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五星级餐厅里,顶层灯火通明,装潢一派华丽景象,所有人的心却都在悬着。
因为两位国与r国重要人物要在这里会面。
江屿坐在巨大的美式装潢包房里,上方的华丽吊灯映照着他温润如玉的侧脸。
他身着一身灰色西装,裤腿上还带着干了的红酒渍,仿佛干血映在上面。
他的唇角带着淡淡笑意,却不达眼底,为他整个人增添了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他双手交叉放在腹前,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余光将包间门口的景象收入眼底。
门口一片静谧,没有一人到来,包括今天的东道主傅修晏。
“还没来么?”江屿抬手拿起面前茶杯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开口。
身后站的笔直的克里斯汀禀报刚才得知的消息,
“门外的保镖说,刚才看到傅修晏已经到达这层楼,但进了电梯旁的一个休息室,很久都没有出来,现在也正在休息室里。”
江屿神色未变,从容的放下手中的杯子,
“据我所知,他今天应该没有除我以外的客人,怎么还进了别的房间?”
克里斯汀老实的摇摇头,
“这不清楚,不过我们的人一直在外面盯着,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入那间休息室,看样子里面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知道了,”江屿没再纠结这件事,理了理有些乱了的袖口,问克里斯汀,
“维泽尔的事情解决了么?”
一提起这件事,克里斯汀就汗颜,刚才还有力的声音瞬间弱了下去,
“我已经把您的意思转发给他,他让我向您申请再给他一天的时间,明天他一定会回来,到时候所有的惩罚,任您处理。”
这是他在带人接维泽尔的时候,维泽尔第一次放下颜面,请求他的事。
克里斯汀十分不理解,问他为什么。
可维泽尔的回答让他更加迷惑。
维泽尔说他有一种预感,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时温星,他想要再多争取一天的时间,陪一陪她,让她记得他。
克里斯汀不明白,这些情情爱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的让人不顾生命也只为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浅显的印象?
他只感觉维泽尔脑子有病,像被傻/逼附体了。
但身为多年的朋友,无数次生死时刻的战友,克里斯汀心软了,答应帮助他转告江屿。
“哦?”江屿放下杯子,转过头缓慢的打量着克里斯汀不安的脸,
“他现在胆子倒不小,都不直接向我请示,而是让你从中间代为传话,这样下去,我还怎么管人呢?”
江屿虽然语调平静,但眼中的怒火却分外明显,他发怒了。
克里斯汀感觉自己悲惨至极,天天被当成皮球踢来踢去。
可他偏偏又是这一副老好人的应和,总是说出做出一些头脑一热的事。
他原本想硬着头皮向江屿辩解,可一想起江屿上一次对他的警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先生,维泽尔需要和时温星做个告别,他知道您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托我转达给您。”克里斯汀如实交代。
“和一个女人告别,呵,他倒真是栽时温星身上了。”江屿像听到了笑话,嘲讽出声。
克里斯汀虽然体温三十六度多,但心已经被江屿阴晴不定的态度冻成了零度,整个人都像被冻住。
“不过你真是天真,”江屿嘲笑道,
“你这么信任他,为他转达这些,如果我今天生了气,把这些怪罪在你的头上,你认为你冤不冤枉?”
“冤冤枉。”克里斯汀头都抬不起来,脸色发白,微弱的说,
“但我还是想听从自己的本心。”
他并不后悔帮助维泽尔,因为这是他遵从本心做出的选择,他只害怕江屿的态度。
他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从中间传话有一定的风险。
但维泽尔与他共事多年,如今请求他,他做不到冷眼旁观。
“听从自己的本心”
江屿似乎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轻笑着念了一遍,继续换了个优雅的姿势坐在座椅上,“你还真有意思。”
克里斯汀摸不透他的心思,悬着一颗心始终不敢放下,费力的吞咽一口口水。
下一秒,他听到江屿说,“我可以不和你计较这么多,”
克里斯汀还没来得及高兴,却猝不及防的听到江屿下一句话命令,
“现在吩咐人把维泽尔从时温星的住处带回来,如果他不从,可以采用最强硬的方式,”
“另外,罢免他的职位,把他软禁。”
克里斯汀身躯一震,“先生这样不来好吧他毕竟是跟随您多年的左右手”
他原本以为维泽尔跟了江屿这么久,不应该和那群犯人一样,轻易被抛弃。
可眼前这个结果告诉他,不是这样,江屿对谁都是无情的。
江屿脸上始终挂着一副笑意,勾唇问他,
“不好,那怎么好?是像我过去惩治的那群人一样断手断脚,或者断头被丢进森林深处,还是直接直接找不到尸体?”
克里斯汀第一次因为一句话吓得汗毛直立,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些手段江屿可以用在维泽尔身上。
江屿笑意更深,眼中沾染了嗜血的红,
“克里斯汀,你应该明白,比起过往那些人,我对维泽尔已经足够心慈手软。”
克里斯汀很想应承他一句,可发抖的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赞成江屿的话。
“先生,求求您放维泽尔一条活路,我这次一定把他带回来,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说到最后,克里斯汀看着江屿横扫过来的凌厉视线,差点没腿一软跪下去。
可江屿意外的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着他轻笑出声,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罢免他的职位,把他软禁起来,又没要了他的命。”
江屿面色温和的像个翩翩公子,站起身扶住腿软的克里斯汀,
“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直接带人把他抓回来就好。”
克里斯汀如获大赦,立刻后退两步谢了江屿,瘫软着腿一步一步走了出去,试图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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