上去!”珍妮舞至石栏边对项王笑喊道。
项王双手握住珍妮的温软腰肢轻轻一举,将她送上了栏杆……
珍妮在“平衡木”上翻飞跃动,软如无骨,轻如飘云,仿似洁白的蝴蝶精灵在梦中翩然飞舞;玉臂游风,雪腿浮光,恍若一串闪亮音符聚散幻化着希声妙音……
收尾处,珍妮鹤步独立,展裙像天使之翼,嫣然回首,迎风欲飞……
美人一笑,满城金辉。落日散尽所有的辉煌,为大西洋撒上迷梦般的灿烂,金波滚滚,这充盈在天地间的满满一盏香槟,近迎鸥雁,远送云帆,醉了日月,迷了晚风……
“接住我!”小鹿般在栏杆上轻快地跑起来的珍妮笑喊道,紧接着就纵身一跃,飞赴项王而去……
所有人都预想着项王会张开双臂稳稳接住珍妮,然而却不是……
项王伸出单掌,稳稳接住珍妮的前脚,将她轻轻托在半空,珍妮满脸飞霞,酒意和笑意随心荡漾,像一只快乐的金丝雀,在项王的掌上旋转、飞舞、欢笑……
“哇靠!还能这么玩?”阿沐心里惊呼着。
“陈先生造的这机器人也并非冷酷无情啊……”特斯拉这么想着……
是啊,人非草木,谁能无情?项王如石像般的面孔下也难免意乱情迷,一种不自觉的欢悦悄悄漫溢,上扬了他的嘴角……
阿沐买来了一堆快餐食品,四人也就放开了大快朵颐,又再开了一瓶香槟,欢饮至夜……
“酒驾!酒驾!别以为现在还没有相关立法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这个坏姑娘惯犯!太猖狂了!”老钟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嚷嚷着,乱喊乱翻着,“猖狂到让老钟警官从21世纪追踪过来了!你的酒被没收了!”
老钟从车上又翻出了两瓶酒,“没收”了。珍妮也随他去了,只是举起双手冲着谢柔、小荷与阿通使劲挥动着,笑喊着:“嘿!嘿!嘿!姑娘们!你们可来了……”
“特斯拉先生,是我安排失误,让您身犯险境了,非常抱歉,非常抱歉……”老钟两手握住特斯拉的手连连道歉。特斯拉微笑表示谅解。
“你确定是特工所为吗?”阿沐狐疑道。
“不确定,不过特拉斯先生研究的多项技术中的相当一部分,即使在我们那个时代依然像外星科技一样高深莫测,这个时代的多个国家都想将它们占为己有也毫不奇怪……”老钟说着这些的当儿已经在开酒瓶了。
迟来的一个个也加入了篝火野餐,喝美酒吃披萨嚼烤肠,四位姑娘也在优雅地品着香槟并说着些私房话,不时听到谢柔夸张的惊呼怪叫、珍妮的恣情大笑、小荷的吴腔笑叹和阿通掩着嘴的银铃轻笑……
只有老子在篝火阑珊处,凭栏远望,与海天月光一色……
“各位团友!收拾一下!我们来合影留念!”老陈突然跳到了乌骓马上,举刀敲盾鼓噪着,大声喊话,当然,那只是餐刀和餐盘……
大伙以老子为核心,围拢站排。谢柔拉扯着阿通小荷,安排站位,搂着珍妮推到项王身旁,嬉笑着命令她和他站定,乌骓马竟然也走到他俩前方卧躺下来……
老陈的手机据说安装了至贵至尊镜头,于是就把它固定在支架上用作拍照的相机,定时,欢呼,拍照……
“老钟,你是要把自己的猥琐形象长留故人的深情缅怀与凭吊中吗?这种时候你还挖鼻孔……”老陈一脸鄙夷。
“你说好的延时15秒,不到10秒就拍了,对时间的把控你总那么力不从心吗?”老钟一肚子气,又问小荷,“他是不是总这样啊?”然后嚷嚷道,“重拍!重拍……”
“你这耍赖成性惯于强行加时的无品风尘客,个个都准备好了就你磨蹭,”老陈看着照片笑道,“难得捕捉到项王与珍妮默契而微妙的眼神,经典一刻,不可重复,你的猥琐形象就当反衬烘托用吧!”
