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墨景宁听到顾乔说这个叫柠檬的东西没毒,趁着她不注意,拿起另外一边切好的柠檬咬了一口。
结果剧烈的酸味,酸的他整张脸都不自觉皱起来。
“呸呸,你不是说这没毒吗?怎会如此刺嘴?”
墨景宁脸皱巴巴的,活脱脱像个小老头。
顾乔一回头看到他手里捏着的那半边柠檬瞬间明白了,乐的她哈哈大笑“我是说它没毒,可我没说它不酸啊。”
墨景宁“……”
合着他活该呗。
顾乔把石板上煎好的鱼放到旁边铺好的芭蕉叶上,随后递了一双筷子给贺钰,便自顾自的吃起来。
这个筷子是她用树枝做的,做工粗糙,但也勉强凑合着用。
墨景宁看着她吃的那么香的样子,心下微动,也动手挑了一小块鱼肉,慢慢的送入口中。
鱼肉清甜可口,本来以为放了那个柠檬会有酸味,可是没想到一点味道都没有,只是单纯的鱼肉的鲜味。
顾乔不自觉的眯起眼睛,她越发觉得这个空间超市是个宝贝,从里面出来的鱼居然一点腥味都没有。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这个超市里面的东西可不是这样子的。不仅鱼肉不腥,就连平时从超市里拿出来的水果都是甜的,从来没有吃到一颗酸的。
月老庙里,顾仁德搂着低声抽泣的妻子,柔声安慰着。他现在心里也很难受,可是如果他倒下去了,那么妻子就更加承受不了了。
他只能强忍着心里的悲痛,镇定的安慰着他。
马县令手负于身后,不停的在庙里走来走去,脸上显得十分焦灼。
他已经派人在这附近都找过一遍了,可是始终找不到贺公子的踪影,无奈之下只能派人飞鸽传信给刺史大人。
这回他头顶的乌纱帽可就悬咯,马县令无奈的苦笑,没想到刺史公子居然会在他管辖的区域内出了事。
崇州这边,贺刺史一接到马县令传来的密报,大惊失色,吓得他连夜带人赶过来。
除了太子跟他们父子以外,没有人知道现在这个在朝山县的贺钰其实是当朝的小王爷。
想起皇上对小王爷的宠爱,贺刺史那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以至于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回信给马县令。
如果小王爷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马县令了,就连他估计都得玩完。
——
顾尧下学后正准备跟几个同窗一起去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说书,这可是他来到古代之后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了。
虽然平时那些写在书本上的字他是一个也没看上去,但是换成讲故事的形式他倒十分乐意听。
可谁知一走出书院门口就看到了冷着脸的顾舟言,看到他顾尧就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程又要泡汤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顾尧没好气的说道。
“呵,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乔乔都不见了,你居然还有心情跟别人一起出去。”顾舟言说这话时,脸上冷了几分。
刚才一回家他就看到爹留下来的字条,说乔乔去月老庙游玩时失踪了,让他们看到字条赶紧去雍山上的月老庙。
顾舟言脸色着实不太好,这附近土匪猖獗,若乔乔是落入了他们手中,那么后果他是一刻也不敢想。
顾尧愣在原地,仿佛没有听清顾舟言的话,他掏了掏耳朵,震惊道“你说什么?乔乔不见了?”
夜晚降临,山洞里只有燃烧的柴火传来的明灭亮光。
顾乔躺在芭蕉叶上,下面铺了几层厚厚的草,睡起来也没有这么硌人。
墨景宁就睡在她不远处,两人之间相隔有一米多宽。从两人一起摔下悬崖之后,她就一直刻意的跟贺钰保持距离。
他是玉慧中意之人,她心里一直铭记着这件事。
“万一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墨景宁冷不丁的说道。
顾乔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味,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墨景宁语气涩然“难道你就不怕外面的流言蜚语?”
虽然他没有想过要与她人共度一生,但是这回是因为他才起的祸端,他也愿意承担起这个责任,反正他也没有喜欢的人。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呗,大梁国那么大,总不会没有我容身之处。”
顾乔满脸不在乎的说道。
她是现代人,想法自然与古板的古代人不一样。在现代未婚同居已经是常见的事了,但若换到这古代来,恐怕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给淹没。
墨景宁双眸微睁,似乎被她这番无所谓的话给惊呆了。
在京中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温婉动人、才华横溢、英姿飒爽的美娇娥多的去了。可是像这般想法奇特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顾乔侧目看到了贺钰那双清澈似秋水的眸子,突然感到有些怪异,这么漂亮的一双眸子,似乎与他的容貌有些格格不入。
似乎这双眼眸下不应该是这张脸才是。
墨景宁靠在石壁上思考了许久,等到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才发现顾乔早就已经沉沉睡去了。
心下叹了口气,手抚上脸上这层面具,最多三天,他这张面具就得重新换一张了,可是三天他们真的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月老庙。
顾尧跟顾舟言赶到这里时,发现这里里外外都被官兵所把守着。要不是顾仁德恰好出来看见他们,他们两个还不能进去。
“目前的情况怎么样了?”顾舟言语气沉重,询问父亲。
顾仁德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还是没找到。”
“那没有询问今天来上香的那些香客吗?他们或许会知道一点线索吧。”
顾仁德指了指那边的官兵,“他们现在正在盘查,不过现在夜色太晚,有许多今天来上香的人都没能盘问到,县令大人说明天再逐个调查。”
“嗯,那娘呢?”顾舟言点头反问道。
“你娘悲痛欲绝,几度都要晕厥过去,现在正在月老庙的厢房里休息。”
想到妻子,顾仁德眼底划过一抹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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