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1 / 1)

这是又来了什么人?

要是救兵就好了。江云康心想。

如果不是救兵,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那他辛苦读书的那几年,可都白费了。

江云康这会,很想看看外边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他又不敢多动。

熬着熬着,外头的动静好像小了一点,马车的帘布突然被掀开,一束亮光刺眼射来。

江云康再睁眼时,就听到曾鹏飞的惊呼。

“怎么是你啊,江大人?”曾鹏飞爬上马车,帮江云康解开麻绳。

江云康的手脚僵硬,他撑着木板慢慢站起来,“我……我等会与你说。”

急忙忙地下了马车,冲进树林里忙解手。

等江云康从树林出来时,孟达的那些弟兄,被处理得差不多,他看到曾鹏飞在和一个华服男人说话,瞧着曾鹏飞毕恭毕敬的模样,猜是南阳王。

“三爷!”书砚眼眶布满了红血丝,冲了过来,“您没事吧?”

他这一喊,倒是把其他人也吸引了过来。

江云康和书砚说没事,再和南阳王行礼,“微臣见过王爷。”

“江大人怎知本王?”南阳王三十左右的年纪,生得俊郎有力,倒是和其他只会读书的王爷大有不同。

“微臣看曾校尉对您敬畏有加,便猜了猜。”江云康说完后,再感谢道,“多谢王爷搭救,若不是王爷,微臣怕是要没命了。”

江云康帮曾鹏飞救过南阳王世子,现在南阳王又救了他,倒是因果有回报,是他做好事换来了今日的好运。

“江大人客气了,本王一直在追踪这些山匪,并不知道你被他们掳走。”南阳王说话还是客客气气,并没有借此邀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出了这座山就是南阳地界,江大人一身狼狈,不如去王府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事情演变到这会,再说不就冷血无情了,江云康便跟着南阳王的队伍下山去。

天快黑时,江云康他们才到南阳。

南阳和新余一样,都是山多,城区也差不多大。

让江云康比较意外的是,南阳王府和想象中的,要低调许多,简约而素朴,若是不说,他还真看不出是个王府。

换了衣裳后,酒宴也准备好了。

南阳王特意喊了儿子来拜见江云康,小孩给江云康拱手行礼,江云康忙去扶着。

因为有生意往来,虽是头一回见,但每月也有简单的书信往来。

酒宴上,南阳王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次日江云康去告别时,南阳王把江云康叫住说话。

“这些日子,多谢江大人帮忙。”南阳王先是道谢。

江云康听着,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江大人不仅有才学,还颇有才干。”南阳王笑道,“听闻江大人让罗家打造了许多刀和盾牌送去临兴关?”

江云康点头说是,“上次新余被攻破,百姓流离失所,现在才好一点。只有临兴关守住了,新余才能好。”

新余去临兴关,骑马当天就能来回,可见有多近。

“江大人说得没错,上回新余城破,本王是连夜调兵支援,好在贺将军是个厉害的,又把新余给抢回来,不然咱们历朝的江山,真是岌岌可危。”

南阳王叹气一声,再道,“新余乃是北狄入侵第一城,还请江多多费心。若是有需要支援时,可以随时飞鸽传书来南阳,本王决不推辞。”

“多谢王爷。”江云康原以为南阳王要说一些请求,但听到只是这些,倒是觉得南阳王还不错。

拜别南阳王后,江云康快马加鞭往西山赶,因为耽搁了两日,到的时候,好些人都在找他。

西山的路修得差不多了,山脚下的营帐也撤了一半。

等来年开春,等天气暖和后,便要在山下围起木栏。

细盐珍贵,必定会引来不少盗贼。这次被掳走的经历提醒了江云康,等新余的细盐再有名一点,觊觎的人会更多。

花了三日巡查西山,回新余那日,天上又下起鹅毛大雪。

书砚架着马车,都不敢走神,因为路面已经积了半掌厚的积雪。

刚回到新余城,守城的军士说白轻舟留了话,让先去府衙一趟。

等江云康到府衙后院时,便看到了白轻舟的家人。

白轻舟把江云康带到书房,一边给江云康倒茶,一边道,“我派人刚接了家人过来,多谢你们送的被褥厨具,正好都用得上。”

