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还没有通电,教室里的知青们是借着煤油灯上课。
煤油灯昏暗,且有烟雾,等到九点结束补习,大家的眼睛都有些发花和干涩。
不过大家的兴致依然很高,下课了往外走时,依然围着田宁问问题。
田宁耐心地为他们解答,直到学校大门打开,一名知青惊讶的问道:“严同志,你是等田老师吗?”
田宁闻言抬头朝外看去,看到严柏立在校门口,身姿笔直如松柏,却不知已经在那站了多久了。
四目相对,好似周遭的热闹喧嚣都褪去了。
许是察觉到自己一伙人成了电灯泡,知青们纷纷跟田宁道别。
田宁醒过神,正要回应他们,严柏却在这时开口了:“顾书记为了支持你们备考,同意了你们减少工时的请求,以后你们只需上早上和上午的功,下午可以休息。”
听到这消息,知青们愣了一下,随即欢呼起来,又纷纷跟田宁道谢。
田宁错愕之后,也不好意思认下这份功劳,连忙对知青们道:“你们不用谢我,该感谢严同志,是他说服了顾书记。”
知青们却打趣起来:“田老师,严同志是为了你才去找顾书记说情,所以我们谢你没错啊。”
田宁无言以对,偏偏严柏也不反对,还一直看着她,她只能快速岔开话题:“等明天我找校长商量,把补习课的时间往前挪一挪,大家也能少费点眼睛。”
知青们自然是欢喜不已,纷纷与她道谢,然后一起道别离开。
很快,原地只剩下夫妻俩。
田宁觉得眼下的气氛不对,急忙对男人说道:“等我把大门锁上,咱就回家。”
她说着转过身,将两扇厚重的木门合在一处,刚挂上锁头,身后响起脚步声,她的心神忍不住绷紧,就有一件带着温度的衣服盖在她的肩头上。
当地10月下旬的天气,白天还是热的,但到了晚上温度降得比较多。
“你自己穿着吧。”
田宁抓起肩上的衣物想还给男人,却在转身时发现男人靠得太近,她一转身相当于直接投入他怀里,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也感受到他身上透出的热力。
“你喝酒了?”田宁越发紧张,恰在这时,男人伸手撑住了木门,堵住了她退走的路。
咔嚓!
这一声脆响让田宁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锁头锁上的声音。
严柏锁上校门后收回了手臂,低着头看着田宁,认真说道:“喝了一点,但没喝多。”
浓烈的酒气随着他说话喷薄而出,哪里像只喝了一点的样子?
田宁知道不能跟喝醉酒的人讲理,就点头道:“知道了,你没喝多,咱们回家吧,东东他们在家应该等急了。”
严柏摇头:“我叫他们先睡了。”
“可我也困了,我想回去睡觉了。”田宁道。
“好,回家。”严柏点头,拉起她的手往家走。
男人腿长脚步大,速度又快,田宁猝不及防,被他拉了个踉跄。
严柏立刻停住脚步:“走不稳吗?那我抱你。”
他弯下腰,不由分说地把田宁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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