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不知道,但不并难猜。
从撞见她跟林婉月一块,沈宁心里就有数了。
跟抢自己男人的姐妹相称,沈柔还没豁达到这地步,除非两人还有共同的敌人。
她不知道林婉月何时重生的,但沈柔人面兽心陷害原主,绝对有白莲花的手笔。
还自诩为聪明,被白莲花利用都不知道。
沈柔已不足为患,倒是林婉月这个祸害,得找个机会除掉才行。
她就是条毒蛇,冷不丁从哪蹿出来咬你一口。
沈宁神情严肃,“王爷,萧君郡和沈柔对付我,都离不开林婉月的手笔,我跟她注定不死不休,你要护着她吗?”
萧惟璟神情晦暗,半晌才道:“林婉月对我有恩,但该还的都已还清,再相见已是陌路。”
沈宁皮笑肉不笑,“希望王爷说到做到。”
……
萧君郡终于给沈柔脸面,没有揭穿她的所作所为。
经此打击,梦碎的沈柔一蹶不振,万念俱灰下悬梁自尽。
奈何没死成,被闯进房间的丫鬟撞破。
沈母吓得魂飞魄散,搂着女儿好一顿安抚,沈柔只是哭着不说话。
沈怀仁见护卫失踪,女儿伤心欲绝的神情,隐隐意识到不妙。
自从退婚,他便暗示女儿无论如何要拴住太子。
没了名节拿什么拴住萧君郡?清白的身体。
他过问得紧,知道这事成了。
可慢慢发现不太对劲,沈柔看男人目光很奇怪。
沈怀仁是男人,家里有妻妾姨娘,哪能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女人嘛,在那方面开窍免不了食髓知味,何况萧君郡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能陪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寂寞是难免的。
女儿素来稳重,沈怀仁以为她有底线故而没点破。
谁知她出府频繁,看男人的目光愈发灼热,有时压根不带掩饰的。
如今护卫失踪,她哭得寻死觅活。
沈怀仁再猜不出来,那便枉活几十年。
恼怒涌上心头,巴掌扬了过去,“丑事都干了,现在倒有脸哭?”
沈夫人不明所以,下意识护住女儿,“老爷,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柔儿做错什么?”
“做错什么了?”沈怀仁怒道,“你问问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柔哭不停,“娘,你就让女儿死了吧。”
打发走下人,在沈夫人再三逼问下,她才更咽说出事实。
得知真相的沈夫人差点晕死过去,不停拿手打女儿的胳膊,“柔儿,枉你饱读诗书,真是糊涂啊,你脑子被狗吃了不成,现在怎么办?”
“娘,我也不想的,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亲手教养的女儿,沈夫人还是相信的,“老爷,柔儿是我教出来的,她绝对不可能干这种出格的事,该不会给人害了吧?”
首先想到的就是贺家,贺家死了最宠爱的儿子,又被皇帝降了两级,必对沈家怀恨在心。
他们想搞臭女儿的名声,污蔑柔儿勾引贺禄。
被母亲这么一说,沈柔也清醒了些,她也觉得有些古怪,“娘,我觉得不是贺家。”
在贺禄欺辱她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出现问题,只是症状没有现在明显。
事到如今没有啥可隐瞒的,沈柔说了染病及治疗的事,听得沈怀仁震惊不已差点将她打一顿,“真是不自爱,怪不得太子瞧不起你。”
打骂不管用,沈怀仁很快冷静下来,“你是说吃了柳容的药才出现问题?”
沈柔不敢确实,但着实是治疗一段时间有这症状,后来病治好但饥饿却越来越严重。
悬壶堂是平南王的,虽看他是个病秧子但能把生意做到整个东洲大陆的,可不是什么简单之人,沈怀仁谨慎万分,“柳容有给徐侧妃她们治病,可有出现这种症状?”
沈柔不清楚,但应该没有。
鬼医徒弟李春牛曾在悬壶尝坐诊,现在又来了治妇病的柳容,想来这里面的水不浅。
他请来府医,琢磨柳容开的药方。
府医看了两遍,眼神露出赞叹,“这药方不错,想来是高人开,针对疱疹妇病有奇效。”
不止药方,还有清洗配方,以及食谱等,皆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倒是针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因沈柔完全不懂,只知道被扎了但扎哪些穴位却不记得。
隐约记得有几分穴位,经府医核查确有治病效果。
沈柔委婉描述病症,府医再三把脉后蹙眉,“大小姐,你的身体没有大问题。”
沈怀仁不相信,又请了几位赫赫有名的神医进府,其中就有悬壶堂的周清扬。
前面几个连屁都瞧不出来,倒是周清扬有几分本事,他几年前曾接过类似的病患,猜测脑部出了问题,但具体什么问题又说不出来。
做大夫的不能说得含糊不清,他换了种笼统的说法,“沈大人,令爱得了癔症。”
癔症,同属于脑病,所以不算说错。
沈夫人震惊错愕,“周神医,你可有法子?”
沈宁得了失心疯也是癔症的一种,沈柔不会也步了她的后尘吧?
她快要疯了,先是敬杰后来柔儿,好好一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得知周清扬治好过类似的病患,沈怀仁这才放心道:“还请周神医费心,帮小女把病治好。”
周清扬委婉提醒,“令爱病症挺严重,除了药不能停,平时需注意疏解郁结,遇事不能钻牛角尖沉迷其中不愿自拔,将精力分散到其他事上。”
沈夫人将誊抄的药方递过去,“周神医,我远房侄女的丈夫不自爱,时常到青楼鬼混染了病,不想传给我那可怜的侄女,这是她当地大夫开的药方,服用挺长时间却没见效,还请你帮忙把把关。”
周清扬何其聪明,一听这病便想到萧君郡跟沈柔的关系。
一个是储君,一是凤命之女,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