共事一年多,江云康了解白轻舟性格,送太贵重的东西,白轻舟不会收下,倒不如送点实际有用的,不贵,还能让白轻舟高兴。

“白大哥客气了,我搬家时你也帮了不少忙,现在你家人来了,我不能帮着做点什么,一点小心意而已。”江云康两手握着茶盏,随着一股暖意袭来,人也舒服不少。

“哈哈,该说的谢谢还是得说。”白轻舟笑道,“我今日和你来,是想说说北狄的事。”

“今年新余的雪下得大,北狄还在我们的北边,听细作传回来的消息,说北狄的都城以北,从十月初就一直下雪。今年北狄怕是会有雪灾。”

冬日里来雪灾,便会死很多人,特别是普通村民百姓。

北狄之前是马背上的国家,即使后来占领了历朝半数国土,对农耕比较不懂。

要是真下很久的大学,等明年开春,怕是又要打战了。

白轻舟就是想说打战的事,“我已经和贺之洲说过,趁着还有些时间,多屯兵屯粮。”

“咱们新余也是,临兴关那么多将士,新余就是临兴关的粮草库。我们和临兴关,是绑死的关系。我是想着,把咱们现在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抓紧搞军需。”

江云康听到北狄下大雪,本想留点钱备用,但现在也留不住了,“那我们一起去趟罗家。”

“好。”白轻舟点头道。

这会余江河对面的永平城,已经下了好几日的大雪。

永平城里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北边不断传来消息,说有不少村落的房屋被积雪压倒,又有许多人被冻死,或者是饿死。

每日都能听到这种事,乎颜完赞一直都开心不起来。

他来到城墙上,望着广阔的江面,问,“钱钰,我记得你说过,余江的另一边,比起我们所在的地方,要温暖许多。”

“是的。”钱钰也往江面看过去,“有些地方四季如春,从来都不会下雪。”

“真想见见对面的景象啊。”乎颜完赞道。

“总会有那一日的。”钱钰道,“历朝皇帝越老越昏庸,听闻朝中已经有诸多不满,咱们北狄国富民强,只要跨过这条余江,历朝的江山都会是我们的。”

“哈哈。”乎颜完赞也觉得钱钰说得对,“历朝气数已尽,确实不行了。就连西凉那种小国家,历朝都要退让,可见无能。”

说到这里,乎颜完赞突然叹气,“这个冬天实在太漫长了,漫长到,我都等不及了。”

“将军莫急,咱们的使臣,不是已经去了历朝么,先挂搜一笔,也是好的。”钱钰笑得奸诈,一双眸子向上飞扬,像只狡猾的狐狸。

说到这个,乎颜完赞脸上的笑意才更深一点。

而江云康和白轻舟,最开始并不知道北狄派了使臣去京城。

等皇上同意送粮支援北狄时,他们才知道。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江云康以为听错了,他愣愣地找白轻舟确认了一遍,才忍不住骂道,“皇上是老来昏智了么,他不会真以为,北狄收下钱粮,开春后就不会开战了吧?”

“我的好三郎,你怎么敢骂皇上?”

白轻舟左右看了看,见门窗都关好,心里还是砰砰直跳,眉头紧锁地瞪着江云康,“就算你年轻,这样的话也只能憋在心里,知道了吗?”

“我知道。”

江云康到底不是古人,对皇权有着如天一般大的敬畏,忍了许多次,这次是真没忍住。

“哎。”白轻舟也知道皇上糊涂,现在给北狄送粮,不是用自己的粮食来打自己么。

况且,以前要国库给新余送粮,国库都是推三阻四,可现在没想到,北狄只是派了个使臣来,说了点不靠谱的话,就骗去一万石粮食。

光是想到这一点,白轻舟就气道拍桌。

江云康深呼吸道,“这次的事,听说恭王也给了建议?”

