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改花有些不放心霍大业。
“大业,别跟你爹娘,老太太他们吵。”
“虽然咱们已经分了家,但血缘关系是砍不断的,霍水生张芬芳永远都是你爹娘,霍老太永远都是你奶,他们不懂是非好歹,咱们不能跟他们一样不分是非好歹。”
“我知道。”
“媳妇儿,这辈子娶了你,是我霍大业的福气。”
霍大业停下脚步冲着张改花笑了笑。
张改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都啥时候了。”
“赶紧进去吧。”
霍大业冲进堂屋里,正好撞见黄老头抓着霍老太,要给霍老太拳头吃。
“你个瘪三,你竟敢打我奶。”
霍大业愤怒地冲上去,在黄老头拳头落下之前,一把将霍老太拽到了自己身后。
他自己没来得及躲闪,挨了黄老头重重一记拳头,顿时痛得闷哼了一声。
“大业,大业你没事儿吧?”
“大业,我的儿。”
霍老太,张芬芳夫妇惊呼出声,三人连忙将霍大业扶着。
“大业。”
等在外面的张改花听到里面传来的惊呼声,脸色骤变,一手扶腰,一手扶着肚子,一脸紧张地走进霍家老宅。
看见霍大业嘴角一块红肿,张改花急得险些哭了出来。
“大业,你没事儿吧?”
霍大业刚缓过劲儿来,看见媳妇含泪站在门口,心头瞬间一紧。
“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我吗,谁让你进来了。”
“我听到你的痛呼声就进来了。”
“我没事儿,就是挨了那瘪三一拳头,一会儿就好了。”
霍大业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怒瞪着对面的四个人。
“儿啊,疼不?”
张芬芳盯着霍大业嘴角的红肿,心里悔恨极了。
“霍芝琼,这可是你亲哥哥啊,你小时候,爹娘忙着下地干活赚工分,没时间照顾你,可都是你哥哥在照顾你啊。”
“黄老头这么下狠手打你奶,打你哥,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呢。”
见霍芝琼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嘴角还带着一点笑容,张芬芳此刻悔恨得想扑过去掐死她。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啊。”
“娘,你骂够了吗。”
霍大业忽然开口打断张芬芳的话。
“还没呢,我恨不得掐死那丫头。”
张芬芳一愣后回答。
“没骂够,你也暂时忍着。”
生怕张改花有个什么闪失。
霍大业一脸担心地朝门口瞧了一眼后,回头拜托地嘱咐张芬芳“改花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我担心改花动胎气,你跟奶先将改花带走。”
张芬芳还想说什么,霍老太一个瞪眼,她只得乖乖跟着霍老太走去将张改花扶着。
“改花儿,肚子几个月了?”
霍老太早就想问了,但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混账事儿,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我没恶意,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霍老太说话的语气慈祥又和蔼。
张改花明显一愣。
“快四个月了。”
“四个月,胎儿坐稳了,真好真好。”
霍老太脸上的笑容瞬间加深。
“这里不安全,我们去隔壁屋里说话。”
张改花皱着眉头,一脸不放心地将霍大业盯着。
霍老太拍了拍她的手,笑呵呵开口“大业力气大着呢,改花啊,你就放心吧。”
“大业刚才挨的那一拳头是为我挡的,黄二毛跟他爹在大业面前就是绣花枕头跟豆腐渣,刚才大业要不是顾着我,黄老头的拳头休想挨到他身子。”
张改花俏脸一热。
大业哥确实力气大。
新婚那半个月,猛得跟头牛似的,不知疲倦,每天晚上都撞得她飞起。
眼看霍老太婆媳俩将张改花扶走了,霍大业没了后顾之忧,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挑眉冷冷地盯着对面的四人,对着霍芝琼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
“霍芝琼,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连自己姓什么都不晓得了。”
“你做狗一样讨好黄二毛一家,我看你将来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不是不稀罕这个家吗,我告诉你,这个家也不稀罕你,赶紧带着你男人,你公婆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兄妹情谊。”
霍大业的脸色,说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霍芝琼跟一旁的霍水生瞬间被震慑住,连黄二毛一家三口也愣了一下。
霍水生一脸不敢置信地打量了儿子几眼后,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大业变了。
变成熟了。
有为人丈夫,为人父亲的模样了。
“霍大业,你凶什么凶。”
想到自己今儿来磨盘屯的目的还没达到,霍芝琼挺了挺胸,硬着头皮开口。
“你已经被二奶跟爹娘扫地出门了,你有什么资格撵我。”
“凭爹娘将来卧病在床,动弹不得,我会床前伺候,为他们养老送终。”
霍大业霸气回应。
“你将来若是能病床前伺候爸妈,为爸妈端屎端尿,为他们养老送终,今儿这事儿,我可以不插手。”
霍芝琼顿时无话可说。
屎尿多臭啊,她才不要伺候两个老不死的拉屎拉尿呢。
“霍芝琼,你傻了吗,你跟他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瞧霍芝琼那不争气的样子,黄二毛气得一耳光就招呼在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在堂屋里格外响亮。
霍芝琼捂着脸,半声不敢吭。
霍大业瞧她捂着脸,眼神怨毒,却不敢反抗的样子,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们今儿到磨盘屯是为了拿粮食,你对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无比熟悉,你直接带我们去粮仓就是了,再磨磨唧唧,老子回去将你按在床上揍。”
黄二毛说着,冲着霍芝琼挥了挥拳头。
霍芝琼听到这话,浑身不受控制地一阵颤抖。
“我我知道粮仓在什么地方,别打我,我我这就带你们去。”
霍芝琼捂着红肿的脸往外走,就要带黄二毛一家去粮仓。
霍大业心里对她仅剩的一点兄妹情谊,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挨了毒打,不求爹,不求哥,仍旧要帮黄二毛一家嚯嚯娘家,这个女人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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