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下,酒意微熏睁不开眼。
有座山压着似的,身体无法动弹,胸口阵阵窒息。
她又做梦了,而且感觉愈发真切。
难道真是食髓知味,还是萧愉璟技术太强,才会让她寂寞空虚冷?
怪不得这么多出轨的,原来这事真会上瘾。
沈宁想拼命挣开眼睛,却压根无法动弹分毫,羞羞梦境仍在继续……
身体的反应,让她感到羞耻愤怒。
她拼命挣扎,用内力冲撞着……
“啊!”
眼睛猛地睁开,身体窒息感消失,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四肢酸软,心慌得厉害。
沈宁揪住衣领,大口喘着粗气。
身体是热的,额头渗着汗水,真的是梦!
沈宁不停搓着脸,老半天缓不过神来。
她不明白,哪怕不出去浪,她早晚勤力练功把自己累成狗,怎么还有精力做这种荒唐的梦?
不理解,不李姐!
心烦意躁,她起身灌了几杯透水凉的茶水,翻滚的心情才冷静下来。
点了盘安神香,回到床上继续睡。
从外面再进来,她隐约闻到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好像是……男人味?
沈宁抱着枕头嗅,又不停闻着被褥,怎么感觉有大反派的味道?
可外头有护院,暗卫十一无处不在,而且她醒来也没察觉房间有外人。
又闻了闻,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估计是做梦的缘故,心虚才疑神疑鬼的。
到底是大反派,连和离书都给得这么痛快,不可能会纠缠不清的。
吸完安神香,没再做梦。
可疑心病一旦发作,哪有这么容易治好。
翌日,沈宁把十一叫出来,“昨晚有没有外人来?”
十一疑惑,外人是谁?
他没发现,其他护院也说没有。
敢情她真有精神问题?
沈宁不服,让何管家找条狗来。
狗比人管用,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而且比人忠诚。
真要有病,她会赶紧治!
小奶狗不管用,何管家找了条半大的小黑狗,不但眼神格外有杀气,连獠牙都闪着寒光。
呃,这么大的狗子经历了啥?感觉冷漠凶残。
不知怎么,她一下子想到萧惟璟。
沈宁给它取名十二,刚好排在十一后边。
当了哥哥的十一,“……”
“汪汪汪!”
十一都没说什么,小黑却严重抗议。
“汪汪汪!”
奶凶奶凶,眼神要杀人。“
“行,叫你阿三行吧?”
亲手喂了两大盆肉,阿三终于不再冷漠,飞机耳露出来。
真别说,黑狗辟邪。
自打养了阿三,沈宁连着几天没再做梦,睡得格外舒坦。
最新消息,萧惟璟仍然吐血,但情况大有好转,已经答应回封地挂帅出征。
都要打仗了,还吐血?
北境缺钱缺粮,庞德松曾为棉衣发愁,要面对生死考验的蒙军,这场战不好打啊。
愿他——旗开得胜,戎马归来。
深秋天黑得快,沈宁哆嗦着手回到院子,何管家神情有点怪,“小姐,有客人来。”
客人?长公主跟皇叔不会在这个点来,她没朋友了啊。
“是、是晋王来了。”
沈宁错愕,半天缓不过神来。
都离婚了,他来干什么?
不是在床榻吐血么,不怕被老皇帝发现?
她再三考虑,“帮我打发了,祝他一路顺风。”
“这……”何管家神情犹豫,“要不还是见见?”
她懂何管家的意思,毕竟她现在是平民,而萧惟璟是身份尊贵的王爷,面子还是要给的。
沈宁不是傲慢,而是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清清楚楚,在他出征前见面意味着什么?
一旦让他的敌人知道,误会他对她有感情,到时挟持她怎么办?
对两个人都不好。
尤其到了战场,一旦分心分神等待他是什么?
打发管家,沈宁回房间。
按剧情,这场仗打得很惨烈,他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好在没有性命之危。
但林婉月成了搅屎棍,她现在被萧君郡保护着,而大反派又舍不得杀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
如果再也回不来了呢?
她去见的话,便是最后一面了。
思来想去,沈宁往外走。
刚出院门,看见何管家已经从前院回来,边走边跟账房说话。
沈宁胸口发闷,在院门口站了会才回来。
晚膳吃了几口,坐在梳妆台上发了会呆,拿掉头上的首饰打算洗澡。
将首饰放进妆匣,无意间看到萧惟璟送的那支插天灵盖的钗子。
走得匆忙,东西忘了还。
她拿出钗子,低头细细打量着,手轻轻摩挲着上面镶嵌的宝石。
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暴发户喜欢的款,穿宫装佩戴还行,平时逛街不被贼人惦记才怪。
反正以后没机会戴了,要不明天还给他,见一面算是告别?
正拿不定主意,突然传来轻嗤声,“想本王了?”
沈宁吓得差点摔倒,萧惟璟伸手托住她的腰。
她真的被惊到,连退了好几步,像只神情戒备的炸毛小野猫。
“什么意思?”萧惟璟皱眉,“本王还能吃了你不能?”
“你怎么在这?”
她招了那么多护院,还有十一这个暗卫,刚入职的狗卫阿三,全部都死了吗?竟然让他如入无人之境!
沈宁很生气,想宰了这帮王八蛋,全是两姓家奴!
不,他们都是萧惟璟的人,而她就是个笑话。
离婚离了个寂寞,到哪都没逃脱他的眼线。
这意味着什么?
她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吃什么穿什么,甚至连做那种梦他都知道!
安插眼线就算了,毕竟他有无孔不入的变态本事,谁知居然连狗都不放过。
沈宁头皮发麻,望向他的眼神冷若冰霜,“王爷,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来见你,怎么就犯法了?”
“我们已经和离,你不请自来便是犯法。”
面对她怒气,萧惟璟无比淡定,“要不,你报官把本王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