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霍去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国,一时间激起一阵惊涛,众家隐约察觉到国的商界似乎不太太平。
但没人担忧,毕竟头上有傅氏压着,谁都翻不了天。
同时时家也被当成整个国的笑柄,毕竟女儿杀害父亲,儿子还在一旁看着的,时家应该是头一个。
时宅。
举家上下都挂上了白色,佣人们也都穿着白色衣服为时霍守丧。
赵菀站在厅堂里,望着面前一人高的时霍遗像,疲惫沧桑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
她没想到,她守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竟然就这么走了,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她说。
一阵轻轻的高跟鞋脚步声从大门传来,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下,温和的声音叫住她,“妈。”
佣人们见到时温月的装扮,一时间都愣住了。
只见她身穿一袭淡紫色修身连衣裙,脚上踩着十厘米的白色恨天高,脸上挂着精致的妆容,连头上的发型都烫成了大波浪。
这看起来不像是来祭拜父亲,更像是参加某个盛装出席的晚宴。
佣人们不明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时家本来就被媒体看着,怎么时温月还这么大胆。
赵菀听到女儿的声音后转过身,自动忽略她的穿着,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月月,我做梦都没想到,你爸竟然死在星星手里。”
更让她心疼的是,时温星从国回来这么多天,她竟然连消息都不知道。
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大女儿,最终还是和她有了两条心啊!
时温月脸上没有任何哀伤,轻声细语的安慰她,说出口的话却语出惊人,
“妈,别难过,我们都解脱了,不是吗。”
她暼了一眼时霍的遗像,眼中带着淡淡的星光,像是在掩盖住心中的高兴。
赵菀瞪着红肿的眼吃惊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那是你爸啊,你怎么能这么说!”
守在厅堂里的佣人们都惊呆了,心中只感觉二小姐疯了,疯的彻彻底底。
时温月从容不迫的抬手,帮赵菀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妈,别生气,我是在为你着想,”
“你和卫阿姨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他么,现在把他们都熬死了,剩下的日子,你就好好享福吧。”
赵菀像是被雷劈了,木讷的张大嘴,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出自自己女儿的口中。
时温月从那天从尹家庄园被接回来后就成熟了很多,没了以前那个蠢笨的样子,她原本以为这是好事。
可没想到,她竟然连心都比以前狠了,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毕竟是你爸啊,”赵菀忍不住教育她,“三个孩子中,他曾经最疼的就是你,你现在当着他的遗像说这些,他死都不瞑目啊!”
虽然时霍不是个东西,但他对月月是唯一一个尽到父亲责任的,这不可否认啊!
“放心吧,妈,”时温月笑的得体,“爸已经死透了,不会再活过来的,他不会怎么样的。”
赵菀心惊又心疼,“你你月月,你到底怎么了啊?妈妈记得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怎么变得这么心狠了啊,以前妈教给你那些道理你都忘了吗!”
时温月轻笑一声,“妈,没有人会一直一成不变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而你的女儿,从被扔出国的时候就已经变了。”
“你知道在野生森林里,在一群豺狼虎豹中求生是什么滋味吗?”
“你知道差点被饿死,饿的抓住地上的虫子什么都顾不得,就往嘴里塞是什么滋味吗?”
“或者,你知道每天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吃着馊了的剩菜剩饭是什么滋味吗?”
她看着赵菀心疼的嘴都发抖的模样,轻轻呼了一口气,掩盖住心底的疼痛,
“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在被傅赖深强/奸的时候,生不如死的滋味,妈,那一刻我都恨不得拿刀捅死自己。”
她说着,缓缓把目光转向时霍,“而他,还要我嫁给强/奸我的凶手,难道他死,不是活该吗。”
从r国回来的时温月尚且还有以前的一些幼稚心态,对时霍还有身为父亲的尊重,认为时霍还能像以前一样疼她。
但从她苦苦哀求时霍不要给她订婚,但时霍却执意把她嫁给傅赖深这件事后,她心中的父女之情荡然无存,只剩恨意滋长,把她淹没。
物极必反,这句话用在时温月身上,再合适不过。
佣人们听的心惊又可悲,怪不得时温月回来性格改变了那么多,原来出国的经历竟然那么惨。
更让佣人们心疼的是,曾经锦衣玉食的她,竟然硬生生的抗下来了,原本想着回来团圆,却又遭遇了傅家小子那事!
真是祸不单行!
赵菀听着女儿的经历,心疼到了极点,双手忍不住抱住她,
“月月,妈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对不起,妈对不起你”
“你、你要是不喜欢傅赖深,妈明天就帮你给他把这个婚退了,但你要明白,你爸也是为了你好啊!”
时温月无动于衷,声音却透着浓浓的嘲讽,“为了我好?为了我好难道不应该听从我的意见吗?为什么要逼我呢?”
她缓缓推开赵菀,走到时霍的遗像前仔细端详,
“还有时温星,她给我爸卖力了半辈子,最后为什么会冒着死的风险杀了我爸?”
“妈,你说为什么啊?”
赵菀心惊,看着女儿这个疯癫的样子,只感觉这个家彻底散了。
“月月,无论怎么样,他是你爸,过去那二十多年对你的疼爱总不能是假的!”
时温月突然背对着她笑了一下,“是真的啊,可我就是没良心,怎么办呢。”
她没有回头,眼眸依旧在打量着时霍的遗像,最终目光落到他心脏的位置。
听说就是一枪打中了他这里,让他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好枪法啊,当初她怎么就只顾着贪玩,没跟着一起上射击课呢。
要是学习了,她应该能更早杀了时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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