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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洲不仅没有见到陆听酒,反而被霍庭墨废了一只手。
三千万,更不用说了。
影子都没看见。
沈洲拖着另一只完好的脚,回到医院时。
好不容易找到医生,做完手术。
脚踝骨碎裂,但好在来得及时,打了层厚厚的石膏。
如果不再出任何意外,悉心养几个月,也是能够完全恢复的。
右手臂骨头错位。
照理说,原本也是能医治好的。
但可能是因为下手的人,用了一点特殊的力道。手术后,即便是痊愈了,可能也会有些许向外拐的弧度。
如果藏在宽大的衣袖里,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沈洲刚出手术室时。
沈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才接通,还未开口说话。
电话那边,就传来一声沈父的惨叫。
沈洲脸色蓦地一变。
不顾才包扎了一半的手臂,拖着一深一浅的脚赶了过去。
等沈洲赶到沈父的病房时,病房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他才刚踏入病房。
“砰”的一声。
病房的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小洲!救我!”
躲在病床角落里的沈父。
看见自己的儿子来了,犹如看到救星般,欣喜的叫了一声。
一个黑体恤骷髅裤地痞似的人,一脚踩在沈父的病床上。
沈父依旧在床上,不过快要躲进床角去了。
右脚踩在沈父病床上的地痞,手臂上一大片的刺青,头顶还剃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来了?”
刺青男看着进来的沈洲,随口问了一句。
然后偏头,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个手臂上,同样多多少少有些刺青的人。
顿时向沈洲围了过去。
只是一瞬。
沈洲脸上的整个神情,就蓦地冷了下来。
“钱呢?”
刺青头子问道。
“今天不是还没过?”
沈洲盯着他,冷冷的道。
“跟我玩文字游戏?”
刺青头子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老子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也知道你们这些人最会算计,不坦荡。”
“这人在我们1819号赌场输的钱,当时在场的人可都是看见了的。”
“要是你今天拿不出,他的这条命……”
刺青头子眼神冷厉的,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沈父,悠着语调道,“可就不保了。”
同时。
沈洲也冷冷的,朝沈父看了一眼。
察觉到他的目光,沈父避开他,低下了头。
沈洲眼底的冷意,几乎强压不住。
随后。
他收回了目光。
对刺青头子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三千万是他自己输的,还是你们让他输的?”
那刺青头子还没说什么,他旁边的小弟就忍不住了。
上来就伸手用力的,推了一把沈洲,“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赖账?”
猝不及防的。
沈洲被推得后退了一步。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有种阴厉的气息萦绕在眉宇,警告的音,“别动手。”
“呦~呵!”
那人看着他,冷哼一声。
随后偏头,看了看周围明显看好戏的几个人,又转过头说道,“还挺有脾气的。”
说着。
那人猛的上前,又推了沈洲一把。
“我他妈还就动你了,怎么着?”
沈洲原本面无表情的的脸色,刚沉下来——
病房里另外的那七八个人,瞬间都站直了身子。
凶神恶煞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沈洲的脸上。
沈洲眼底的阴狠,一闪而过。
病房内双方对峙气氛,无声的紧绷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
见状。
刺青头子出声阻止了,“我们是来要债的,又不是来打架的,都给我规矩点,别坏了我们赌场的名声。”
那几人听后,微微收敛了几分。
刺青头子才又看向沈洲,“现金还是转账?直接给吧,省的在这里耗着。”
“别到时候钱不得不给不说,还非逼着我们收点额外的利息。”
刺青头子打量了几下他腿上的石膏,和包扎到一半的手臂上,悠着语调说,“譬如你这另外一只手……什么的?”
刺青头子语气随意。
就像是在聊,今天哪哪里丢了一只骰子一般平淡。
沈洲骨头错位的那只手,还痛着。
听到刺青头子的话后,微微侧了侧身。
把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藏在了身后。
刺青头子见了,嗤笑一声,“躲什么?别躲啊。”
随即冷声道,“快点给钱,别耽搁兄弟伙的时间。”
就在这时。
咚咚!
病房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刺青头子微微警觉,使了个眼色,让人去看看。
还对沈洲说道,“你最好——别他妈跟我玩什么花样!”
“老大,是个女人。”
看见人的小弟,对刺青头子说道。
刺青头子抬了抬下巴,问沈洲,“给你送钱来的?”
沈洲没应。
那人也不管,直接吩咐道,“让她进来。”
“阿洲。”
病房外敲门的女人。
是虞明烟。
她穿的仍然是一身蓝白相间的病服,外面随意的,套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
脸上苍白,连同唇色,也是一样的惨白。
整个眼眶是红的,看的出来是哭了很久之后的。
门打开之后。
虞明烟没有看任何人。
她径直的,走向了沈洲。
“阿洲。”
虞明烟抬眼看向沈洲,一双眼空洞得厉害,就连出口的声调都是颤的,“我没有背叛你。”
虞明烟伸手,颤颤巍巍的抓住沈洲的衣角,“那个……那个孩子,是你的。”
一句不成音的话说完,虞明烟颤着的嗓音里,已经染上了哭腔。
昨天。
沈洲说了那些话后,她就去找了医生。
孩子没了。
甚至她都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就已经失去了他。
她哭了一整晚。
也给沈洲打了一晚上的电话。
上百个未接电话,没有一个是接通了的。
虞明烟顺着攥住沈洲衣角的力度,更加的离他近了几分,“不是……不是放荡,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的。”
“阿洲,我不脏的。”
沈洲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从虞明烟这个人出现在病房门口,再到她来到他的面前。
他站在那里的姿势,就没有变过。
沈洲看见站在眼前的虞明烟,没有化妆。
以往见她的每一次,她脸上都带有精致完美的妆容。
但是此时,惨白如纸。
静了许久。
旁边催债的人都已经等不及了,“你们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赶紧的,拿钱出来。”
“你怎么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