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沈旭之(1 / 1)

屋中,水汽蒙蒙,花香四溢,隐隐约约间,女子窝与浴桶中,纤细的臂弯白皙带着粉色,水流经过臂弯顺流到锁骨,女子捞起一片花瓣,嬉笑。

旁边站的是和小荷一般大的丫头,看着装和手里的东西应该是贴身压鬟,这般教养出来的怕才真是千金大小姐。

权宜眸子一敛,悄悄退去。

“公主!”云一见她回来,赶忙上前。

“好生盯着,明日一早我去找你们侯爷商定计划。”

于是,第二天一早,纪伏下了早朝刚回到万户门事就见到了整装待发的权宜。

她换了身不知道从那买来的男装,墨绿色的长褂,腰间一病黑腰带,挂着一柄玉坠,一头墨发随意扎起,小脸洋溢着笑意。

纪伏眉头轻蹙,看向身后的云一,云一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眼神,后背一凉,干笑两声:“公主非要进来……”

“听说陛下禁了公主的足,公主是如何从重兵把守的眼皮子底下逃出来的。”

纪伏解了身上的披风,坐上主位,一脸探寻的望向权宜,后者一耸肩,“那你就别管了,我与侯爷的交易才开始,必不能做个不守信用之人!”

“说说吧,我让侯爷查的事如何了?”

纪伏一挥手,云一反应过来,放下基地的披风。

“回公主的话,城中紧日并无少女失踪。”

“那本公主有一计,昨夜我去府尹府里打探,西苑有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据本公主了解府尹似乎只有一女。若说是亲房,这府尹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这亲戚还这般心情愉悦,这办丧事总会用到府外的人,府尹见过我,不知道侯爷此处可有得力一点的女暗卫,想办法混进去,打探清楚西苑女子的身份,最好能够把这事然宫里的人都撞见。”

纪伏眸子一凝,思索一番,很是认同权宜的计划。“云一,去找来白曼清。”

白曼清?权宜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这算是她的老熟人。

上世她告诉纪伏自己要学武时,纪伏虽然一开始并不答应,但却跑了白曼清来保护她,她偷着让白曼清教她武功,现在想来要是纪伏不同意,她怎么会教自己。

而她呢,学了功夫自不量力,竟然去找纪伏单挑,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纪伏看她估计就跟看孩子胡闹,扛起她进了帐中看守起来,可此后他却是亲自教自己。

白曼清是纪伏手下极为得力的女暗卫,他身边那么多优秀的女子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拉着自己,反观自己还有些不识好歹。

她正想着一抬头就看见了纪伏投去打量的目光,嘴角的笑意一滞,瞥开眼神:“侯,侯爷,你这般看着我我做什么?”

她不自在的摸了把自己的脸,纪伏眼里的探究似乎更浓,似是想起什么,他收回视线,“公主稍等,臣有东西要给公主。”

“嗯?”权宜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什么东西,纪伏就已经出了门。

不过片刻,纪伏由折返回来,这次手里多了个锦盒,蓝色小花纹样。

他将盒子放在权宜旁边的桌子上,不顾权宜的目光,坐回自己的位置。

看他一言不发,权宜更不解了,身手打开锦盒,如眼的是一套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还有一套蓝色琉璃群,做功精细,一看就是手艺精巧的绣娘所制。

她一愣,望向纪伏的眼神带着询问,纪伏不自在的避开她的眼神,解释道:“衣裙是还公主的,之前因为我不是撕破了衣角吗?”

权宜掩嘴偷笑,心里甜蜜的很,这男人果然是心口不一,她也不拆穿,只低声哦了一句:“那就谢谢侯爷了,这衣服我瞧着甚是合身,侯爷怎知我身丈几何?”

她眼珠一转,起了逗他的心思,眼睛里魅意不断,狠狠的撞在纪伏心底。

有一刻这位身经百战的阎罗有了从未有过的慌意,纪伏收回眼神,故作镇定:“公主,此乃万户门,公主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切,假正经!你不说本公主也知道,看来侯爷果然厉害,那一夜只是那么一会的亲密接触便把小女摸清了!”

她话里撩拨之意极甚,纪伏腾的站起身,“公主出来的时间久了,未免宫中起疑,公主还是早些回宫吧,一有情况我会让人告知公主的。”

权宜怕自己再说,他真要恼,于是赶紧见好就收,拿着东西出了门,婉拒了纪伏派人送她回宫的请求,她突然想起来有一人,似乎对解决眼前之事很有帮助!

