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拿了小院里的水桶离开之后,柳如霜抱着两个小可爱又说了会儿话,这才打开所有门窗透气。
屋里的茶壶存水拿出来倒掉,又去把移动炉灶推到院中,抱了柴在一旁搁着。
她走到哪儿,小弟小妹就走到哪儿。
她知道这是他们头一次分开这么多天,有些撒娇,停下来时她便会伸手抱抱他们,或是摸摸他们的头。
等四喜挑了一担水回来后,柳如霜就开始烧水洗锅洗蒸笼等物,四喜则去清洗水缸。
柳如霜见小弟小妹要帮她烧火,便安排他们去跑步,这是她出门以前每天都要求他们做的训练。
从刚才的短暂交谈里,她知道四喜和六顺这些天在庄上有好好照料他们,每天也是带着他们扎马步、练拳法,也继续在识字。
因她有教学方法在前,四喜他们也机灵,就每天两个字、三个字地照着她的方法来教,却是将庄上人的名字都教了一遍。
比如四喜、六顺、张朝、岳扬、胡管家、刘婶……
虽然启蒙的书都没人教,但识字量却是在每天增加的,柳如霜不会不满意,不过想着接下来总要教点正轨上的东西了。
她还惦记着昨天那包糕点,今天就没有直接做什么糕点。
但也考虑到早饭如何随便做点又不让庄主挑食,同时他们自己也方便吃,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开蒸之后就不必她在灶前照看的面点。
但光一种面食显然太单调,也不符合以往她身为厨娘每天为庄主精心准备的吃食风格。
因而,在桂花豆沙卷子上蒸以后,她又换小锅熬了一锅绿豆沙。
哪怕知道厨房今天也有煮粥,她还是拿出以前磨好的绿豆粉来熬绿豆沙,细腻爽口、若能冰镇味道更好。
于是她想到了竹水筒,就叮嘱四喜等绿豆沙放凉后装一筒搁在水盆里浸着,早饭吃热的,中午可以吃凉的。
四喜给庄主浸过井水西瓜,见状便道“为何不直接浸在井中?”
“这是流食,万一水筒漏,流进水井也罢了,就怕井水或是井壁青苔进入水筒中,脏了我这精心熬制的绿豆沙。”
柳如霜觉得,这世界里只能喝井水,甚至有的人家只能用河水,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了,岂能将吃的那么安置?很不卫生的了。
四喜到是不置可否,只不过如霜姑娘这么说,就这么做吧。
看柳如霜有些掩饰不住疲倦,四喜便去大厨房打来热水,这时六顺也为他们送来早餐。
柳如霜喊小弟小妹先吃点东西,之后还跟四喜和六顺习武、识字。
她之前有吃过两块放在空间里的点心,就匆匆洗了澡,将床上被子全部换过,倒床就睡着了。
昨天折腾了一天,夜里还没有好睡,她实在太累了。
林天良也好好睡过回笼觉才过来吃早饭,推开虚掩的屋门看着床上睡沉的丫头,便没有过去叫醒她。
“我今天去镇上粮行看看,让这丫头不要准备中饭了,好好睡觉,我回来时会带只烤鸭回来,让她随便准备两道菜就是。”
林天良吃完早饭这般安排。
四喜连忙答应下来。
林天良出门一般只带张朝和岳扬,最多带上四喜和六顺之一。
现在张朝还在县城未回,四喜被留了下来,六顺欢天喜地跟着出门。
四喜怕吵着柳如霜睡觉,就带着两个小的在院子外头练武,将院门关上。
有从院门前经过的下人就知道,如霜姑娘回来了。
只不过柳如霜在庄上升职太快,参与的事情越来越多,导致她在庄上其实没有朋友。
不过受她管辖的厨娘到是赶来瞅了瞅,不过被四喜挡回去了。
知道是连夜赶回来的,早起又为庄主做了早饭这会儿累睡着了,两个厨娘也不敢大声说话就走了。
几个负责养鸡的小村姑们也跑来瞧了瞧,在院门外与柳如寒、柳如雪玩了会儿,又回去干活了。
柳如霜这一觉好睡,待终于睡醒起来时一看天色顿时吓了一跳。
“姐姐!”
听见动静,在院门外墙角树荫里练字的俩孩子立刻探身看了一眼,见姐姐醒来连忙跑了进来。
“如霜姑娘。”四喜也连忙跟在后头来传庄主的话。
“庄主去镇上粮行了,中午不回来吃饭,让你多休息,他回来会带只烤鸭回来,你准备两道菜就行。”
“庄主说,他屋里的被子都要洗,还有他的衣裳以后都归你洗,等他回来,在县城说的事情就一件一件来完成。”
“……”柳如霜听得一脸严肃,最后却忍不住问,“以前庄主的衣裳和被子都是谁洗?”
若说今天洗被子那是昨晚闹的,事出例外自不必说。
可庄上有四个负责洗衣的丫环,就算调走一个也还有三个,堂堂庄主竟然要她一个厨娘洗衣裳?
“以往爷屋里打扫都是我和六顺,浆洗都是刘婶子。”
四喜连忙解释,看柳如霜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
“庄上丫环和王婶只负责其他人的衣物、被子浆洗,丫环们也进不了爷的院子。”
若是让丫环们进了东院,他和六顺可就失职了,爷会恼的。
柳如霜本是好奇一问,没想到四喜说了这么多,看他那似笑非笑的眼,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她逾矩了。
可她同样没法解释,再说昨晚她从爷的床里逃命弄脏了爷的被子,这事儿也不知道四喜知不知道,她也没脸去问。
就当所有人都不知道吧,不然越说越说不清了。
“正好我也打算洗衣裳被子,我现在可以去庄主屋里把被子拆下来吗?”柳如霜可不敢让四喜去拆,怕他发现脚印。
“可以。”四喜连忙答应了,就同着过去,毕竟六顺和岳扬跟着爷出去了,东院现在是重重锁着呢。
柳如霜吩咐小弟小妹继续练字和守着院子,就匆匆跟了过去,当然也要拿回她的行李。
进了东院她立刻问起她的包袱和背篓。
又掩耳盗金铃似地解释了一句“昨夜里回来晚,东西也没拿,不知道爷搁哪儿去了。”
“昨夜里我没见着,想来是在爷屋里?”四喜也怕小姑娘脸嫩,装作不知地道。
于是俩人匆匆上了二楼,果然小背篓和两只包袱都扔在小厅呢,之前柳如霜急着跑出去,一时竟未发现。
柳如霜没见着那包点心,便朝两只包袱里摸了摸,竟还放在包袱里没拿出来,还是林天良的那只包袱里。
她很无语。
“看来爷这些衣裳我也要拿回去洗一遍了,这点心是岳扬哥在河阳镇买的,在包袱里边放了一宿是还能吃,这衣裳却是染着味儿了。”
“辛苦姑娘了。”六顺一看可不就是?连忙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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