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威的夸赞,让杨九成很受用,何况是来自孙媳妇的赞美。
从海瑟威下了出租车,与杨九成相拥的那一刻起,彼此都没有嫌弃对方,也在那瞬间,彼此都默许了对方的身份。
那么,杨奕也就是海瑟威的爱人了,想到这个,杨奕不免心里窃喜,虽然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了。
“老先生,如果有机会,真想亲眼看看你,这么小东西,是怎么从您的手里创造出来的,太惊艳了!”西索洛尔频频拿着竹雕欣赏,看不够,更好奇这些大小不一的艺术品,是怎么从一位老者手里创造出来的。
“西索洛尔先生,您看,就这通过这些工具制作出来的。”于是杨九成带着西索洛尔走到了一旁,那里摆着杨九成竹根雕的工具。
竹雕工具很简单,甚至是简陋,有些竹雕,甚至从头到尾,就是一把刀完成的。
华夏与西方文化,有些方面有很大的区别,简单的比如包含,西餐文化讲究仪式感,各种刀叉,而在华夏,一双筷子搞定一切,顶多加把勺,就可以吃遍天下。
看到杨九成制作竹雕的工具,真的很惊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老先生,就这些?就这些就可以制作出那么多,复杂而精美的艺术品?”
不仅是西索洛尔难以置信,就连有过华夏生活的海瑟威也震惊到了。
“爷爷,就这么简陋工具?”海瑟威甚至拿起一把刻刀,仔细琢磨。
着实,在西方人眼里,这几把工具,就完成复杂的创作,这太匪夷所思了。
杨九成哈哈地笑了“哈哈,西索洛尔先生,海瑟威,不在乎刀具简陋,而是精于刀具的使用方法。”
有杨九成在,除了需要翻译的时候,用得上杨奕,论在这些物件上的诠释,杨九成更精通,杨奕现在都快变成路人甲了。
西索洛尔和海瑟威愣了,简单逻辑遇上华夏逻辑的时候,总让西方人费解。
杨九成又哈哈得意地笑了,这种发自内心的自豪,让杨九成很享受,这也是中西方文化碰撞时,所产生的无法融合的火花,起码得先让西方文化接受,这才能完美实现合璧。
于是杨九成开始解释了。
“西索洛尔先生,海瑟威,这么和你们讲吧!这就像华夏厨艺与西方厨艺一样,在西方厨艺里,拿分解食材的刀具来说,你们西方就是一堆,切肉有刀,切蔬菜有另一把刀,而在我们华夏,大厨师一把刀就切遍所有,但在艺术呈现的时候,我们华夏的大厨师可不比你们西方的厨师差,而且花样更丰富,菜品更精致,不是吗?”
杨九成的解说,让杨奕更加感觉,自己是不是多余了,有这么巧妙的解释,还要自己干嘛。
而这利益于杨九成对西方文化的了解与学习,自杨奕奔赴米国留学时,杨九成就开始主动接触西方文化,电视,书籍,记录片,涉及的面很广,就是特意感受杨奕所处的文化气氛。
这是亲情之下才拥有的学习,一位老者的执拗。
而杨九成之所以学习西方文化,就是为了更好地接纳杨奕的朋友,以及未来的孙媳妇。
犹如此刻一样,杨九成与西索洛尔和海瑟威交流,并没有带着有色眼镜,而是细心解说。
甚至,言语中,杨九成都包含了文化自信,很自豪自己身在华夏,自带华夏文化的传承光环。
西索洛尔和海瑟威点头认可杨九成的解说。
“老先生,您说得对,我对华夏厨艺,也有所了解,喜欢华夏美食,并尝试着华夏厨艺。”西索洛尔点头肯定杨九成的解释,并说明自己对华夏美食的热爱。
海瑟威就更不用多说,对华夏的美食文化认知,远超过西索洛尔。
“爷爷,您可以送我一件艺术品吗?得让我自己挑选!”来华夏一趟,见杨九成一趟,海瑟威必需得到一件由杨九成亲自制作的艺术品。
这件艺术品将承载着杨九成的工艺,同时承载着海瑟威日后对杨九成的念想,这是一件纪念意义很强的礼物。
“当然,不仅你可以随意拿,而且这些如果不嫌弃都会是你的!”杨九成笑道,笑容里居然多了一重幸福。
杨九成的话,很沉重,意义很深,但是海瑟威到底没有听出来。
杨九成的意思,在华夏人听来很简单,这些都是非卖品,终究留下,而且作为一种传承,最终会给下一代人,杨奕是最终的受益者,海瑟威是杨奕的媳妇,自然也是受益者。
听到杨九成这话,杨奕不免有些伤感,虽然这一天,无法避免。
“爷爷,您胡说什么啊!您寿比南山。”
杨奕应道,总感觉陪伴太少,是不是应该多留在国内,或者把爸爸接到米国,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但杨奕有些迷茫,因为他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将来会安家何处。
在米国,杨奕已经置业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外人已经认定,杨奕是安家在米国了。
而事实上,现在只能说明,杨奕创业在米国罢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爷爷!”
海瑟威惊喜道,并没有听出杨九成言语中看透死亡的感慨。
“海瑟威,不用谢谢,我们这里不讲究这个,否则生分了。”杨九成摇头,变得严肃道。
海瑟威回忆在华夏生活的日子,家人,亲人,确实没有直白说谢谢的话,而且把这种感谢,揉进寻常的生活中,以其他的方式进行回报。
西索洛尔拧眉,这老头挺有意思,而且所知也很多,不由得瞥了一眼杨奕,这就是华夏人。
“西索洛尔先生,可以挑选几件,我送给你。”杨九成开心道。
西索洛尔先生,在满屋的艺术品中寻找,他这一次是有目的而来的,于是目光落在了一件特殊的艺术品上。
那是一件非常复杂的艺术品,是杨九成用竹子仿制古建筑的艺术品。
“老先生,那件可以吗?”西索洛尔指着放在最高,甚至他也难以够着的一件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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