她走后不久,云一带着人回来,女子身上清冷气息很足,与权宜截然相反,纪伏刚从权宜的死缠烂打里缓过神来,又看见摆着一副冷脸的白曼清,只觉变化太快,自己反应不过来。

“主子,您找我?”白曼清俯首。

“府尹府要为爱女办事,但女尸的身份还有待查明,本候要你潜入西苑做事,查探清楚。”

“明白!”白曼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

“主子还有事?”见纪伏和云一都是看怪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问道。

“算了,没事了!”云一摆摆手。

“行了,我给你一个身份潜入进去,这事陛下催的急,我只给你三天的机会,三天一到我会把院里那具尸体抬回去,你可不要扯后腿!”

白曼清点头:“主子放心,曼清告退!”

春花阁。

算是整个汴京最大的风月场所,权宜除了身上的男装,来时还特意在半路给自己装扮了一下。

此时的她活脱脱的就是风流浪荡公子哥,门外揽客的两个姑娘见她刚踏上台阶,赶紧下去挽住她,魅惑不已。

“哟,这位爷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吧?您放心,我们这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绝对给您伺候的好好的。”

权宜从前行军打仗时,也有过潜入敌城中打探消息的情况,其中去的最多的就是风月场所,所以几个姑娘的亲近她并没有反感,反倒像是个常客一般,一边一个姑娘拦着进了屋。

楼内,二层阁楼,一楼大殿除了舞蹈的舞姬,就是各种嬉笑嗔怒的男女声,权宜快速扫了一眼。

阁中老鸨一眼便捕捉到了权宜,脸上堆笑着朝她走来。

“这位公子有些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吧?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奴家给您安排?”

权宜轻笑一声,放开两个姑娘,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妈妈,我找人,沈绪之,沈公子!”

“哟,公子,您上我们这不找姑娘,找男人,您怕不是来找茬的?”老鸨脸上笑意收回,渐渐变得警觉起来。

“你说对了,我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他勾引有夫之妇,让我娘子背着我偷人,我今天就要找出他,妈妈要是识趣乖乖告诉我他再哪,那我今日找的就只是沈绪之的茬,若是您有意包庇,那我找的便是春花阁的茬!”

权宜语气里充满威胁之意,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字字都表明着见不到人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哎呦,爷,您不早说,我带您去!”老鸨思量过后又换了副嘴脸,结果权宜手里的银子,在前面引路。

倒也不是她妥协,只是这沈绪之恶名昭著,生性风流,常常调戏良家妇女,做出勾引有夫之妇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她是真怕权宜找她的茬。

二人一前一后的停在二楼左手的雅间,老鸨伸手敲门,里面就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打扰老子好事!”

接着,门从里面被打开,男人身形七尺,一身黑色鎏金棉绸的长衫,玉冠束发,白面玉郎,眼里带着不屑和不耐烦。

见来人是春花楼的妈妈,脸上这才缓和了些:“刘妈妈?有事啊?”

刘妈妈站到一旁,引出身后的权宜:“沈公子,是这位公子找您,那你们先聊,奴就先告辞了!”

沈绪之眯起眼,打量着权宜,双手环臂依在门栏上。

“你找我?我们认识?”

“有一事还请沈公子帮忙。”

“哼!小爷认识你吗?你找我帮忙?要不你现在出去打听打听着汴京的人那个出门不是绕着小爷走?”

“或许,这件事与白曼清白姑娘有关呢?”权宜并没有被他唬到,反而抛出了白曼清的名字。

果然,沈旭之的眼睛在听到这三个字以后,没有了一往的玩世不恭,既严肃又紧张。

“什么意思?”

权宜往里看了一眼,屋里还有两个姑娘,沈绪之意识到她的顾虑,转过头:“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与朋友商议!”

“是!”

“进来吧!”沈绪之邀请道,一边走回桌前,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又伸手拿了个新杯子为权宜倒上酒。

“说吧,白曼清,她……”

“最近万户门接了具女尸案,事关宫中二殿下未过门的妻子,你可有所耳闻?”

权宜摩挲着杯子,不经意的问道。

“知道,不就是府尹那短命又不好命的女儿,她又如何?”沈绪之不耐烦的回道。

“沈公子这般聪慧,难不成也听信了这样的说辞?”

沈绪之一怔,看向权宜的眼神没了不耐“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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