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认真地看着上官风:“为什么?”
上官风扫过上官羽,哂笑一声:“什么为什么,你这个问题很可笑。”
可是上官羽还是固执地问道:“为什么?”
上官风有些恼怒:“上官羽!”
“为什么?”上官羽执着地问了第三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上官风一愣,他自然知道上官羽问的是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最熟悉自己的莫过于上官羽,最熟悉上官羽的,也莫过于上官风。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太优秀了。”上官风随意道。
上官羽:“……”
“你太优秀了,就会挡了别人的路,如果你是嫡出的世子也就罢了,可是你偏偏是二公子,你觉得我能容忍你吗?”上官风盯着上官羽道。
上官羽心中酸涩,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这一辈子,他一直被父亲告之:你一定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要让你哥哥。因为你是庶子,他是嫡子。
嫡庶中间,有着不可跨越的横沟。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算是这样,哥哥都不放过自己。
“所以,你就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来陷害我?”上官羽平静地看着上官风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普天之下都懂得的道理。”上官风冷静地道。
“证据在哪里?”上官羽话锋一转,他追问道。
证据?
上官风也不犹豫,他打开一个密封好的盒子,取出一个瓷瓶来,放在桌子上:“这就是鸩毒。也就是你要的证据。”
上官羽看着这证据,却没有立刻拿走的意思,他死死地盯着上官风:“那么你呢,认罪否?”
上官风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上官羽:“认罪?哈哈哈哈,上官羽,我认罪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整个忠勇伯爵府有什么好处,你不会天真的认为,拿这个证据就可以让我认罪吧?”
上官羽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上官风扶着桌子的手,轻轻地一拍,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上官风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上官羽还来不及跑过去,上官风就消失了。
机关?
逃跑了?
上官羽跑到那机关的开关处,使劲儿地摁着机关,可是地板却纹丝未动。显然机关已经不起作用了:“上官风!你竟然敢逃走!”
上官羽算漏了一步,他真没想到,这个书房里竟然藏着这么一条暗道!
上官风的声音从地下传来,隐隐带着几分得意:“上官羽,我的好弟弟,你就慢慢地找吧,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被想安生,也别想抓到凶手!”
“你有证据又怎么样?哈哈,抓不到我,只能是你的无能!”
“就算你得了世子之位,也没有人服你!”
上官风得意的声音越来越远,显然人已经离开了。
上官羽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拿着鸩酒的瓶子直接走出书房,看着外面期盼着看他的一群人,高高地举起了瓶子:“上官风认罪,主动交出了下毒的证据。”
“果然是上官风!上官风疯了吗,他本就是世子,何必毒杀忠勇伯爵和花匠!”
“哎,还不明白吗?肯定是铤而走险了。”
“不过还好,真相大白了。”
上官羽安抚过众位,然后看着明亮起来的天色,着手准备今日的葬礼。
上官骏本不会死的,可是偏偏没有逃过这一劫。
真相大白以后,上官羽的心情很沉重,他扶着棺椁,脑海里不止一次幻想着上官骏忽然坐起来,说他根本没有中毒,不过是试探他们兄弟而已。
可是,冰冷的尸体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爹。”上官羽泪流满面,他披着一身麻衣,跪坐在灵堂之上,看着一个个相熟的人过来祭拜,缓缓地磕头回礼。
忠勇伯爵府的事情,终还是瞒不住,很多人也在偷偷地议论着。
忠勇伯爵府的世子不在,自然是羽公子为先,隐隐地这一场葬礼结束后,有人起了让上官羽继忠勇伯爵位的想法。
这一日过的格外艰难,不管是对于上官羽来说,还是其他人来说,都不容易。
等到下午宾客散尽,一身孝服的上官羽看着秦九卿等人道:“上官风逃走了。”
晋王和秦九卿对视一眼,两人点头:“没看到他和你一起出来,就猜到了。”
上官羽苦涩一笑:“我想让父亲走的安生一点,所以没有及时去抓上官风,你们……”
“不急在这一时,现在的上官风就像是丧家之犬,追的越凶,他越是疯狂。不如暂缓抓捕,趁着这个机会,你将忠勇伯爵府肃清,掌控在自己手里,这才是正经事。”晋王提议道。
秦九卿也赞同这个做法,她道:“上官风不会离开神都的,早一日抓捕,晚一日抓捕,影响不大。”
“好。三日之内,我必将忠勇伯爵府打成铁桶一片。”上官羽眼底露出自信的光芒来,笃定道。
“那我们帮你找上官风。”晋王和秦九卿对视一笑,承诺道。
“辛苦。”
上官羽开始紧锣密鼓的整顿忠勇伯爵府,而秦九卿和晋王则满城找上官风的踪迹。忠勇伯爵府书房的那一条密道,最终的出口竟然是如意坊,这倒是让两人意外不已。
不过,如意坊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上官风如果有心躲藏,恐怕没有人能知道,他离开如意坊以后,去了哪里。
秦九卿第一次觉得棘手。
反而是晋王,却一点都不为难。
上官风究竟去了哪里呢?
鸿胪寺的使馆里,伤势已经好了不少的宁硕,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客人。
宁硕上下打量着来人,笑笑:“你这样子,还真像是丧家之犬。”
对面的人毫无羞赧的意思,反而大方地喝着茶,一身女装衬托的他英气勃发,哪里能看出这就是忠勇伯爵府的世子呢?
忠勇伯爵府的世子,为了躲避抓捕,竟然装扮成了女人,这说出去谁能相信呢?
“我还活着,就是最大的资本。上官羽就算是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到我就在你这里。”上官风大言不惭地道。
宁硕面色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