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的声音响起时。
贺涟詹,反而看向了陆听酒。
一双黑眸沉到了极致。
陆听酒微微一笑,眉眼漂亮得惊人,也淡静,“人都替你找好了。”
近期以来。
因为古诗妤回归古氏。
所以阮扶音一直暗地里笼络古氏人心。
过来时原本应该是急匆匆的,但她仍然化了最完美精致的妆容。
但看见庭院里面,只有陆听酒和贺涟詹时。
阮扶音眼底的神色,不着痕迹的暗了一分。但面上不显分毫。
“涟詹……你怎么会跟陆听酒在一起?”
原本准备质问陆听酒,把自己叫到星湖湾来干什么。但话到嘴边时,阮扶音换了内容。
而说完之后。
阮扶音看着贺涟詹现在的样子,就皱了下眉头,疑惑出声,“你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对劲的样子?”
像是极力在忍受着什么。
然而。
阮扶音在触碰到贺涟詹灼热的手臂时,脸上蓦地一惊。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时。
贺涟詹沉冽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再度响起。
“别碰我。”
他的额间,甚至有细密的冷汗,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线条滴落。
看到这一幕时。
站在不远处的陆听酒,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美的不可方物。
绕有兴致的笑了笑。
随即。
轻飘飘的开口。
“贺少这是……不行?”
陆听酒挑衅得坦坦荡荡。
但意外的,透着几分干净纯粹。
阮扶音即便是再不明白。
在听到陆听酒的这句话时,瞬间也明白了什么。
再者。
有贺涟詹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阮扶音想让自己不明白,都难。
“陆听酒,你是不是疯了?!”
阮扶音不可置信的质问出声。
但脚下,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不自觉的微微退后了一步。
陆听酒绯红的唇,微微勾起,清越如水的嗓音溢出了寒凉。
“难道我猜错了,你不愿意?”
“不是!”
对上贺涟詹同样看过来的眼神时,阮扶音想也不想的出声反驳。
但说完之后。
她自己先愣了一下。
“不是,陆听酒,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陆听酒算计贺涟詹。
怎么可能?
贺涟詹怎么可能会让陆听酒,算计他?
即便事情摆在眼前了,阮扶音仍然相信是另有隐情。
陆听酒偏头看向已经隐忍到极致,甚至眼底已经出现了猩红的男人。
眸色淡静,音调也很浅,“人都替你找来了,还等什么?”
贺涟詹还没有说话。
倒是阮扶音,脸色一下就变了,声音也跟着尖了起来。
“陆听酒你是不是仗着有庭墨的宠爱,就无法无天了?”
“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以眼还眼而已,只不过。”
陆听酒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看来阮小姐……还是真的挺不愿意。”
“不是,涟詹我……”
阮扶音下意识的要朝贺涟詹解释,但又看着贺涟詹的样子——她从未看见过的。
阮扶音心底一颤。
但嘴唇动了好几次,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状。
陆听酒清泠的嗓音里染着一层薄薄的笑意,似轻嘲。
一字一字。
“听说你如今能够进入到古氏,靠的不过就是身后的贺涟詹。”
“如若不然,即便是有古先生的愧疚。在古诗妤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回去之后,古氏集团的门你都不一定能够踏进去。”
“靠着他得到了几乎自己想得到的一切。现如今,连献身都不肯吗?”
“陆听酒,你给我闭嘴!”
阮扶音蓦地冷下了声,看着她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怒意。
“不是所有的关系,都只有情情爱爱!”
“涟詹会帮我,是因为我跟他从小就认识,十几年的情谊难道你要他袖手旁观?!”
陆听酒唇角牵出的弧度不变,清越散漫的语调里,总是能溢出几分寒凉之意。
“原来只是……认识十几年的情谊,贺少听清楚了?”
闻言。
阮扶音心底一惊,蓦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贺涟詹。
正好,对上他黑不见底的眼眸。
几乎是那瞬间。
阮扶音的瞳眸,微不可察的震了一下。眼底深处溢出细微的战栗,“涟詹,我不是那个意思……”
随着腹部的炙热逐渐烧到全身。
贺涟詹额头上细密的冷汗不断冒出,就连太阳穴突起的青筋也清晰可见。
吼间止不住的干燥,如同火燎。
只看了阮扶音一眼,贺涟詹就移开了眼。
再开口时。
贺涟詹的嗓音已经变得喑哑沉冽。
“陆听酒,找不出那个孩子,这件事没完。”
低低冽冽而又沙哑的说完之后。
微微直起身体的时候。
贺涟詹的手没了石桌的支撑,整个身体不可避免的稍稍踉跄了一下。
可见那杯茶水,药性之强。
……
而从被贺涟詹看了一眼之后,就僵硬着整个身体的阮扶音。
在看见贺涟詹踉跄的那一秒,下意识的朝前走了一步。
但不知道为什么。
阮扶音也仅仅只是,走了那下意识的一步。
就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眉眼微暗。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对了。”
陆听酒抬眼,淡静的看着贺涟詹才刚转身的背影,蓦地浅淡出声。
“忘了告诉你。”
“那药从你们道上拿的,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的意思是,只能跟人发生关系。
贺涟詹眉宇已经沉冽到极致,紊乱而急促的呼吸,也已经有了隐隐压不住的趋势。
但他抬头,看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的俊美男人时。
冷峻阴鸷的眉宇,笼着一层深而重的嘲弄,低哑阴沉的开口:
“一颗又冷又狠的心,你捂热了也只是块石头。”
……
而随着贺涟詹的离开。
视线开阔后。
陆听酒才抬眼,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一身黑色大衣,长身如玉的身形,清冽挺拔。
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的站在那里。
他的周围,像是溢出了静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