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
“强盗。”
“土匪强盗都没你们这么狠。”
这惊人的数目刺激得霍老太身子一晃一晃,不断地翻白眼,在晕厥的半边徘徊。
“娘,你可千万别晕,你得挺住为我们做主啊。”
眼看霍老大被刺激得翻了白眼儿,此刻六神无主的霍水生忙去搀扶着她,伸手掐住她的人中,硬是不让她晕过去。
霍老太缓过劲儿来,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了半晌,有气无力地开口“水生,去我屋的枕头底下找一样东西。”
霍水生知道那一定是老太太存的钱,立马转身飞奔向老太太的屋子。
一会儿,霍水生将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绢儿递到了霍老太的面前。
“娘,你让我找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霍老太没心情回答,唉声叹气地将手绢接了过来,打开手绢,里面是霍老太存了几年的钱。
十块面值的不少,还有一些一块的,两块的,几毛的,厚厚的一叠。
郑春一家三口盯着霍老太手里的钞票,瞬间眼珠子放光。
郑春夫妇俩此刻还有些后悔。
若知道这老虔婆这么有钱,他们刚才就该多要一些。
霍老太磨磨蹭蹭地数了八十块钱出来,一咬牙递给郑春。
“这是八十块,五十块堵住你们一家三口的嘴,另外三十块是芝琼那丫头的医疗费跟营养费。”
郑春一脸激动地伸手。
霍老太又把钱从她手边挪开。
“既然收了钱,黄二毛跟芝琼就不准离婚,芝琼未婚怀孕的事情就不准说出去,若是你们一家三口做不到,你们一家三口就遭天打雷劈。”
“我们做得到。”
郑春脸色缓和下来,笑容满面地开口。
“只要钱到位,过去的事情,以后咱们都不提了。”
“我家二毛会跟芝琼好好过日子。”
郑春接连保证,霍老太这才把钱给到她手中。
拿到钱,郑春一家三口笑呵呵地离开。
霍老太坐在堂屋里,皱着老脸看着那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心痛得捶打了几下自己的心口。
报应,报应啊。
她虐待霍建成,磋磨李招娣跟叶颂,苛待霍景川兄妹三人,现在才被自己宠爱的亲孙女害得险些晚节不保。
“娘,你挺住,千万别晕。”
“对对对,千万别晕,晕就得去卫生院,咱们现在可没多少钱可以嚯嚯了。”
霍老太本来就气得捶胸顿足,霍水生夫妇俩在她耳边说的话,气得她咯痰。
“咳咳咳。”
“霍水生,你个憨货,老娘咋就生了你这么个憨货。”
霍老太拍胸大骂。
“你们两口子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追黄家那三口人,跟着他们一起去卫生院看看霍芝琼那死丫头。”
霍水生夫妇俩这才想起来,拔腿小跑去追郑春一家。
一周后。
霍芝琼出院,人瘦了一圈儿,气焰没了大半,蔫巴巴地跟着黄二毛回黄家屯。
次日正月十五元宵节,也是霍秀芽的生日。
大清早,霍家新宅里就忙上了,一是叶红军夫妇俩明日要跟霍景川一起回清远,为叶红军夫妇俩办送行酒,二是为霍秀芽庆祝生日,三是庆祝元宵佳节。
“大姐,你泡这么多米做什么?”
李招娣早起泡了一盆大米把李红玉给吓到了。
“一顿饭哪能吃这么多。”
“这是梗米,泡来做米豆腐的。”
李招娣扭头笑呵呵地回答李红玉。
“米豆腐是我们巴川县这边的特产,我做一些给你们明儿个带回清远市。”
“不用。”
霍家人口多,一年到头要的是粮食,李红玉哪里忍心从霍家拿东西走,连连摆手。
“路途遥远,东西带多了不方便,这个季节蔬菜不多,我跟老叶带些蔬菜回清远就是了。”
“蔬菜得带,米豆腐也得带,晚些,我再烙几张土豆饼给你们车上吃。”
李招娣看出李红玉的顾虑,拉着李红玉的手温言细语地开口“颂颂跟景川能赚钱,我跟老霍能赚工分,我们一家现在不缺吃食,妹子,你就安安心心带些这边的特产回去给小城尝尝,那孩子还挺喜欢我做饭的手艺。”
李红玉这才点头答应,然后跟着李招娣一起捣鼓。
“颂颂,你拿面粉出来做什么?”
李招娣李红玉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时,叶颂拎着一小袋面粉走进了厨房。
“你爸妈明儿个回清远,咱们今儿做一顿好的给你爸妈饯行,把面粉放回去吧。”
“娘,这面粉是用来给秀芽做生日蛋糕的。”
“你会做生日蛋糕?”
李招娣没来得及开口,李红玉眼神万分质疑地将自家闺女盯着。
“可别把面粉糟践了。”
“妈,你咋就那么不信任我呢。”
工具不足,条件有限,奶油裱花蛋糕,叶颂是做不了,但蛋糕胚,叶颂还是可以的。
李红玉白她一眼。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太了解你了,小时候,我跟你爸加班的时候,嘱咐你把剩菜剩饭热一下跟小城一起吃,结果好好的剩菜剩饭被你煮成了一锅猪食。”
说起叶颂跟叶城小时候的事儿,李红玉嘴角就露出了一丝充满了母爱的微笑。
“那段时间,把小城吃得瘦了一圈儿,还不长个,小城跑到我跟前,抱着我的大腿哭着说妈妈,我不要再吃姐姐做的饭了,姐姐煮的那不是饭,那是猪食。”
叶颂好一阵无语。
原来小时候,她对小城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么,难怪那段时间,小城都不怎么对她这个姐姐笑。
“你大着肚子呢,别进来碍手碍脚的,蛋糕要怎么做,你给我说一下步骤,我跟你婆婆一起做。”
李红玉一脸嫌弃地对着叶颂挥了挥手,叶颂看着她挥手撵自己的动作,嘴角高高地扬起。
“妈,你舍不得我累着,你就直说嘛。”
叶颂拎着面粉走到李红玉身边,满眼感动地对着李红玉微笑。
妈妈两次三番地在公婆景川哥面前对她一脸嫌弃,其实真正目的是在试探公婆景川哥对她的态度,生怕她在婆家受委屈,过得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