“好像是的。”白轻舟道。

“白大哥记不记得,我们刚来新余时,一条街的铺面都会损坏,只有广汇钱庄没事?”江云康看着白轻舟问。

白轻舟点头说记得,“当时我还有所怀疑来着,但是后来抄钱家时,又一点线索没找到。”

“我们没找到,不代表没有。”江云康突然冷笑,“这个事我一直记在心上,恭王此次也建议皇上给粮,又让我不得不想起这个事。”

“你的意思是……”二人目光对上,看江云康点点头,白轻舟把身下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问道,“可恭王不是想上位吗,他和北狄勾结有啥好处?”

白轻舟不理解,恭王本就备受宠爱,就算性子跋扈一些,也比贤王的呼声要高。

“以前皇上没废太子,恭王也一直得宠,看不到希望,这才动了其他心思吧。”江云康猜到,“这种事,一旦有了一次,往后就会成为处处掣肘的把柄,恭王除了登基为帝,便跳不下北狄的这艘贼船。”

“若是北狄也对恭王允诺说些,以恭王的脑子……”江云康特意顿了顿,“怕是会被哄到找不着北,以为皇位一定是他的了。”

不过这些事都只是直觉和猜测,江云康和白轻舟都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他们现在,最头疼的,还是开春后的事。

本就忙碌的江云康,因为皇上弄了这么一出事,只好加班加点地待在府衙。

直到除夕前一日,江云康才停下。

除夕那晚,徐放和木疆都从临兴关来到新余。

两家人商议了一下,大家的老家都不是新余,便凑在一起过除夕。

徐放打了一头山羊,带着木疆在院子里杀羊。

江云康则是在一旁打下手。

“三郎你站远一点,待会羊血溅你身上可不好。”徐放哈哈笑了下。

江云康说没事,“你们都在干活,就我不做事,我不好意思。”

林姝从厨房出来,瞧见张月英想出来看看,赶忙过去拉着张月英又进屋,“他们男人干男人的活,你进屋待着就好。”

看了眼张月英微微隆起的小腹,林姝的步子又慢了一些,“你有了身孕,外边又有积雪,在屋里走走就好了。你是头胎,得好好养着才行。”

从张月英有孕后,林姝每日都炖各种汤去找张月英,把张月英照顾得无微不至。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便是如此了。

张月英心里暖暖的,她笑着道,“你现在照顾我仔细,等你再生孩子时,我怕是没你那么心细,那可怎么办?”

“不用怕,我家郎君说只要一个安儿就好,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上次我生孩子,他就害怕得不行。”林姝笑着道,“我原想着,生孩子这个事哪里避得开,但这几年还真没有孕过。”

林姝自己心里是觉得再有一两个孩子比较好,安儿以后也有个弟弟妹妹相互扶持,但夫君这么说,她心里又甜滋滋的。

“这天底下,就江大人最会疼娘子了。”张月英就住隔壁,对江云康和林姝的日常都很了解,她说这话,一点都不带假的。

难得有一日,大家能聚在一起。

等年夜饭上桌后,每个人的脸上都笑意满满。

安儿是小孩,早在厨房里偷吃了炸鸡腿,现在虽不饿,但看到丰盛的菜肴,还是瞪大黑溜溜的眼睛道,“母亲,要是每天都能是除夕,那该多好。”

几个大人哄堂大笑,林姝温柔地刮下安儿的鼻子,“哪能每日都是除夕。”

安儿遗憾地撅起小嘴,他不理解为什么不能每天都是除夕,“可是只有除夕,大家才能都在呀。”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以前总有一两个人不在,现在难得坐在一块吃饭,确实是很难得的事。

大人有大人的心事,安儿却只知道,父亲在家虽然会要他学认字,但只要他学得好,父亲就会带他出门买好吃的、好玩的。徐放叔叔和木疆叔叔虽然黑一点,可他们都喜欢他,他喜欢大家每天都在一处。

安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开口时,口水不自觉地流下,赶忙吸溜一口,转头看向母亲,小手摇着母亲的衣袖,奶声奶气地道,“母亲,安儿饿了。”

林姝低头看到安儿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笑着帮忙擦了,再去看其他人,“大家都动筷子吧,三爷,你给他们倒酒。”

江云康笑呵呵地拿起酒壶,“好嘞,今日难得,大家都多喝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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