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少爷,少爷他被人马撞了,似乎伤到了骨头。”
沈旭之身边的小厮急慌慌的撞开沈老将军的院门,老将军正在院中练武,闻言,心一慌间便飞了出去。
“少爷人呢?不是出去吃饭,怎得就让马撞了?”沈自成揪着小厮的衣领,冷声喝道。
“是晟王殿下记恨少爷帮万户门查的那起女尸案,故意找咱少爷的茬,袁公子和凌公子已经将少爷背回他院子了,奴才也请了大夫来,老爷您快去看看吧!”
“沈旭之,儿啊!我的儿啊!”沈自成突然大喊起来往门外跌跌撞撞走去。
到了沈旭之的远里,他依旧哭喊不止,叫天喊地,然没有半点将军气魄。
沈旭之望着自家爹一把鼻涕一把泪,苦笑不止,却又扯到身上的伤,低嘶一声。
“伤到哪了啊,爹看看!”沈自成扒拉着沈旭之身上,就要往屁股上摸去。
“哎呀,爹,够了够了,我没事,我朋友还在这呢你给儿子留点面子啊,再说伤的是腰,您往我屁股上摸干什么呀?”
沈旭之中气十足,还能与沈自成调侃,一旁的袁,领二人也舒了口去。
沈自成摸了不存在的眼泪,一巴掌拍在沈旭之屁股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和你爹开玩笑,活该疼死你!”
“呵呵,你二人跟着他辛苦了,身上没受伤吧,一会大夫来了也给你二人瞧瞧。”
袁封苦笑一声,“将军,我二人倒没什么,就是沈兄伤的重些,而且看晟王那个样子似乎不肯善罢甘休啊,我们担心他后面还会报复沈兄!”
第二十六章
“去他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殿下,你等着,爹这就进宫禀奏圣上,万不能叫我儿受这般委屈!劳烦二位公子帮我照看一下旭之,我去去就来!”
沈自成也是个说干就干的,立马起身向袁,凌二人一交代便出了门。
“哎,爹,你别去啊!”
沈旭之扶着腰想要拦住沈自成,奈何沈将军这火爆脾气,谁来也没用。
袁封和凌i玖看的也有些呆,没想到沈将军不仅是会哭啼的老头,竟然还像年轻人一般风风火火,说干就干。
“沈兄,我总算理解你这脾气随谁了!”袁封感慨一声,双手抱拳恭敬一礼。
“这下要闹得满城皆知了!”沈旭之摇头哀叹一声。
“主子,一年前姜公海一案的逃犯最近频繁出现在宁城以北一带,属下已命人盯着,等他一现身便将他一举抓获!”
云一刚说完,抬眼往去观察着纪伏的反应。
果然,他一摔本子,轻蹙着眉头,思忖良久,“当你让他跑了,陛下一直在追责,查了他这么久,还是本候亲自走一趟吧!”
“还有一事……”纪伏刚说完,云一又接过话头。
“说!”
“沈公子今日与好友出行,被三殿下的马车撞飞,似乎伤到了腰,沈老将军已经进宫,您看?”
纪伏垂眼,只稍片刻,“你替本候走一趟吧!”
他望向的是白曼清的方向,云一也很是期待的看向她,“我?主子,你知道的……”
“若是真在意就去看看,如此分心本候吩咐你别的事也只会害了你!”
纪伏一指被白曼清捏的皱巴巴的书角调侃道,白曼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立马抚平衣角,低声回了是。
“通知一下其他人,我们即刻就走!”
待云一整顿完,纪伏后脚便出了们,门外的人倒让他一愣,云然为难的看着纪伏,表示自己拦不住。
“你怎么来了?”纪伏拉过权宜问道。
“本来是想给你送午膳的,顺道邀侯爷一起过中元节的,不过云然说你们有事……”权宜扯起的嘴角立马塌下去,纪伏愣了一下,解释道:
“一年前的姜公海案逃犯出现了,本侯得亲自去一趟,中元节之前并不一定能赶回来!”纪伏说着还不忘观察权宜的脸色,见她没有不高兴这才安心。
“我知道,我等你回来,这个你留着路上吃!我走了”权宜讲楠木盒塞进他手里,乖巧冲他一笑,招手道别。
他已想通,若是权宜跟他闹脾气,他便强制将人送回宫,顺道再说上几句狠话,让权宜知难而退。
但此刻权宜非但不闹,还很贴心,倒让他准备的计划无处施展,权宜委屈的样子让他内心有些猫咪抓痒,难受的紧。
看着某人落寞的背影,他回头吩咐道:“云然,送她回宫!”
“主子,我……”云然还想辩驳被纪伏堵了回去,“这是军令,公主若有事我拿你是问!”
“是!”云然不情愿的应下,小跑追了上去。
“出发!”
