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给三个孩子洗漱之后,哄着他们上炕睡觉,田宁就拎出一只木桶,打算给严柏泡脚。
这活前几天都是贾飞干的,不过他虽然憨但不傻,留下一句“严队你有事喊我哈”,便离开了厨房。
严柏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一直在田宁身上,看见她往桶里倒热水,蒸腾的热气熏得她的脸颊绯红又水润。
他忍不住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但被躲开了。
“别动手动脚。”
田宁抬眸嗔了他一眼,又往热水桶里舀了瓢凉水,试着温度差不多了,点头道:“现在可以动脚了。”
她说着蹲下身给严柏脱鞋,但被后者按住了。
“下面你不用帮我了,我可以自己来。”
严柏动作很快地脱了鞋袜,但右脚入桶时却有些艰难,田宁立刻上前帮忙握住他的脚。
“你不用做这些。”严柏有些着急,挣了下脚却没成功。
田宁有些强硬地将他的双脚放入水桶中:“没什么能做不能做的,你就当我是医务人员好了。”
严柏摇头:“你是我妻子。”
他的声音低沉,神情无比认真。
田宁怔了一下,又很快低头,眼眶却被桶里的热气熏的湿润了。
一只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给她擦过眼角的湿润,男人凝着她的眼睛问道:“宁宁,你会一直留下来吗?”
田宁怔了一下,随后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我请求你留下,你会留下吗?”男人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颤音。
田宁的心口酸涩起来,但她依旧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何会过来,也不知道何时会离开。”
她不想隐瞒,也是想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这次能回来看到他和孩子们,田宁很高兴了,但也有种还在梦中的感觉,因为眼前的场景都太过美好。
她甚至怀疑,这就是一场梦,是她在见到顾老先生去世后骤然昏厥后产生的一场梦,等梦醒了,她就回去了。
这般想着,她不由得生出紧迫感,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扯出笑容说道:“你坐好了,我给你按按腿吧,医生教我的手法我还记得……”
但她话未说完,就被男人整个抱住,按进怀里,她听见头顶上方男人嘶哑的声音:“宁宁,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你?”
田宁的眼睛忽然湿润了,许多话哽在心口却说不出来,她挣出男人的怀抱,擦掉脸上的泪水,用玩笑的语气说道:“我妈一直催我早点结婚,但如果我找一个断了腿的,路都走不稳当的男人,她肯定是不认这女婿的。”
严柏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握住了她的手问道:“我的腿养好了,你就能留下对吗?”
田宁只是想用这话激励男人积极治腿,但对上他灼热滚烫的眼神,她不知不觉地点了头。
哗啦一阵水响,男人忽然站了起来,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按住他:“你快坐下,你的腿不能……唔唔……”
她所有的声音都被男人吞了下去,连同她的呼吸,也被男人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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