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疆去和贤王自请时,贤王很快就答应木疆。
得了贤王的同意,木疆当即让人整顿军队,只花了一个时辰,便出发去南阳。
同时,他让虎头回新余说一下他的近况。
虎头早就不想在这里待,快马加鞭地往新余赶去。
等他回到新余,立马去找了自家大人,说了木疆前往南阳的事。
白轻舟听到木疆去南阳,沉思许久,“贤王真的如此心机吗?”
“小的对天发誓,贤王就是利用我们这些支援去消耗恭王,这些事木将军不好用信写,日后等您见到木将军,他必定会和您说的。”虎头怕主子不信,再三强调道。
“我不是不信你,是再次被惊讶到了。”白轻舟叹气道,“这么一来,咱们历朝,往后可怎么办啊?”
恭王暴戾,贤王假仁善,都不是好东西。
皇上指不定哪一天就驾崩了,到时候历朝乱起来,岂不是又给了北狄机会?
本来临兴关一战,灭了北狄不少气焰,但历朝自个内部又乱了起来,让白轻舟愁得直叹气。
“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我去找江大人一趟。”白轻舟有气无力地道。
他出了屋子,得知江云康出城去,只好又回去等着。
最近正是夏季防虫害的时间,就算潭州打得厉害,江云康也不能耽搁了新余的民生。
出城巡查了一日的田地,回新余时,已是傍晚。得知白轻舟有事找他,才绕路去了府衙一趟。
见到白轻舟后,听说木疆去找了南阳王,江云康陷入了沉思。
“南阳王……”江云康低语念了几句,回想一下南阳王这个人,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把白轻舟拉到屋子的角落,“白大哥,你有没有想过……”
白轻舟听江云康说了好一会儿,等江云康说完后,才迟疑地问,“不成吧?南阳王没有势力,如何比得过恭王和贤王?”
“现在没有,不代表一直没有,现在内乱,正是立功出头的好机会。”江云康觉得蛮不错的,“你想想,南阳王这个人谦卑有礼,做事也不急躁。他对下更是宽严并济,咱们做臣子的,不就希望有个好皇上么?”
在江云康看来,当皇上没什么好的,一天到晚地忙活,还有许多人盯着皇位。所以他从没有过什么篡位的心思,而且以他的家世,想要去篡位,那可能得奋斗到七老八十,根本没那个必要。
既然自己只想当个权臣,那就要个好皇帝,让别人辛苦去。
江云康听到木疆的事后,才有了这么个想法。
白轻舟若有所思地点头,“三郎说的没错,但也得南阳王有这个心思才行。要是他不想,我们也没办法。”
“试试就好了。”江云康道,“南阳王答应贤王会出兵潭州,但南阳兵力远不如潭州,就算有了木疆等人的支援,也会很吃力。到时候看南阳王怎么打吧,若是懂牵制,便是个有想法的。咱们现在,可以先给南阳王送些兵器去,就说是给木疆的,这样贤王知道也不好说什么。”
一旦有了扶持别人的想法,这个念头,就再也下不去了。
江云康和南阳王还有过交情,若南阳王真能上位,他往后也能好做事一点。
定下主意后,江云康立马派人去南阳送兵器。
在他的兵器送到南阳时,南阳也快要和潭州开战。
木疆看到江云康送来的兵器很多,超过了他带的士兵,就知道江云康是要支援南阳王的意思。
nbp;南阳王得知江云康还送了武
器给他,倒是很意外,当即和木疆表示,“江大人是个有心的,他助本王的情分,本王都记在心里。等这场站结束后,本王一定要去找他喝酒!”
木疆刚到南阳时,就得到了南阳王的礼遇,比在贤王那受到的轻视要好不上。听到南阳王要找江云康喝酒,他也高兴地说到时候一起。
三军交战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当贤王亲自带兵出征潭州时,南阳王也从南阳出发。
战报送到新余时,江云康和白轻舟都提心吊胆,怕恭王和贤王中有一方士气太甚。
人没有在战场,同样也会紧张,就连林姝也感受到了江云康的不一样。
这天夜里,江云康洗漱完进屋时,林姝正在给江云康缝袜子,看江云康进来,便问,“三爷近日忧心忡忡,可是为了潭州的事。”
江云康盘腿坐在林姝对面,点头道,“是啊,潭州打了起来,这场战结束,差不多就能决定胜负。”
“能有结果,不是好事?”林姝问。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结果。”江云康道。
林姝看江云康另有心事,不多说潭州的事,而是说到她的父兄来了家书,“年初的时候,大哥给我来过书信,当时送了临仙阁还有其他铺面的分红来。但我想着,咱们在新余这个地方,又不好大手大脚用钱,有那么多钱也没用,就写信让大哥,帮我把分红都换成粮食。”
每日看着夫君为了城中百姓忙里忙外,林姝于心不忍,也想着帮忙做点什么。
江云康意外地看着林姝。
林姝腼腆地道,“前几日,大哥又来信,说粮食已经在来新余的路上,再有五六天便会到。届时三爷拿去施粥,还是充当军饷都可以。咱们家里用的银钱,早就够了,不需要这些粮食。”
林姝手中有钱,而且是很有钱那种。
她的嫁妆丰厚,后来自个又做生意挣钱,手中的钱足够他们过富贵日子。
但江云康还是个五品官,他们不能过于铺张奢侈,林姝的大部分钱都是放在那里没事做。
