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有跟其他同窗吹嘘的资本了,薛辉美滋滋的想。
顾舟言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听不到后面的动静,转身回头看,只见自己的这个同桌站在原地,脸上有几分陶醉。
“……”
这个人莫不是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是脑筋搭错线了?
“走不走?”
冷冽带着些许寒意的声线传来,薛辉立马回过神,连忙点点头,脸上嬉笑着小跑过来。
“当然走!”
两人沿着繁华热闹的街道一路往西行,街上商贩叫卖的吆喝声络绎不绝。
薛辉好想去买一份毛豆腐来吃,可又怕这高冷的同桌会不喜,只能强忍着腹中饥饿来到了书馆。
走到书馆门口时,他那个冷若冰山的同窗居然丢给了他一个热腾腾的包子。
他大喜过望,立马狠狠地咬了一口,口齿含糊不清的询问“泥神马时候去买的?”
顾舟言指了指,“你去茅房的时候。”
薛辉“……”
一听到这个词,顿时没了胃口。
不过经过了这么一出,他也明白了这个同桌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不然也不会趁着他去茅房的那一点空闲去买了包子给他吃。
若是顾舟言知道他心中所想,想必会不咸不淡的说一句他想多了,他只不过是不想看书入迷时,耳边会传来某人抱怨声,聒噪。
顾家。
余红梅在厨房里飞快的挥动着锅铲,顾乔在灶台前烧火,明灭的火光照耀在她的脸上,如莹似玉。
顾尧偷溜进来,手偷偷摸摸的伸到旁边炒好的一盘红烧肉里,拿起一块颤颤巍巍的烧肉,顾不得滚烫,忙塞进嘴里。
谁料顾乔一眼就瞧见了他,连忙向娘告状“二哥又偷吃了!”
顾尧一听连忙把嘴巴里的红烧肉咽下,面红耳赤的嚷嚷“谁偷吃了?”
余红梅举着锅铲走过来,一眼就瞧见了他嘴巴沾着的那点酱汁,做势要打,顾尧一蹦蹦的老高,举着一根手指发誓,“我绝对没有偷吃。”
“那你嘴巴旁边的是什么?”
闻言,顾尧伸手摸了摸,往前一看,手上粘着的是红烧肉的酱汁。
暗道不好,转身就跑,余红梅在后头唠唠叨叨“你个死孩子,说了多少遍了?每次都是不洗手就进来偷吃,没点规矩!”
直到走到房间,顾尧才拍了拍胸脯,呼了口气,幸亏他走得快,不然又得挨揍了。
炒完最后一道菜,余红梅眸光看向门口,暗自嘟囔“舟言怎么还没回来?往常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回家了才是。”
孩子就算长大了,她也是止不住担忧。
“没事,大哥做事一向很有规章,说不定就是去书馆,或者是跟同窗相约去哪里溜达去了。”
顾乔了解大哥这个人,没有点什么事,绝对不会推迟回家的时间。
果然,话音刚落没一会儿,顾舟言抱着几本书就回来了。
见此,余红梅终于安心下来,顾乔挑了挑眉,一脸被我说中了的表情“我说什么来着?大哥肯定是去书馆了。”
“是是,还是你了解你大哥。”余红梅狭促的笑了笑,转身回厨房把炒好的菜端上饭桌。
用过晚饭,顾乔洗完澡回到房间,把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仔细擦干包好,一转身又进到了超市里面。
熟练的找出一个吹风机吹起了头发,等到头发吹干,她又在超市溜达了一圈。
说实话,除了蔬菜跟水果以外,这里的物资她们都没怎么动。
一边儿走一边把弄乱的货架给整理好,接着再挑几包零食就出了超市。
夏日清晨,雾色朦胧,朝阳初升,一缕晨曦从窗户外透入,映得女子脸上熠熠生辉。
顾乔坐在梳妆镜前仔细的给自己梳了个发髻,刚开始学的时候手法还有些生疏,现在越来越熟练了,没两下就梳好了一个双丫髻。
她现在还是个未及笄的女子,只能梳这几种简单的发髻。
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轻薄的绢纱银丝绣花百褶裙,淡紫色衬这个季节刚刚好。
今天他们比往常要早一些出去摆摊儿,饼子也只做了八十来个,刚一出摊没多久,这八十个饼子就全部售空了。
原是他们的这个摊子在这这地方出了名,大家都说在运河大码头那边有一个卖饼子的小摊,饼子馅料很足,而且特别好吃。说的人多了,有些人也按耐不住想尝美食的心,赶早就过来买。
有些来往的没有买到,不由得哀怨,“老板,你们下一回就不能做多一点吗?”
“今天是我们有事,这才做了少一点,明天饼子绝对管够!”顾仁德热络的说道。
有了老板这番保证,剩下的人才不情不愿的离去。
广阔的大街上,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匆匆驶过,车帘不知何时被风吹起。墨景宁无意的往外面瞥了一眼,小姑娘淡紫色的身影倒映在他似潭水般幽深的眼眸中。
他并不在意,白皙细长的手指端起一杯茶水,薄唇轻抿了一口,复而又想起了那个姑娘,她有稍许眼熟,只是不知道是在哪见过。
马车在县令府前停下,马子元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直到见到墨景宁他才松了口气。
拱手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贺公子。”
墨景宁收起折扇,大摇大摆的走进县令府,“不用如此多礼。”
他现如今顶着的是贺钰的这张脸,自然用的也是贺钰的名头。
马子元匆匆跟上,擦了一把汗,也不知道这小祖宗为什么会对这朝山县感兴趣,这几个月都来好几回了。
而且县城下的镇子他也要求去转转,贺刺史作为他爹的顶头上司,对于他宝贝儿子的要求,马子元自然是不敢违抗,只能乖乖的带他去。
关键跟刺史公子打好交道,对他们家也有极大的好处,万一他爹因此入了刺史大人的眼,在皇上面前美颜那么几句,那他爹升官就不愁问题了。
夜晚,朦胧月光笼罩在大地,蟋蟀躲在草丛里不停的鸣叫。两道黑色影子趁着夜色进入了县令府,黑色的身影跟这浓墨似的黑夜融为一体,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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