不多时,阿通就用3d打印机打印出一张1:5的立体照片,送给珍妮,珍妮笑着久久凝视照片……
“带我一起走吧!无论去哪里……”珍妮眼含热泪,深情而坚定地凝望着项王。项王也默默注视着她……
“在远方,我已经有了一生所爱……我一定要回去找她……”项王终于还是委婉却坚定地拒绝了这份爱情。
珍妮勉强支撑住飘摇欲坠的身体,眼泪从将碎的心里奔涌而出,我们愿意相信,世间所有纯洁的泉水都源于此……
珍妮不顾一切地紧紧拥抱住项王,任泪水淹没彼此,任哭声催老岁月,惟愿与君一夜白头……
项王迟疑了一下,也不能自已地紧紧拥抱住珍妮,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中,他心乱如麻,甚于一生所有的兵荒马乱……
离别的时刻还是来了,项王与其他同伴缓缓飞升,纵有拔山神力,此刻却觉得自己的手臂无比沉重,他还是慢慢举起了手,慢慢挥动着,与珍妮作别;谢柔使劲挥动着双手,哭得稀里哗啦:“再……再……再见……再见!”小荷哭中带笑,说不出话来,只是挥手;阿通更咽着,连连欠身,一手捂着嘴,一手不住挥动,离泪纷飞……
珍妮强作欢颜,摇摆双手双臂,声音带着更咽:“再见!老子先生!……再见!小柔!……再见!阿通!……再见!小荷!……再见!特斯拉先生!……再见!陈先生!……再见!钟先生!……再见!阿沐!……再见!阿喀琉斯先生!……再见!武藏先生!……再见!乌骓马!……再见!项王……再见……”她向前奔跑了几步,突然两腿一软,跪坐在地,悲声恸天,泪流成河,激荡着大西洋深沉广远的暗涌愁声……
终于,望断一生情,从此两世界……
一行人马飞了好一阵子……
“你真的忍心拒绝一个对你用情至深的绝代佳人吗?”阿沐摇着头,带着深深的不解,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项王沉默了几秒,“你是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我……”阿沐心中一震,无言以对。谢柔的眼神也似乎怔了一下……
“你想忠于一位好姑娘,却可能最终辜负了两位好姑娘……”老陈也忍不住念叨着……
老钟沉默不语,只是不断喝酒,似乎比平时更频繁……
“难道世上会有比珍妮更好的姑娘吗?”特斯拉突然喃喃自语地冒出这句话,众人都始料未及,一片躁动的沉默……
突然项王调转方向,急匆匆飞了回去……
众人皆惊,也在老陈的指点下,调转方向,追项王而去……
“他什么时候学会自行驾驶飞行器的?”老陈颇为不解。
“学这些能有多难?难的是学会珍惜深爱之人……”谢柔泪痕未干。
飞回分别的地方,项王久久凝望远方……
“你现在要改变主意还来得及……”老陈提醒道。
“……”项王迟疑片刻,“我只是想确定她平安到家……”
又过了很久,项王终于决定离开,众人无言,飞向茫茫夜空……
气氛一度感伤而压抑,老钟递酒给项王他也微微摇头不接,大海万顷愁云不开……
“缺陷之美比完美更美……”老钟笑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因为隔着烟水的距离才更梦幻,更向往吧?”
“你个单身狗就少发高论吧……”老陈搂着爱妻,仿佛骄傲地站在情商的制高点上。
老钟耸了耸肩,又喝了口酒,笑道:“人的所有烦恼都来自**,师祖当年点化杨子就有过精彩论述……《道德经》也有言‘不贵难得之货,大好必大损’……”
老钟说着向老子作揖,老子也微笑还礼。
老钟借着酒劲继续扯淡道:“萧伯纳好像也说过,‘人的痛苦有两种——**得不到满足或者得到了满足’……”
阿沐不以为然地笑道:“这就是你打光棍的理由?那你干嘛还老去调戏那个护工小璐?”
老钟笑了好一阵子才回复道:“调戏,刚好在满足与不满足之间,是最妙之处……”
扯淡有助缓解抑郁,不知是被老钟点化,还是被老钟带瞎,众人似乎都有点见愁不愁了,气氛被搅和得糊里糊涂。
难得糊涂,老钟摇头晃脑一阵竟睡着了,从侧面趴在项王橡树一般粗壮的肩上打起了呼噜……
“我失恋,你喝大……这是何道理?”项王苦笑不已,第二天醒来后,感觉肩背酸胀非常,深刻体验到失恋酗酒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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