“既然是娘子挣来的粮食,还是得用娘子的名义去做好事,我总不能占娘子的便宜。”江云康柔声道,“等潭州城破时,必定会有不少流民,到时候娘子在城外弄个粥棚,全了你的名声才好。”
江云康从不觉得林姝的出身有什么问题,但古人还是封建迂腐,这个时候能帮林姝提高声望,对他们两个都是好的。而且这本就是林姝挣来的,他作为夫君,应当捧着自家娘子。
林姝听到夫君说的,心里暖暖的,笑着点点头,“那就按三爷说的办。”
之前新余被北狄攻破时,流失了不少百姓,若是能借此吸引一些百姓来定居,对新余也是好事。
不缺钱的日子,便是这般好。
江云康搂着娘子,一觉睡到天亮。
次日起来后,江云康带着书砚先去租了个粮仓,林海送来的粮食比较多,家中屯不下,需要有个地方放。
租到粮仓后,江云康再去府衙。
与此同时,贤王的队伍,经过一天一夜的进攻,已经攻破了潭州城门。
贤王亲自带着队伍进城,他已经下令,谁要是能活捉恭王,赏银万两。若是砍下恭王头颅,则赏银五千两。
在高额赏银的驱使下,将士们士气高涨,一个个都想抓到恭王。
事实上,在潭州城门快要被攻破的人了那一刻,恭王就带着人从城东的方向跑了。
昨日钱洋战死,恭王损兵折将,到后来南阳王又带兵夹击潭州,恭王是顾头不顾尾。
一整晚过去,恭王都没
有睡着。本来他还要和贤王拼个你死我活,但最后还是盛家表兄扛着他逃逃出城。
出了潭州城后,恭王不甘愿地停下,回头望着潭州城里冒起的战火,他守了大半个月的城,现在说没就没了。
恭王双目猩红,久久不愿离去。
“殿下,咱们快些走吧,再往南走,还能去微臣的岳丈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们咱们好好的,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要是再不走,等贤王的人追上来,咱们就真的完了。”盛秋寒催着恭王,一直盯着潭州的方向,生怕有人追出来。
看恭王还不懂,盛秋寒急了,“大堂哥和二堂哥正在费力拖着贤王,王爷,我求求您了,想想战死的钱洋,还有为了您自缢的贵妃娘娘。若是您死了,那这些人全都白死了!”
为了恭王起势,不会为难到恭王,盛贵妃在恭王逃离京都时,便自缢了。
说到母妃,恭王的眼中滑下一行不甘的泪水,这才掉转马头,朝着远离潭州的方向。
“秋寒,你说,咱们的人,能得手吗?”恭王突然问到。
意识到要输时,盛秋寒不仅扛着恭王离开潭州,还留下了盛家死士在潭州刺杀贤王。
“万事皆有可能。”说到这个,盛秋寒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杀气,“贤王现在,必定沉浸在攻城的喜悦中,只要他放松片刻,必然就是他的死期。盛家培养多年的死士,还是有些本事的。”
若是能杀了贤王,今日潭州被攻破,对恭王来说就不是坏事了。只要贤王一死,恭王的其他兄弟都不能成市,到时候恭王再集结势力,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贤王要恭王死,同样的,恭王也留了后手,不是白白被贤王占了潭州。
恭王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不服,架马往南边走去。
而这会的潭州城里,也有人发现恭王逃出潭州城。
贤王本想亲自带人去追,但被身边的谋士劝住,另外派了重兵去追恭王,还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恭王带回来。
他自己,则是去了潭州城最大的府宅――盛府。
贤王刚进盛府,士兵们就把恭王没来得及带走的谋士和士兵都赶到了院子里,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大片。
翁行鑫也在其中。
昨日听说钱洋死了时,翁行鑫还高兴得喝了两口酒。
他被钱洋害得打了三十板子,现在屁股还疼,而且恭王也再没提到过他。
所以他派人趁乱害了钱洋,今日醒来时,还在沾沾自喜,想着如何能再得恭王的宠爱,结果早饭还没用,就听到破城的消息。
潭州城被贤王攻破,翁行鑫是恭王的人,自然想跟着恭王逃走。
但不等翁行鑫派人去找恭王,院子里就来了人,把他从床上给拽了下去。
他身上的伤没好,那些将士手下没个轻重,一路拽到了院子里,翁行鑫疼得头皮发麻,额头和鬓角早就被汗珠浸湿。
现在看到贤王来了,翁行鑫心跳飞快,想着恭王输了,他得另寻出路。
但是贤王……翁行鑫怕贤王会直接杀了他们,但听到贤王只是让人先关起他们,刚抬起的头,又慢慢低下去。
翁行鑫看着冰冷的地砖,忍着疼痛,思索要如何归降才能得到贤王信任时,突然听到“咻咻”的几声。
等他再抬头时,便看到贤王的胳膊中了两箭,虽然躲过致命处,但马上就有人发现,箭上被涂了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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