“跪下!”权铎冷着脸,语气没有半丝缓和。
堂下满身酒气的男人依言,却满脸的不服气,偏头瞪向沈自成。
“权文锦,朕问你沈卿所言是否属实?你是否当街冲撞了沈绪家的公子。”
“父皇,是儿臣做错了了事,儿臣引外公一家的事借酒消愁,实属不该,往父皇恕罪,等儿臣酒醒之后一定会再次登门与沈公子道歉。”权文锦抬起眼,眼眸中却已泛起泪花,将自己的故意为之数赖给酒,丝毫不提自己记恨沈旭之一事。
“权文锦,朕知道你恨朕处置了你外公一家,那也是丞相府咎由自取,你非但不知悔改,还这般肆意妄为在京中肆意耍酒疯伤了大臣的亲眷,朕今日,朕!”权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
“父皇,锦儿酒还未醒说起了胡话,儿臣已为沈公子找大夫医治,改日等沈公子好些,儿臣定再会带锦儿上门向沈将军还有沈公子赔礼道歉。”
权文殊赶忙一礼,缓缓到来自己已为此事做出的努力,并且表明自己会再带权文锦上门,如此一来倒显得将军府斤斤计较。
“陛下,恕臣多言,臣有疑惑想向宣文公主求问。”沈自成向为首男人一礼,权铎挥手,“沈卿自便。”
“宣文公主,臣甚是感激您为犬子请的大夫,可公主所言却绝非事实,事发当初犬子正与好友闲谈,三殿下的马车便如同有目标般向三人撞去并且撞伤犬子后,殿下还下车侮辱威胁犬子与好友,公主便要这般掩盖殿下的行迹吗?”
“沈老将军,本公主敬佩与你,但你怎能听信两个人只言片语便颠倒是非,黑白不分呢?”
权文殊不输半点士气,将矛盾又扯回沈自成这边。
“公主,二人所言是为只言片语那当时那么多在场的百姓所言是否还只是只言片语,敢问公主与殿下可敢与老臣一一对峙!”沈自成轻笑一声,将街道上围观百姓也搬了出来。
“你!”权文殊气结。
“够了,此事本就是这个逆子做错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才是颠倒黑白,不教他做大度圣贤,偏要去干一些登不上台面的勾当,实属丢了皇家的脸,难堪大任!你这是害他!”权铎将兄妹二人一通数落,语言是不满。
权文殊低着头,脸上有些抹不开面子“儿臣知错了,父皇恕罪!”
“权文锦,继续幽禁宫中何时想清楚了何时出来,你也少去宫外,好好看着你这个弟弟,免得他做出一些不经思考的蠢事来,都下去吧!”
权文殊领命,扶起一直低头不语的权文锦,权铎也是看他这般挫败样以为他认识到了错误,却不想刚转过身的权文锦没有半点刚才的落寞,哭过得眼泪也不过是其的伪装,嘴角洋溢着胜利的笑意。
“沈卿,你放心,朕一定会严加管教这两个不争气的,也会还绪之一个公道,朕已通知徐太医为绪之诊治,他此刻就候在外面,你且带他回府吧!”权铎甚是耐心的安排好了一切,沈自成也看到了他决心改变,自知不该再计较,立马谢恩。
白曼清出来时路过药铺,买了自己知道的跌打药这才往沈府去,沈府外重兵把手,气派自成,庄严巍峨。
白曼清绕过看守来到后院的人墙角,观察了一番周围,确认安后,这才翻墙而入。
凭着感觉一路去寻沈旭之的院子,一路上碰到不少巡逻的侍卫,她小心躲开,历经几波巡查后终于到了沈旭之的焦兰院。
俯身前行到了沈旭之在的屋子,抬起手刚要敲门,下一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愣在原地。
稍一唤气,想起纪伏的话再次鼓起勇气敲门,结果门却从里边打开,二人对视一眼,白曼清瞬间想逃开,被人拉住臂弯。
“跑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沈旭之不满的问道,早就听见了院里的动静,一直在等白曼清自己进来,没想到她一直犹豫不决,怕人跑了沈旭之这才忍痛起身开门。
“我,没有……”白曼清低着头,否认道。
沈旭之打眼一瞧,小姑娘竟然红了脸,一想起她往日的英姿飒爽,怎么……他低头一看,看见了自己之前让下人按摩时脱了上衣,此刻他就是光着上半身拉着小姑娘。
“咳咳,我,刚才让下人帮我按腰来着,你先进来,我穿衣服!”
沈旭之怕她在逃,赶紧拉着她进屋,回头关门时白曼清边看见他后腰上的淤青,肿的厉害,还有些擦伤,一时眼泪便在打转。
屋内的袁封,凌玖二人一早便离开,屋里只有沈旭之。
“你就在哪坐着等我吧!”沈旭之一指旁边椅子,没等白曼清回话,立刻重回厢房去穿衣服。
白曼清收起眼泪,开始打量起屋里的陈设,这应该是她第三次来沈旭之房间,还和之前一样,屋内古色古香,檀木味十足,还有些沈旭之爱的稀奇古怪的玩意。
白曼清刚伸手想要看看被卷起来的一副画,厢房的人突然出声,“那个,曼清你在吗?”
“在的,怎么呢?”白曼清怕他有事,赶紧走到厢房门外。
“那个,我手实在有些抬不起,腰也有些疼,你能进来帮我穿下衣服吗?”沈旭之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
半晌,没等来白曼清的回答,沈旭之又冲外喊道:“你不方便就算了,我先穿外衣出来,一会曲靖来了我让他帮我……”
话还没说完,屋外之人就推门进来,正好撞上沈旭之穿了半个身子的衣服,左手的衣服因为抬不起的还在耷拉着。
白曼清这会没了门外的害羞,也想不起男女有别的事,只觉得沈旭之是病人需要人照顾。
沈旭之看着矮自己半头,细心为自己穿衣的人,心中如同吃了蜜枣一般,脸上也洋溢着“奸计”得逞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