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吁宋浑身浴血。
但这一次,不只有敌人的鲜血,也有他的!
酣战足足半个时辰,从一开始的胸有成竹,到现在眼神之中浮现出恐惧。
译吁宋不知道自己这半个时辰是如何度过的。
他不明白,刚刚战死主帅,被逼入绝境的秦军,为何突然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力?
他更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将领,为何敢将自己置之死地?
这就是译吁宋不读书,没看过兵法的原因了。
终究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本来还能咬牙坚持,率领大军再冲一波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眼前那个年轻的将领,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译吁宋心态顿时就崩了!
这踏马!怎么这么像一个特别狗的人呢?
对!秦风!就是秦风!
这踏马是被秦风夺舍了?怎么笑的这么像?
无论何时何地,译吁宋每当想起自己被秦风俘虏的时光,都会感到痛心不已。
无数个深夜,他都因此而失眠,无法入睡。
甚至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梦到一个狗狗的男人,坏笑着一脚踹向椰子树。
然后自己就被椰子砸醒了!
可见秦风对于译吁宋的心灵伤害有多大,都给孩子整抑郁了。
韩信手中死死握紧长矛,手中滑腻腻的触感,让他恍若隔世。
他只感觉自己的胳膊要断了一样,整个人机械般的不断刺出,收回,刺出,收回。
带起大片的血污。
韩信做梦都没有想到,从小立志成为帅才的自己,今天竟是会亲自抄着长矛,上阵厮杀。
可能是秦军的风俗如此?
也可能是出于对秦老大的崇拜?
韩信不知道,他只知道,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之后,士气大振!
再加上他身先士卒,本就战力强悍无比的秦军关中子弟,竟是爆发出了恐怖的战斗力!
绝境之中,一万秦军竟是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杀得五万越军节节败退!
两军之间硬实力的差距,在刨除掉各种影响因素之后,终于体现了出来!
此时,便是韩信所想的,诱敌出来决战!
这一战必须让越人伤筋动骨!
秦军战死了,还能补充兵员,
但整个百越联盟不过五万士卒,也就是说,壮年男性也就这些。
死一个少一个!
韩信身形一阵摇晃,脱力感传来,让他差点摔倒。
他抬起脑袋,擦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污,突然发现,越人的统帅竟是满脸恐惧的看着自己。
而后居然转身就走!
韩信当即大喜,拼尽全力怒吼道
“越人主帅逃窜!越人已败!追击!追击!”
“风!风!风!”
“大风!大风!大风!”
秦军消磨的士气再次大振!开始疯狂的追杀越军!
一时间,竟是两级翻转!
率先伏击成功,斩首三万的五万越军,竟是被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一万秦军杀得溃败开来!
漫山遍野的越人,开始不顾一切的逃亡。
他们本就不是职业军人,在来参战之前,可能是猎人,也可能是农夫。
如今看到主帅译吁宋跑路,战阵动摇,不跑就是傻子!
韩信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大哥,你眼光真好,没看错我吧?”
“若不是我韩信,恐怕秦军三十万都要陷在这百越之地,进退不得。”
一个时辰之后,追击之势渐渐停歇。
战场之上,秦军开始收割脑袋,收集战利品。
百越之人困苦,身上除了脑袋,也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
副将满脸兴奋的跑过来,说道;
“韩校尉!此战斩首越人两万三千余人!大胜啊!”
韩信微微颔首,装逼之意十足,他可是将秦老大教授的《装逼大全》牢记于心。
他淡淡说道
“才两万三千余人?唉,本将指挥还有待进步呀。”
副将满脸崇敬的说道
“校尉太谦逊了,此战若不是您力挽狂澜,恐怕我等都要死在这里。
如今重创越军,回去您就要高升了呀!”
韩信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他伸手拍了拍副将的肩膀,温声道
“都是将士们拼命厮杀的功劳,本将不敢居功呀!
对了,越人的青铜剑和皮甲都拔下来,回去卖钱,蛋兜子就算了。
仨瓜俩枣也不能浪费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谁能想到,前世孤傲不已、目中无人的韩信,在秦风的教导之下,竟是变成了这样?
就是一个比较老实的土匪啊!
韩信一个校一万人,如今也只剩下五千多人,还大都带伤。
但可以看得出,士气十足,且人人都满脸崇拜的看着韩信。
当韩信率领着大军,重新回到对岸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前来迎接他的景驹,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韩将军大胜归来呀!真是太强了!”
韩信倒是也没有在意,毕竟天色已晚,不仔细的话根本注意不到脸上的细节。
他只是淡淡笑道
“将士用命罢了,此战斩首越人士卒两万三千余人。
百越联盟已经元气大伤,战争结束指日可待,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呀。”
韩信拍了拍景驹的肩膀,哈哈笑道
景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赔笑道
“是呀是呀,就可以回家了。
到时候韩将军大功在身,升迁之后,还望美言几句呀!”
“好说好说!对了,章邯将军呢?他的伤势好些了吗?”
“啊.......好些.......好些了,章邯将军已经醒转过来,在中军大营等着您呢。”
“这么快?走吧,去看看章邯将军。”
韩信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在意。
毕竟总归是好事。
就在韩信准备带着军队去中军大营汇合的时候,景驹连忙说道
“韩校尉,您自己过去就行了,先让这五千多兄弟去后军大营修整吧。
热汤、热饭都已经准备好了,还烧了一些江水,让兄弟们洗洗澡。”
“哈哈!还是镇楚侯想的周到呀!”
韩信满意的点点头,便让副将带人去了。
自己只带着十名亲卫,向着刚刚设立的中军大营。
可就在来到门口的时候,韩信突然停下了脚步,沉吟半晌,看向有些紧张的景驹,笑眯眯的问道
“这站岗的兄弟,怎么有些眼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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