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真相说出来,就算你不说实话,徐大人有本事,能将真相查个一清二楚。”唐老爷催促道。
若果他知道真相,恨不得代替张氏全招了。
在徐屿舟面前还有所隐瞒,岂不是活腻味了?
在唐老爷和徐屿舟轮番攻击下,张氏吞吞吐吐的将实话说了出来。
说完,唐老爷静默片刻,显然是被张氏的大胆和猖狂吓到了。
但张氏只提到王月娘,没有将穆清雪供出来。
王月娘已经被远远的送走,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定国公府的人想必也不会再去为难王月娘,毕竟王月娘的处境早就坏的不能再坏了。
保下穆清雪,是最明智之举。
唐老爷除了对张氏叹气,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怎么能有张氏这么糊涂的人?
得罪了定国公府的人,往后让唐老爷有什么脸面在穆二爷和穆三爷面前出现?
不过除了包容,唐老爷没有第二个法子。
他的一对幼子幼女,不能没有亲娘。
“徐大人,我夫人犯下的错,我会亲自登门道歉。并将定国公府丢失的东西,悉数找回来,完璧归赵。还请大人就放过我夫人这一次。”唐老爷请求道。
“不用如此麻烦,只需将夫人今儿所得的,都交给徐某,徐某给国公府送去,国公府不会再纠缠于此事,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那太好了,多谢大人!”唐老爷喜笑颜开。
张氏将真相说出来后,一直颓废的坐着,神情迷茫,不知在想什么。
唐老爷见状,只好催促“你还不快把你今日所得,全部交出来,让徐大人带回去!”
张氏这才有了反应,“好,我这就去拿。”
这个亏,她吃定了。
张氏起身,刚想回屋子里拿东西,徐屿舟幽幽的补充了一句。
“对了,徐某还去琳琅阁调查过,手上有一份名单,待会子夫人将东西拿来,徐某还需和名单对一对,请夫人莫怪。”
唐老爷忙道“这是当然的,我夫人不会有怨言的。”
张氏身子一颤,徐屿舟将她的后路都堵上了。
她只能咬紧牙关,将今儿个在琳琅阁里得的首饰都交了出来。
那套红玛瑙头面,她更是忍痛割爱,一齐拿了出来。
这次的事,她算是白忙活一场。
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要害她,她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那个人好过的。
徐屿舟清点完,确认无误后,便盯着唐家的下人,将首饰装箱,搬上他过来时乘坐的马车。
唐老爷和张氏送他到门口,看到门口的马车,才恍然大悟,原来徐屿舟是有备而来。
张氏赤红着双眼,只是她心中再多的不甘委屈和怨恨,只能强行压下去。
她躲在唐老爷身后,暗暗谋划着,得快点联系上穆清雪,和穆清雪联手将背后捣乱之人揪出来。
徐屿舟正准备和唐老爷道别,带着东西离开时,偶然瞧见唐老爷身后,一脸怨毒的张氏,眉头动了动。
徐屿舟大步走到张氏身边,道“夫人还想着为别人遮掩,可是夫人有没有想过,别人是不是想着为夫人遮掩?”
张氏“啊”了一声,迷惑不解的望向徐屿舟。
“徐某听闻定国公府的月姨娘远在千里之外,今日的事是谁捅出来的,难道夫人心里没点数吗?”徐屿舟故作好心的提点。
张氏脸色铁青,嘴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难道是……
“夫人仔细想想吧,不要再被人耍的团团转了。徐某言尽于此,唐大人,告辞!”说罢,徐屿舟利落的转身。
唐老爷忙上前几步相送。
张氏死死咬着牙,还是不敢相信。
穆清雪怎么会背叛她?那一日相见,穆清雪对她,还是如同往日,两家人是邻居时一样亲密。
但转念一想,穆清雪此举,不仅把先前王月娘让张氏代为保管的东西收了回去,还让张氏费尽心思,去琳琅阁弄回来的东西也要了过去。
穆清雪没费一点功夫,就收了两份首饰。
这些首饰添置进她的嫁妆里,可不是面上有光?
张氏怒不可遏,她就这样被一个小丫头耍的团团转。
亏她还把穆清雪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穆清雪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唐老爷送走徐屿舟之后回来,经过张氏时,重重的哼了一声,这一声里藏着极大的怒气。
张氏只好先把心思藏在心底,眼下先把唐老爷哄好了再说。
徐屿舟到达定国公府门口时,天已擦黑,他再进去恐怕不合适。
于是徐屿舟让人给墨竹送了个信,墨竹亲自带人出来拿。
墨竹带来的人,将徐屿舟马车上的箱子搬下来,往二房去。
墨竹本该跟着一块进去,只是她看着徐屿舟清隽的面庞,情不自禁走了过去。
“多谢徐大人。”墨竹感激道。
徐屿舟微微颔首,没有多言,转身离开了。
墨竹收紧手指,揪着袖子,深深的望了一眼徐屿舟的背影,才转身进府去。
墨竹回到屋子里时,箱子已经整整齐齐的摆在角落里。
高游和高掌柜早就离开了,此时站在穆清瑜面前的,竟然是穗儿。
穗儿低着头,时不时抬眸飞快打量穆清瑜一眼,似乎是想看出穆清瑜的打算。
“小姐,何时用晚膳?”墨竹问道
“现在吧,就摆在这儿。”穆清瑜淡淡的道,她转了个身,面对着桌子而坐,将穗儿晾在一边。
穗儿见妙香带着人进来,眼珠子提溜一转,也想加入伺候穆清瑜的行列里。
穆清瑜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道“穗儿,你不用跟着忙活了,站着便是。”
墨竹忙将穗儿手上拿着的碗筷收了回去,穗儿只好站在一旁,尽量不要挡着别人的路。
同时她的心慢慢跌到谷底,穆清瑜特意喊她过来,来了之后什么也不说,只让她站着,肯定没有好事。
她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究竟是做的哪一件事,被穆清瑜揪住了。
穆清瑜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晚膳,下人们收拾桌子时,她朝着穗儿看了一眼。
只见穗儿满头大汗的,嘴唇也没了血色。
如若她再把穗儿晾下去,恐怕穗儿随时都能吓得晕过去。
穆清瑜便起身,走到塌边坐下。
待屋子里只剩下亲近之人时,将穗儿喊了过来。
穗儿心里打鼓,知道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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