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其实还是为了他自己,因为留给许惜年的时间真不多了。
距离那场世纪豪赌,所有港城人的不眠之夜,越来越近了。
以前那边和索罗斯打的不可开交,中册无暇顾及内地,等这事忙活完,天晓得会不会注意到自己。
与其坐等危险降临,不如及时抽身而去。
只是抽身前,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
戴明军就问了,“黄公子,这次咱们怎么玩,再办个舞会?”
周书民搓了搓八字胡,“那得等到九月了,这会还没开学呢。”
戴明军又说,“要不再把金火火找来,嗯,咱们线上也得像上次一样宣传起来。”
王祥林是对戴明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老戴还能有这样的思想觉悟。
只是许惜年可知道他那点小九九,老戴这是对金火火念念不忘呢。
“这次可不能像上次一样。”
“为什么?”,戴明军不解的问。
“我问你,老戴,上次那几款为啥能火?”
戴明军挠着脑袋想了想,“好看呗。”
许惜年啪的打了个响指,“对喽,一期我们把它的好看表现出来,自然有人买账,但是二期这样就不行了。”
会议室里一众人有点反应了过来,王祥林往桌子前凑了凑,道:“你是说,二期我们要有不同侧重点。”
许惜年点点头,“光腿神器最大的卖点在哪?”
“穿了它,冬天也能穿裙子。”
“天冷的时候不怕冻着。”
......
许惜年等他们安静下来,才继续开口,“虽说大家伙答案各不相同,但都大差不差,总结起来,那就是美观又防寒,我们得让姑娘们相信,这玩意,真的扛冻。”
顿了顿,他又抛出个问题。
“那怎么去宣传防寒呢?”
这回没再等人发言了,他早有主意了,直接就开口说。
“你看那可口可乐的广告,从来都是好几个人站在大太阳底下,出一身汗,想让人渴,咱就得让人热,想让人防寒,咱就得让他觉得冻得慌。”
大家伙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黄公子说的这个情况。
戴明军摸摸脑袋,“那怎么让人觉得冷呢?这会的天也不冷啊,难不成咱上南北极去?”
还是王祥林有主意,直接拍了板子,“你就说怎么做吧黄公子,我们全听你的。”
结果许惜年还是卖关子。
“你们看没看过不久前上映的一部电影,叫楚门的世界。”
不出所料的都摇了摇头,许惜年继续不厌其烦的解释。
“这电影美利坚拍的,里面讲一个人,他的一生都是一场电视节目,而他却不自知,每天都活在别人的安排里面。”
看着会议室里所有的人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许惜年便给出了最后的答案。
“除去那些人生哲理,其实我想说的是一个概念。”
他左右扫了一圈,缓缓说道。
“真人秀。”
“试想一下,我们拍摄一场真人秀节目宣传光腿神器,放到电视台上,会不会火?”
年轻的大学生对这方面就比较了解,刘芝云就开口问了。
“黄公子,那这场真人秀得足够吸睛啊,我们拍什么内容呢?”
许惜年嘿嘿一笑,“这内容我就先不透露了,到时你们自然会知道,当下的任务是和电视台的交涉,我们需要拿到一个黄金时段播放我们的节目,王厂长,能和电视台那边搭上关系吗?”
不出许惜年所料,王祥林果然是面露尴尬。
“那边联系不上人啊......”
许惜年一幅雷厉风行的作风,“这样吧,我看看上次的李茂经理能不能搭上线,这件事先交给我去公关一下。”
黄公子办事,那是绝对的靠谱,还没见过有黄公子办不成的事情呢。
也就刚开完会,都没休息,直接一个电话给李茂那边打了过去,俩人敲下来晚上吃饭,边吃边聊。
还是那家古色古香的望阳楼,还是开车的老板和坐车的秘书。
还是李茂和祁恒山。
先是寒暄几句开了头,许惜年就直入主题。
“老李啊,这回还有个事得麻烦你。”
李茂拍拍肚皮,“好说,你黄公子都开口了,我自然没问题。”
“我想找电视台放个节目上去,要快,时段还要尽可能的好。”
李茂一下子犯了难色,“黄公子,你这个要求可真够高的,这事我李茂还真帮不上你。”
这有些出乎许惜年意料了,在他计划里,这一环的位置上就是李茂,李茂这个撂挑子他着实没想到。
立马就思索起了补救的计划,偌大一张饭桌上便只剩下项彤彤干饭的声音。
李茂看许惜年不说话了,赶忙就支了个补救的招数。
“黄公子,您可真是当局者迷了,我这旁观者看的可清。”
许惜年看了看他,“哦?”
李茂大笑起来,“我一个小小李茂自然做不到,但是这事找你老丈人沈市长,那不是一句话解决的事嘛,哈哈哈。”
许惜年思来想去,好像还真只能用这招了。
没办法啊,计划出了一步纰漏,也只有冒着风险找沈文昌解决一次了。
祁恒山连连给许惜年敬酒,酒过三巡,李茂才嬉皮笑脸的开了口。
“黄公子,恒山其实是我小舅子,他公司是搞互联网的,结果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搞的稀里糊涂,我这个做姐夫的自然得帮他一把,还得求您指点指点他啊。”
这自然是来讨要上次的人情了。
许惜年眨眨眼,想来上次李茂出价三万,未尝没有真想拍下来自己晚餐的心思啊。
拍下来正好,拍不下来还能卖个人情,怎么看都是赚啊。
混到这个地位,真没一个不是人精的。
祁恒山连忙给许惜年倒好酒,“黄公子,说来不怕您笑话,我是技术出身,你要说有什么技术难关,我能想着法子攻克,可这互联网的商业模式,我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学都不知道从何学起。”
说完还一脸苦闷的干了一杯闷酒,说不出的郁闷。
许惜年笑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在印尼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他是卖房子的,这人有志气啊,他觉得最快的发财办法,就是去赚比他有钱的人的钱,然后他就去了一所公寓当售楼员,这小子有能耐,没干个多长时间,直接进了一家高端地产经纪公司当中介,卖一套大房子,光抽成大概就能赚个万把块钱。”
祁恒山听得极其认真,李茂也很专注,就连项彤彤都放下了碗筷,专心听了起来。
“听到这里,你是不是觉得他很成功了。”
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许惜年嘴角一撇,“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这其实是个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