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莹和薛林氏母女俩有点犯嘀咕,她们是做什么事情了,惹得秦九卿这样生气,还牵扯出了宫里的娘娘?
秦老夫人不知不觉中也被秦九卿牵引住了心思,不为别的,正是因为她提到了宫里的姑姑,她的亲生大女儿——秦灵。那个大女儿啊,去的是至尊的地方,可是也是最让她心疼的地方。
秦老夫人不由自主地询问秦九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和宫里有什么关系?”
秦九卿面色沉稳,但是心中着实是松了一口气,铺垫了这么多,终于祖母问起了姑姑的事情,这样她就多了几分的依仗。她神色一变,欲言又止:“祖母,九卿费尽心思为姑姑培育了一株绛草,好治疗她的顽疾,但是谁想着薛表姐和薛表姨也看中了,非要拿走说要用来美容养颜敷脸用……”
说话说到了这里,足以勾起了秦老夫人的怒火,她忽地起身走到了薛莹莹和薛林氏跟前:“说,你们把绛草拿到哪里了,为什么非要和娘娘抢东西用?”
别人不知道,身为秦淑妃亲娘的秦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自从女儿生了孩子以后,似乎落下了什么病根,一直缠绵病榻。宫里的太医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秦邺不晓得为这个妹妹找了多少民间大夫,但是怎么也不见效,眼看小皇子都好几岁了,可是淑妃还是身体不好,最近听闻差点病危,要不是太医来得快,她就没这个闺女了。
“老夫人,我们冤枉啊,我们实在是不知道什么绛草是给淑妃娘娘的……哎呀不对,我们压根没见过什么绛草啊,连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薛林氏刚想否认,但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套路了,连忙解释。
薛莹莹简直要气死了,她咬着牙:“姑奶奶,莹莹确实没见过什么绛草。这样可以医治娘娘的宝贝,莹莹倒是好奇了,秦表妹为何不多种几颗,区区一颗……难道是舍不得给娘娘?”
“对呀,娘娘病了有好些年了,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偏现在才拿出来,大小姐,您这心思可是够深的呀。”薛林氏也在旁边尖叫。
母女俩这话又将矛头引到了秦九卿的身上,秦老夫人看向秦九卿的表情有所怀疑,毕竟不是亲亲的姑姑,秦九卿的心思,还真的不好说。她轻声道:“你有何话说?有证据吗?”
秦九卿渐入佳境,她欲哭无泪:“祖母,这样的宝贝九卿何曾不想多种几颗,但是……九卿有难言之隐啊。”
“胡说,你是大小姐,自然你怎么说就怎么说,冤枉我们,我们也没话说。”薛莹莹也哭的贼惨。
薛林氏眼珠子转了又转,觉得秦九卿是在忽悠人,喊道:“老夫人呦,我们可是粗人,哪里晓得花啊草啊的,大小姐莫不是随便找个理由冤枉我们?”
秦九卿声音轻轻的:“昨天我拿的那朵红色的花……就是绛草。”
薛林氏和薛莹莹瞬间就懵掉了,像是被打击到了一般,怎么会是这样?
秦老夫人瞅着薛林氏和薛莹莹的模样,就知道确有其事,并不是秦九卿故意找茬,她慢条斯理:“谁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薛嬷嬷不愧是府里老人,竟连这个事情也打听清楚了,她看眼下没人冒头,轻咳了一声:“老夫人,是这么回事。昨日表小姐和大小姐在池塘发生了争执,随后就落水了,想来是因为这绛草的事情。昨日目睹的丫头们说,表小姐离开的时候,的确手中有一株红色的草。”
争执、落水、目击证人。
好一出戏。
秦老夫人面露不悦,秦九卿虽然是嫡出的女儿,但是在府里的生活如何,她心知肚明。往日里不明说,也不帮着她,现在偏偏在这关键口她将这事闹了出来,是想让自己偏向她?
真是好心思。
“九卿丫头,不是祖母说你,这点事……”秦老夫人正在琢磨用词。
秦九卿心中明了,这个祖母还以为自己是告状的呢,想到这里她打断了对方的话:“祖母请明辨,九卿是知道大是大非的,万不敢因为表姐妹之间的玩闹来惊动祖母,耽误淑妃姑姑的病情,实在是那绛草两年里就培育出这么一棵——”
秦九卿将话题拉回到了绛草和秦淑妃身上,成功地引起了秦老夫人的关注。
“胡说,这绛草是比人参燕窝还是何首乌珍贵啊,竟然得这么一颗,大小姐,你莫不是欺辱我们母女俩头发长见识短?”薛林氏撑着脖子反驳,生怕别人小看了她。
“丫头,你怎么说?”
秦九卿悠悠叹气一声:“好教祖母知道,这绛草本不是什么特别的,但是特别在于淑妃娘娘的病情,需用家族女子的鲜血灌溉养育足足两年,方才有效。是以,九卿的确只养育得这么一株。”
众人脸色皆变。
献血养育?
那岂不是说,秦九卿用自己的血养了一株药草。这还怎么争?
这可是大孝啊。
饶是秦老夫人再镇定,也被秦九卿的话惊到了,她原本真的以为秦九卿是来惹事的,没想到眨眼送了自己、送了秦淑妃这么一份大礼,就凭着这份拳拳心思,她也不能让秦九卿受委屈。
“好孩子,真是为难你了。为你大姑母付出那么多,你的孝心,祖母知道了。”秦老夫人赶忙吩咐薛嬷嬷将秦九卿扶起来,顺带吩咐开自己的小库房,分给孙女不少滋养气血的补药来,流水一般一点都不心疼。
薛林氏母女俩气的不行,她们在秦九卿处吃了瘪,眼看又在秦老夫人这里也落了下乘,独让秦九卿出了大风头。
薛林氏白了脸色,不得不捧着秦九卿:“大小姐真是一片孝心,娘娘晓得后一定会开心的,就是不知道这绛草是否对症,别到时候反而耽误了娘娘的病情。”
“哼,母亲说得对。姑奶奶,您啊小心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薛莹莹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扯着秦九卿的后腿。
“这绛草,是两年前太医院正开的方子,若是祖母实在是不放心,不如请院正大人来辨认辨认?”秦九卿微微含笑,看着薛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