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今天,不会见任何人。”
早就得了霍庭墨命令的保镖,面无表情的道。
今明两天,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进星湖湾。
“不可能!”
沈洲脸色很冷,眉宇间更是掩不住的暴躁。
他来之前,已经预想要怎么跟陆听酒解释。
又怎样哄她拿钱出来。
再不济,她想怎样,他都可以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唯独没有想过,她会不见他。
“你把我的原话告诉她,她就会来见我。”
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拦在了沈洲的面前,不为所动。
沈洲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盯着眼前的几个保镖,考虑了一下自己硬闯的可能性。
几乎为零。
想法随即作罢。
沈洲看着这座——被外界评为云城最美别墅区的星湖湾。
富丽堂皇,而又守卫森严。
原本,他也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念及此,沈洲眼底掠过凛凛的暗光。
他今天就还等着了,他就不信陆听酒不会出来。
不过。
沈洲从下午等到了晚上,也没有看见陆听酒出来的身影。
甚至是。
无人出入。
整个星湖湾,比以往更为的静谧。
天边稀稀疏疏的星辰,也逐渐被悄无声息移动过去的灰黑的乌云覆盖。
黑沉沉的一片。
仿佛整片低垂的夜空,要压着天际线坠落下来,覆盖整个世界。
……
书房内。
宽阔整洁,肃穆而静谧。
“霍先生,他等在大门外,不愿意离开。”
佣人恭敬的禀告。
书桌后的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冽漠然。
霍庭墨的目光,丝毫没有从电脑上的屏幕移开,“把他赶走,不要闹出动静,让太太听见。”
寒漠得毫无温度的几个字,在书房寂静的空间内响起。
“好的。”
佣人战战兢兢的应下,轻声退下了。
而不一会儿。
佣人又颤着手,小心翼翼的敲响了书房的门。
得到应允声后。
进去的佣人,顶着无声,却极具压迫感的气场。
小心谨慎的道,“霍……霍先生,那人说他……他想跟您做笔交易。”
书桌后俊美淡冽的男人,继续看着屏幕上的报表,闻言并未出声。
佣人只得颤着声,继续说下去,“他说……他说那天您没有听到的回答……”
霍庭墨手一顿。
蓦地抬眼,冷冽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
佣人被他的无声却冷厉的目光,吓得腿颤了一下。
随即心一横,一口气说了出来
“他说用三千万买那个问题的回答!”
佣人的话,说完之后。
书房里的空气,蓦地沉寂了下去。
接着,便是凝滞了几秒。
佣人不敢抬头去看男人脸上的神情,只是愈发恭敬的,悄无声息的将头垂得低了些许,。
【三千万,买一个问题的回答。】
霍庭墨眼底无声的聚集着冷冽,落在书桌边沿骨节分明的手,也一点点的收紧。
……
大门外。
黑沉沉的天空,大雨已经压了下来。
沈洲依旧等在门外。
周身都被打湿了。
但他的眼神,依旧紧紧的盯着大门处。
他不信。
他说了那样的话后,那个男人还不出来见他。
医院的电话,一次又一次打了过来。
沈洲视若无睹,一双带有戾气的眼,死死的盯着大门处。
随后。
不到半分钟。
先落入视线的,是男人一双黑色的皮鞋。
踩着缓慢的步子,不疾不徐的走出来。
身后有人,替他撑着黑色的大伞。
沈洲看向出现在眼前的男人,缓缓的笑了,像是享受到了某种威胁成功后得意的快感。
他先开口道,“原本以为霍总连那样没有原则的协议,都能迫不及待的主动签下,没想到,还是过不了心底的那关。”
霍庭墨眼神淡漠的,看向眼前的沈洲。
“我给酒酒的,你得不到。”
波澜不惊的语调,就像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
【三年后如果陆听酒还是选择离婚,他名下所有动产和不动产,均归于陆听酒所有。】
协议的最后这一条,他当初听到陆听酒传来的话时,就知道不是她本人的意思。
陆家不会缺钱。
一查,果然是沈洲的意思。
“是吗?”沈洲勾了勾唇,“如果一年后她选择离婚,按照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我确实什么也得不到。”
“不过,”沈洲笑弧扩大,缓缓慢慢的道,“我还是挺怀念她之前我说什么,她听什么的样子,乖巧得让人——”
沈洲话还没说完。
一瞬间。
霍庭墨身上的气场,变得寒冽冷厉。
而同时。
沈洲被身后的保镖,狠狠的一脚踢刀在地上。
膝盖被迫重重的跪下去的瞬间,溅起来的脏水喷了沈洲一脸。
沈洲吐了吐不小心溅到了口里的脏水,低骂了一声。
被保镖死死按着的沈洲,动弹不得分毫。
停滞几秒后。
沈洲低低的笑了一下,“这么一句话就受不了了?”
他抬眼看着霍庭墨,眼底不留痕迹的阴狠,“那她之前还说要跟我结婚,连跟你签协议的目的,都是为了跟我结婚,你还不是一样的签了?”
“你出来,不也是想要那个问题的回答?”
“霍总,我们做笔交易。”
沈洲眼底暗意愈深,不紧不慢的道,“你给我三千万,我把剩下的录音发给你。”
“包括那个问题,陆听酒的回答。”
沈洲看着霍庭墨,一字一顿的道。
“签协议是我跟酒酒之前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霍庭墨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洲,眼神沉如墨。
“另外,那个问题,你觉得我还需要听到酒酒的回答?”
沈洲眼底的得意还未散开,就僵住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神情沉静淡漠的霍庭墨,“你什么意思?”
霍庭墨淡淡的看着他,居高临下的目光,淡若无物。
意识到到某种可能,“不可能!”
沈洲突然变了脸色,厉声吼了出来。
“不可能!”
“你不敢碰她!”
……
那日他去找霍庭墨,带去了一只录音笔和一个信封。
录音笔里面的内容。
霍庭墨听完后。
瞬间勃然大怒。
那里面录的,是他曾经和陆听酒的一段对话。
滋滋的电流过后。
先响起的,是女孩的声音。
“阿洲,等一年后,我们结婚。”
安静了近一分钟。
“可是,酒酒。”
男人的声音,才又缓又慢响起。
然而,却是质问的语调,“现在你和他都住在星湖湾里面。你怎么保证,一年后,你还是干干净净的?”
女孩应该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或者说,在理解男人口中的“干干净净”是什么意思。
有三四分钟的静寂。
没有任何的声音,再响起。
或者说,已经经过了处理。
消除了这一段的声音。
滋滋的电流声后。
录音笔中。
又重新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酒酒。”
被男人刻意放低了的两个字,透着深深蛊惑的意味,“你先把你自己,交给我,好不好?”
录音,戛然而止。
后面没有传来女孩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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