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严柏静默地看着老娘,等到她叫嚣完才问道:“谁给你出的主意?又拿了什么好处?”
顾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又很快叉腰骂道:“你把老娘当什么人啦?我又收谁的好处了?你是我亲儿,我10月怀胎把你生下来,又用血来把你养大,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不为了你好?”
然后又指向田宁怀里的东东:“老二,你自己睁大眼睛看了一看,这小崽子哪里长得也有一点像你?但凡他有一点像你,有一点像顾家人,他就是我的亲孙子,我还能骂他野种?”
顾老四接话道:“二哥,你就听娘的吧,东东根本就不是咱老顾家的种,你花钱给别人养儿子,这不是傻缺吗?”
“老二,姓田的你要不要赶走,老娘现在不管,但东东就这野种必须今天赶出去,他不是咱老顾家的种,就不能吃咱顾家的饭,喝了咱顾家的水,没得以后养出个白眼狼来……”
顾严柏的脸越来越冷,张口要说话,却有一道声音先一步自身后响起。
“东东确实不是你们顾家那种,他是我们严家的种!”
声音低沉又威严,有如擂鼓,响彻在整个院子上空,震得在场之人愣了一下,随后齐刷刷转头看过去。
就见院门口出现了一行人,领头的老者身着军装,面容沧桑,却精神矍铄,双眼锐利,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但这匆匆一眼,村民们就震惊得长大了嘴,因为老者的容貌与顾严柏几乎如出一辙。
拜之前顾家分家时那场几乎撕破脸的争吵,村民们都知道顾严柏不是顾老头的亲生的,而他亲爹在顾老太太口中早已死了多年。那眼前这很有气势的老首长是谁啊?跟顾严柏有什么关系?
村民们燃起了八卦之魂,目光不停的在顾严柏和顾老太太之间转动。
前者面无表情啥也看不出来,但后者明显受了惊吓,一张脸煞白,嘴唇翕动,身体颤抖,全靠顾老四搀着才没倒地。
四周的目光和打量,还有那些议论声,对老首长没有造成半点影响,他步伐沉稳地的走进院中,一步一步朝前走,顾老太太惊得倒退,也没有得到老首长一个眼神,只在路过顾严柏时瞧了他一眼,便走到田宁母子跟前,老首长的面容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和蔼慈祥。
老首长朝田宁笑着点了下头,然后蹲下身,伸出满是茧子的手掌,握住东东的手,慈爱对他说道:“东东你好,我是你爷爷,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爷爷。以后你跟爷爷姓,姓严,严卫东。”
东东惊愕又无措,在老者掌心抽出小手,仰头看向妈妈。
田宁在看到老首长面容时,便在顷刻间明白了他与顾严柏的关系,但她已经决定带着孩子离开,所以东东以后应该跟她姓田。
所以,她抱着东东微笑着对老者道:“这孩子姓……”
“嫂子,这就是我的大侄子吧,瞧他跟我长得多像。要是奶奶还在,肯定特高兴有一个跟她长得像的重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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