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月说得豪气,但她根本就没有花钱的机会。
她们来的是云城最大的商场。
陆氏旗下的。
所以只是报了陆听酒的名字。
随后,账单就会被送到陆氏的总裁办公室。
她们逛了大概三个多小时,一起吃过午餐过后。
苏慕月才说离开。
是霍庭墨来接的陆听酒。
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俊美的面容,周身不凡的气息,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一眼就能看见。
男人走到她面前时,习惯性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嗓音低沉,“累不累?”
陆听酒摇了摇头,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你怎么来了,周叔呢?”
周叔,陆家给她配的司机。
“他先回去了。”
霍庭墨温声道。
顺势牵住她的手,“看见是我,酒酒不开心?”
“没有。”陆听酒缓缓的道,“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霍庭墨在星湖湾养伤的时候,都还有处理不完的公事。
林白给他送进星湖湾里那一叠叠厚厚的文件,她看见了,都拦了好几次。
现在,又怎么会有时间出来。
“等下去医院做复查,就顺便过来接你。”
算算时间,离霍庭墨出车祸的时间,也过了将近小半个月了。
平日里,他用的就是最好的药。
再加上容祁瑾天天两三次的去星湖湾。
霍庭墨身上的伤口愈合程度,应该是要比正常愈合速度还快一些。
……
到医院的时候。
陆听酒以为身侧的男人,会直接带着她跟他一起去检查室。
但她看着眼前雅致安然的办公室,清清淡淡的消毒水涌入鼻间。
“……你不是要去复查?”
“嗯。”霍庭墨低声应道,牵着陆听酒的手,让她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
霍庭墨盯着她的眼睛,温和的声,“酒酒就在这里等我。”
陆听酒看着眼前的男人,纯粹的眸底疑惑,不明所以。
“我不跟你一起?”
霍庭墨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哄道,“检查室里味道刺鼻,酒酒不去,在这里等我,嗯?”
静了静,陆听酒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怀疑出声,“在你眼里,我有这样脆弱?”
男人低低缓缓的音,耐心解释,“不是酒酒脆弱,酒酒很好。但既然能够少沾染一些,我们就尽量避开?”
陆听酒不语。
她觉得这男人,有点小题大做。
但霍庭墨低眸注视着他眼前的女孩,心中一片柔软,温声哄道,“检查不会很久,嗯?”
陆听酒怔了一瞬后,就轻应了一个好字。
……
霍庭墨吩咐林白,看着酒酒。
他走后。
待在办公室的陆听酒,眸眼温静。
霍庭墨的伤。
第一次在医院里,她就已经见过了。
但是为什么。
后面的每一次,甚至是现在,霍庭墨都还是避着她。
陆听酒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
但她一个人又在办公室待不下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
“太太。”
听从霍庭墨吩咐守在门口的林白,恭敬的道。
“检查室在哪里?”
林白垂首,依旧恭敬出声,“太太,霍总让您在这里等他。”
“你带我过去。”
陆听酒用最平常的音说道。
林白不动,低声道,“太太,您别为难我。”
静了几秒。
陆听酒语调不变,“霍庭墨只是让你看着我,他应该没说不让我出这间办公室?”
林白,“……”
……
林白带陆听酒过去的时候。
一名面色焦急的护士,正站在检查室的门口。
护士抬手要敲门的那瞬间。
“里面在做检查。”
守在检查室门口的保镖,拦住了她。
那护士显然很焦急,嘴里不停的念叨,“那怎么办?容医生手下有位双腿截肢的病人伤口感染恶化,需要容医生马上去看看。”
截肢这个词,陆听酒有点熟悉。
心底有个什么想法一闪而过,但她还没有抓住时,就彻底消匿了。
应该是那病人的情况真的很危急,护士不停的对保镖说着那人的病情,想要叫容医生去看一下。
但是守在门口的保镖,不为所动。
而带陆听酒过来的林白,上前跟保镖说了几句。
就是在保镖移开的间隙,那护士回头看了看陆听酒。
随后,护士急匆匆的,拍了几下检查室的门。
隔了好几分钟。
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什么事?”
应该是容祁瑾的助手。
因为一见他出来,护士就急匆匆的对他说道,“李助,住院部十八楼四号床的病人,伤口感染恶化了,脓化严重,需要容医生马上去看看。”
“稍等。”
被称作‘李助’的人,听见护士的话后就进去请示了。
“太太,霍总就在里面。”
站在陆听酒身侧的林白,低声说道。
陆听酒轻嗯了一声,随后就进去了。
……
进去的时候,陆听酒先是看到那几块染红的纱布。
下意识的,陆听酒蹙了蹙眉。
她看见的霍庭墨,根本就像是已经完全痊愈了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异样。
“酒酒。”
霍庭墨坐在床位上,顺着陆听酒的视线看去。
随后便淡声吩咐,让人把东西收走了。
陆听酒走过去的时候,按住了要起身的霍庭墨。
“还很严重?”
陆听酒低眸看着他,轻声问。
霍庭墨面色无异的否认了,牵着她的手起身,“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在办公室等我?”
“我们先出去。”
陆听酒看着低头注视着她的男人,“刚刚那些纱布……”
霍庭墨摸了摸她的脑袋,语调平稳,一语带过,“正常换下的。我们先出去?”
陆听酒看着熟悉的他,看着他没有任何波动的一张脸。
心底忽地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
刚好。
这时听完助手汇报的容祁瑾,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陆小姐不用担心,庭墨的伤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陆听酒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表情。
她被霍庭墨牵着走出检查室的时候,慢慢止住了脚步。
霍庭墨看向她,“酒酒?”
“你为什么,都不让我看看你的伤?”
因为想不明白,所以陆听酒直接问了出来。
男人眸光沉了一瞬,低缓着音解释,“已经快恢复了。”
“就只是这样?”
“嗯,”霍庭墨低眸注视着她,温声应道,“酒酒以为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