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此刻半睁着眼,轻蔑的扫了一眼四周天然自在的环境,心中冷笑一声。
这废物生活的地方倒是不错,时温星对他,还是心太软了。
如果是他,绝对不会让一个毫无用处,已经被淘汰的废物过得这么舒坦。
时霍收起坚强的厌恶,慢步走到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院长面前,冷然问,“人呢?”
自从上一次时温星和时温月相继离开他的身边以后,傅修晏似乎也放过了他,不再打压时氏,让他有了片刻喘气的机会,重新收拢时氏的势力。
赵菀心疼被丢弃的两个女儿,整日整夜的哭,嚷嚷着让时霍把女儿们接回来,吵让他心烦气躁,索性直接不回时宅,眼不见心不烦。
这些日子里他也在暗中打听时温月被丢弃到南非之后的下落,准备暗中瞒天过海把她接回来,但傅修晏心狠手辣的名声不是空口传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找到。
他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任何下落。
时氏虽然恢复了些,但远远不敌之前的圈中地位,更有甚者公然捏造谣言,说时家已经穷途末路,没有掌权人了。
时霍气不过,于是今天终于来见了被他埋没两年的儿子---时温洲。
院长微微驼着背,语气谄媚的热情指引,“时总,少爷现在在房间里休息,我指引您过去。”
时霍在听到院长称呼时温洲为“少爷”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嘲讽,随即被掩盖住。
几位保镖跟随在他身后,跟着他朝电梯走去,站在外面的医院员工们偷瞄着时霍的样子,在他离开后第一时间低声探讨---
“怎么回事,我们的幕后老板不是时大小姐吗?”
“哎呦你还没听说啊,时大小姐最近突然说去国外进修,家族事务都不管了,更别说我们这个医院了!”
“这去的也太突然了!怎么没提前听到一点风声啊?”
“哎,进修就进修,可是为什么连什么时候回国都没说,网上很多人都说这件事另有隐情,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你瞎操什么心啊,人家上层圈子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吧。”
“……”
“不过我总觉得这个时总有些难以接近,大小姐虽然平常也是冷冰冰的,但还没亏待过我们,倒是这位时总刚才打量医院的眼神,好像很瞧不上一样。”
“我也有这种感觉,相比时总,我还是更喜欢时大小姐。”
……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小声说着,而此刻他们口中的时总,已经乘坐电梯到了楼层。
电梯门打开,院长率先出去半步,笑着指引,“时总,请您跟随我往这边走。”
时霍面色阴沉的不远不近跟着他,一双黝黑的眼暗中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的条件根本就不像一家医院,更像是为时温州建立的私人豪华别墅,处处透着阳光与希望,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他的想象中,时温州应当是被关在一个小的伸不开脚的暗无天日的医院中,而不是像这样,堪称疗养圣地。
时霍眉头自始至终都没有舒展过,他开口质问前面的院长,“他平常的都做些什么?”
院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立刻开口应答,“少爷平常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去后花园晒太阳就是待在房间里,从来没有乱跑过。”
时霍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这么看来,时温洲就是一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被困在这里。
他再次开口问,“他在房间里干什么?”
“呃,一般都是坐在窗边发呆,一发呆就是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外人来看过么?”
“最开始的时候有几个朋友要来看望少爷,但都被我们拦住了,后来次数多个,他们也都不来了。”
“而且每一次有人来寻找少爷,我们都会派人禀报给大小姐。”
时霍听到时温星的名字,脸色又阴了一度,厉声训斥,“没问你的,不要多说。”
“……是,是。”院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忙点头应道。。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再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宽阔的走廊里只剩一阵阵或轻或重的脚步声。
直到走廊尽头,一个房间门外,院长停下脚步哈腰示意,“时总,这就是少爷的房间。”
时霍目光早就停在了那扇门上。
房间的门虽然是木质的,但正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大大的透明圆形玻璃,能轻而易举看到里面的场景。
而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背对着他的时温洲。
“知道了,”时霍摆摆手,“你先走吧。”
“是。”院长不敢多留,立刻转身离开。
时霍上前两步,透过玻璃窗打量着里面的时温洲,眼中变化万千。
倚靠着藤椅的少年身形单薄,仿佛像个纸人,窗外此时阳光正好,打在他的身上,显得他病态的肤色更添了一抹白。
时霍愈加满意,时温洲经历了这两年的苦难,如今他把他从这个牢笼中带出去,还愁时温洲以后不效命于他。
时家永远不可能后继无人,他有的是傀儡。
他侧过脸,吩咐身后的保镖,“在外面等我,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去。”
保镖们点头应是,四散开守在各处。
时霍整理整理西装,手握在门把手上,微微用力,推门而入。
正坐在藤椅上的少年听到动静,像是被吓到一样,颤抖着转身。
他在看到时霍的一瞬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眼中甚至泛起了隐隐泪光。
“……爸?”他试探的呼唤一声,本能的想站起身,但下半身一动不能动,挣扎几下也只能作罢。
“别乱动了,坐着吧,”时霍在推门而入的一刹那,摆出慈父的笑脸,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孱弱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两年不见了,你这小子越长越帅了,真是跟当年的我越来越像了。”
时温州听到他这句话,不仅没笑,反而有些自卑。
他低下头掩盖住失落,小声回复,“我不敢跟爸比,我现在……只是一个废人。”
时霍眼底闪过一丝藐视,口中却暖声安慰他,“傻孩子,别这么说自己,无论你怎么样,都始终是爸的孩子。
【作者题外话】抱歉家人们又迟到了,开了两个小时的会,我忐忑俩小时,人都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