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立被他这番话弄得一头雾水,“走?走去哪?”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外头要打仗了,听说那些叛军要来村里抓壮丁呢,大家听到这消息纷纷连夜逃走了,不过我年纪大了,膝下又没有孩儿,只能待在村里。”
大爷说完又停顿了几秒,紧接着说道“不过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消息呢?里正挨家挨户敲锣打鼓了好一会儿呢,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事情。”
就连他这个独居的老人都知道了,他住在村中央怎么又会不知道?
什么!这个消息对于顾大立来说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惊得他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怪不得,怪不得,村里人都跑光了。
他当初是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以为又是里正在说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就懒得出去。因为在他看来,与其花时间去大太阳底下听那些废话,还不如在家躺着享受。
可没想到就是因为他懒得出去,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他现在正值壮年,那些人抓壮丁的话,肯定会抓到他的头上。
他咽下口水,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还没享受够呢,不想白白去战场上送死。
顾大立连忙跑回去告诉张虹这个消息,让她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跑去深山里躲过这一劫。
现在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想必那些叛军早就已经在香河镇上守着了,他现在出去不就相当于是自投罗网,还不如去山里躲躲,避避风头。
不得不说,每当一遇到这种事情,顾大立的脑筋总是转的十分快。
张虹也是贪生怕死之辈,她虽然是女子,那些人抓也抓不到她的头上,但万一那群人兽性大发,玷污了她怎么办?
她现在虽以年过三十,但依旧风韵犹存,她可不敢保证那群人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
队伍不紧不慢的走着,虽然以马车的速度还能更快,但是为了照顾后面那群走路的村民,顾仁德他们还是放慢了速度。
朝山县跟崇州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大概走上一天的功夫就能到达,前提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来,当家的喝口水。”春花掏出水壶,递给了顾大石,并顺手用衣袖替他擦去额上的汗。
“要不我们停下来歇会儿吧,都走了小半天了,孩子也饿了。”春花看着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丈夫,心里着实有些心疼。
顾大石看着前面走动的队伍,摇摇头,“不成,如果我们停下来的话,待会儿跟不上大伙怎么办?我们坐的又不是牛车。”最关键的是这里虽然是官道,但经常有土匪出没,如果他们落单遇上劫匪可就完了。
那群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可没想到顾大石的嘴巴那么灵,说什么来什么。
就在官道上的一处小山坡上,几个带着大刀凶神恶煞的壮汉,趴在上方注视着下面走动的人群。
“大哥,你看前头那几辆马车,他们一定是个有钱的主,咱们去抢完这一单,估计接下来一个月都不用愁了。”
说话的壮汉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蜈蚣刀疤,看起来渗人的很。
“你个蠢货,下面这一行人少说有一百多个,就凭我们这几个怎么能抢得过他们!”虽然他们带着刀又有点功夫在身,但是寡不敌众,他们那群人一窝蜂的冲上来的话,吃亏的还是他们几个。
刀疤壮汉被大哥这么一批评,低下头喃喃的说道,“那该怎么办?难道要等下一单吗?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一个肥羊。”
“伺机而动。”
可他们这几个人没有想到,他们还没有动手就被人盯上了。他们看着眼前从天而降的几个黑衣人,脸色吓得煞白。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刚才还嚣张的刀疤壮汉,此刻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穿着一身黑衣的夜雨冷冷的板着一张脸没有说话,跟这些人谈论简直是浪费口舌。
脚步突然往前挪动了几分,利剑拔鞘而出,只见刀光剑影间,几个土匪瞬间没了声息。
夜雨慢条斯理的拿出帕子擦拭剑上的血迹,只要是想要对主子不利的人,他通通都会解决掉。
把擦过血迹的帕子嫌弃的往地上一扔,瞬间又没了踪影,夜狐叹着气紧随而去。
跟夜雨一起出任务就是这么痛苦,他连一点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想来想去,还是跟那个大冰山出任务比较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