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诈谈,其实就是不想趟议和的浑水。
蒙军如果不挑事,萧惟璟麾下的将军会让士兵行动,今天不小心一只脚踩过界,明天羊跑到对面去了。
嘴遁可以,尽量不要发生肢体冲撞。
谈判就是扯皮,何况关系到两座城池,不是一朝一夕能谈妥的,双方寸土必争,白天拍桌子口水喷天,晚上在酒馆给对方灌烈酒。
想着喝醉套话,带对方在和谈上做出让步。
总之在不撕破脸皮的情况下,无所不用极其。
眨眼两个月,草原已经草长莺飞。
站在山坡上,拿着望远镜看到处都是牛羊。
可惜肚里揣球,否则真想来场视觉震撼的万马奔腾。
现在只有羡慕的份。
她举着望远镜,追逐着萧惟璟策马飞驰的勃发英姿,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怪不得神兽们如此钟爱北境,跟波谲云诡的京城相比,这里实在太自由了。
几圈下来,萧惟璟将马鞭扔给士兵,大步流星朝沈宁过来。
在旁边坐下来,给她投喂食物,不忘编个花环戴她头上。
还有鲜花戒指,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这个?俗。
天高,地广,青草野花。
萧惟璟心猿意马,亲着亲着动手动脚的,直接将她放倒在草地上,“可以吗?”
总算理解,她当初那句让他不要后悔的话。
她自打怀孕就不让碰,他都快憋疯了。
没吃过肉还好,起码心里不惦记,现在……十月怀孕,这才三个月!
沈宁自有对付他的说辞,“王爷,我无所谓的,就看你要孩子还是只想满足口腹之欲。”
“一下都不行?”可怜兮兮的。
被他这么一说,沈宁也有点想,“过两个月再说,现在最不稳定的时候。”
孕期出轨,是男人最容易犯的错误。
沈宁钓鱼执法,“王爷要实在难受,我帮你安排两个?”
呵,萧惟璟又不蠢,“不必,本王就好你这口。”
阳光明晃晃,暑气很快上来,沈宁感觉有点晕,刚起身想回马车,谁知趔趄下差点摔倒。
萧惟璟眼疾手快,拦腰抱住走向马车,“都要做娘的人了,还那么急躁。”
沈宁真不舒服,懒得跟他嘴炮。
心悸,想吐。
女人怀孕生孩真是不容易,没想到孕吐这么强烈。
酸水呕不出来,呛在胃里难受。
萧惟璟让她靠着自己肩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呕吐感过去,沈宁伸手把脉,眉头微微蹙起。
于是,换了只手。
最后不得已开口,“你别碰我。”
萧惟璟以为她生气,只得讪讪收回手。
自她怀孕,脾气渐长,隔三岔五怼得他要爆炸,可想到她怀孕不容易,只能愣生生憋着。
忍就算了,她还美其名曰孕期焦虑症,不要跟她计较顶着干。
萧惟璟听不懂,反正忍她不是一天两天了,等孩子生下来再算总账。
见她反复把脉,他不禁担心起来,“孩子怎么了?”
沈宁神情有点愣,“萧惟璟,孩子可能……”
萧惟璟心惊,“怎么了!”
他没强行碰她,戒荤三个月,偶尔吃点荤腥边角料而已。
“不止一个。”
萧惟璟震愕,半晌才缓过神来,“阿宁,你怀了双胞胎?”
“像,又不是很像,现在还不是很明确。”
没有彩超仪器,光靠把脉并不很准,但双胎胞的几率很大。
狗男人,居然一炮双响。
怀双胞胎辛苦,但怀一个是怀,怀两个也是怀,省得以后还得多生一胞,想想还是挺划算。
沈宁很高兴。
萧惟璟欣喜若狂,没想到居然让她怀了俩,看来多做几次还是挺有效果的。
可以少生一胞,他就不会再憋十个月,争取下次再让她怀俩,不,三四个也不嫌多。
沈宁无语,“你当我是母猪?”
不,他只是想大口吃肉喝酒,人生百无禁忌。
哪怕在战场赢下无数次,都不如这次让他感觉自傲骄傲。
麾下不少成亲有孩子的,就问谁能让媳妇怀上双胞胎。
除了他,还有谁?
见不得他尾巴翘上天,沈宁及时打压,“王爷,你可别争功,我怀双胞跟你没多少关系。”
什么意思,没有他的种子,她能怀俩?
“你一次种子就有几亿个,不知道有多廉价吗?”
几亿颗种子竞争上岗,最后招聘一个,能怀上双胞胎,全靠她排了双卵,真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什么几亿颗种子,一个卵子什么,萧惟璟听不懂也不想听,总觉她神神叨叨的,村里跳大绳的神婆都没她能扯。
呵,就是他种好。
萧惟璟拒绝接受她的洗脑,憧憬着两只兔崽子呱呱坠地那天。
军营条件不好,而且沈宁有显怀的迹象,再住下去不适合。
萧惟璟不想委屈她,决定回建安休养。
他召来初九,“让他们加快和谈,谈完赶紧滚。”
马车柔软舒适,沈宁孕吐愈发严重,一切都小心翼翼。
路上慢悠悠,走了两天才到建安。
刚进城,百姓议论纷纷,蒙国答应归还两座池城,两国缔结三十年和平,同时开放边境经商往来。
闵国的粮食丝绸茶叶,蒙国的牛马羊及皮货等。
天大的好消息,百姓奔走相告。
跟京城不同,或许生出边境多战乱,建安城的百姓以强为尊,人心格外团结。
他们嘴巴上不说,但心里对晋王敬佩无比。
朝廷诱晋王进京,另外派主帅接管北境军,结果呢?
呵,边境池城不断丢失,威风凛凛的北境军被半吊子指挥成睁眼瞎,真不知打了谁的脸。
这次和谈之所以顺利,并非鸿胪寺厉害,而是蒙军被北境军压着打。
否则就算鸿胪寺巧言善辩,嘴皮子能说出花儿来,看蒙军跟他们讲道理不,早打回姥姥家去了。
人心是肉长的,眼睛是雪亮的,百姓心知肚明,身为既得利益者的他们,管好嘴巴不给晋王惹事。
回到久违的晋王府,闻到满街烤羊肉跟烤馕的香气,感觉肚子饿得厉害。
没错,她慢慢习惯了北境的食物,而且觉得很不错。
吃烤串过瘾,晚上睡着宽大的床榻,让人格外踏实自在。
如果可以,沈宁并不想回京城,等孩子生下来在北境自由长大。
只是她心里清楚,跟了萧惟璟注定不可能,但是他有在努力给她安稳的环境。
今天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摸着几近平坦的腹部,沈宁不禁涌出一股喜悦。
萧惟璟从浴池出来,穿着单薄宽松的睡袍,见她已经迷糊睡着不由放松手脚。
留下晕暗的灯,将帷幔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