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刚回到家,就瞧见刚满一岁的男娃耍“心眼”从自家哥哥手里夺得拨浪鼓,忍俊不禁笑出声。
男娃一回头瞧见她,大眼睛唰地亮了,比星辰还亮,随手丢开刚丢开的拨浪鼓,喊着“麻麻”朝她扑来,也不管他前头就是炕沿。
“你给我停下!”田宁连忙喊道,一步跨入东屋,伸手将半边身体都探出炕外的男娃抱起。
男娃浑然不知刚刚的危险,落入妈妈怀里,嘟嘴噌了她一脸的口水,然后咯咯欢笑。
田宁忍不住抬手在他的屁股蛋上拍了下:“你个臭小子,不管不顾往前扑,摔着了怎么办?”
肉乎乎的屁股蛋又弹又软,荡起波浪,挨了打的男娃不哭不闹,还咿咿呀呀与她说起话来。
被忽视的女娃不高兴,咿呀一声,手脚并用往她身上攀爬,差点把她拽到在炕上,这小胖妞又重了。
田宁无奈,扭头冲门口喊道:“严队,过来抱你女儿。”
自那日签过离婚协议后,严柏因着顾忌就没再进入东屋,此时听到田宁的呼喊,立刻脱下带着寒气的外衣,一步跨过门槛,俯下身抓住女儿格外有劲儿的小胳膊。
女娃扭过头,奶声奶气地喊了他一声“粑粑”,露出两颗小奶牙,笑容甜甜的,还带着奶味,把人的心都萌化了。
不过这萌娃很快丢开爸爸,继续腻在妈妈身上,拉都拉不开,却也因此让夫妻间多了接触,呼吸交融在一块。
田宁多少有些不自在,身体往后仰了下。
严柏注意到她的躲避,放开女儿,起身与她道:“你上炕带着他俩,我去烧水给孩子们洗漱。”
“爸爸,我帮你烧火。”
东东蹬蹬跑到他跟前,严柏揉了下大儿子的头,牵着他的小手走了出去。
父子俩出了东屋,田宁松了口气,然后艰难地挣出一只手,把皮靴脱了,上了炕来,虎着脸去挠龙凤胎的咯吱窝:“两个大坏蛋,妈妈要惩罚你们。”
两娃咿呀叫起来,放开麻麻往边上爬去,不过麻麻若没追来,又会主动爬回来扑到她身上,母子三个闹成一团,欢笑声不断地传到隔壁厨房里。
灶台前的父子俩一边烧火,一边听着东屋的笑声,东东小大人一般松了口气:“妈妈回来后,弟弟妹妹开心多了,也好带多了。”
严柏有些心疼的摸着大儿子柔软的头发:“东东辛苦了,有想要的礼物吗?爸爸回头给你买来。”
东东摇头:“爸爸,我不辛苦,我也不要礼物,你和妈妈都在家就行。”
男孩仰着头,两眼澄澈又带着某种期待的看着爸爸。
严柏的心口一滞,这一刻他明白,他与田宁自以为完美的遮掩,实际上并没有瞒过聪明又敏感的大儿子。
伸手将大儿子揽入怀里,严柏低声承诺:“你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家,爸爸永远不会离开。”
东东眼睛发亮,伸出了小手指勾住了爸爸的尾指:“爸爸,我们拉钩盖章,不许反悔。”
“好。”严柏笑着伸出大拇指要与儿子盖章。
“东东,帮妈妈拿两块尿布来。”
“好哒妈妈。”
东东跳起来,但被严柏拉住:“你看着火,爸爸去。”
一家五口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温馨平和又充满欢声笑语。
只是这气氛只维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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